韩曜像没听懂她的问题似的,语气轻松地道:“我不仅买了围巾和奶茶,还给你叫了车呢。”
他大拇指往后一指,示意他身后的私家车。
“太晚了,你赶紧回去吧,不安全。尤其是你还坐在这喝了这么多酒,更容易成为居心叵测的人的目标了。”
常兮妍盯着手里的那瓶奶茶,心头思绪翻转了又翻转。
有一股冲动在她心间无限的膨胀。
无论她如何劝说自己,无论她多清楚当下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常兮妍还是被那股冲动蛊惑得快失了心智。
“好。”她站起身,往那辆私家车走去。
拉开后座的车门,常兮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得坐了进去。
她跟司机报了地址,车子便启动了。
常兮妍从后视镜里看到韩曜在路边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她都从后视镜里看不到他了,他还在路边站着,望着他们的车。
她知道,韩曜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她望着后视镜里韩曜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终于被那股冲动蛊惑住了,下了决心。
“师傅,不去龙景别苑了,去观湖别墅区。”常兮妍道。
龙景别苑是她现在住的高档小区,而观湖别墅区是她父亲和朱婉笛住的地方。
有件事,她现在就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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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兮妍到观湖别墅区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家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下了。
常兮妍随便逮着一个佣人问:“二楼尽头房间里的东西,扔去哪了?”
佣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大小姐,我不知道。”
“赶紧去问。我现在就要知道房间里的东西扔去哪了。”常兮妍声音凌厉了起来。
佣人战战兢兢地直点头:“是,大小姐。”
佣人跑去问了后,常兮妍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她很担心那些东西已经被扔进垃圾桶了,很难找回来了。
而且东西那么多,就算真的找回来,估计也只能找回来部分了。
常兮妍现在很后悔,她下午不该一时冲动让佣人们把那些东西都扔了的。
随便找个储藏室收起来也行啊!
常兮妍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时,齐叔来了。
齐叔是家里的管家,快六十岁了。常兮妍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在她家当管家了。
“大小姐。”齐叔披着衣服,似乎刚从床上起来。
“齐叔。”常兮妍声音里多了几分尊敬。
“你找的东西,我都给你收在后面的储藏室了。”
常兮妍双眼一亮,不可置信道:“真的?”
齐叔点头:“我下午看到他们扔了。我见东西这么多,万一都扔了,你哪天想起来需要找东西又找不到,就让他们先放在储藏室了。真要扔,也得让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过目一遍了,再扔。”
“齐叔!我爱死你了!”常兮妍用力地抱了下齐叔。
齐叔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怔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更深了。
“怎么?那些东西对你很重要啊?”常兮妍放开他后,他问。
常兮妍没回答他,而是道:“齐叔,明天让人把那些东西都搬到二楼那个房间去。”
齐叔一愣,正要说什么,常兮妍已快步往楼上走去。
她边走还边叮嘱齐叔:“别忘了啊,把东西都搬回那个房间!”
常兮妍来到三楼她父亲常横岩的房间前。
她敲了敲门:“爸,睡了吗?我有事,进去了哦。”
常横岩似乎还没睡,听到她的声音很惊喜。
“你回来了?快进来!”
常兮妍推门进去。
常横岩和朱婉笛都在,俩人都还没睡。
“兮妍,你回来了?刚回来吗?这么晚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朱婉笛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她,满脸的惊喜,脸上迅速堆满了笑。
朱婉笛保养得特别好。虽然五十好几了,但脸上的皱纹数都数得出来。这和她最喜欢的就是出入各种美容院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她的脸,即便不做任何表情都看着有些僵。她笑起来的时候,僵硬感就更明显了。
“你刚到家?”常横岩也问。
“嗯,刚到家,有点事,说完就走。”常兮妍说着转向朱婉笛。
常横岩顿时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他看了看朱婉笛,问常兮妍:“出了什么事吗?”
常兮妍不看她爸,直接朝朱婉笛开炮:“朱姨,你是不是让人把二楼尽头那间房里的东西全扔了,腾出来给常昂研究机器人?”
虽然朱婉笛和常横岩结婚十几年了,是常横岩的合法妻子,但常兮妍就是不愿意叫她“妈妈”。
在她这一生里,她只有一个妈妈,那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朱婉笛神色毫无异常:“是啊,你下午不是回来过,也同意把东西都扔了吗?”
“对,但我现在不想扔了,我要把东西都搬回去,仍旧放在那间房里。”
朱婉笛面露难色,笑道:“再搬回去啊。可是昂昂已经把他的机器人都放到那个房间去了,要不我再让人给你腾一间房出来?”
“腾一间房可以,腾给常昂用吧。我就要那间房了。我还没嫁出去呢,怎么就急着把原本属于我的房间里的东西,招呼都不跟我提前打一声,就让他们扔了?”
朱婉笛仍是笑:“我这不是见那间房你从没去过,以为里面的东西你都不要了嘛。”
“我到底要不要,你不会先问问我吗?自作主张的就认为我不要了,要跟我扔了?”常兮妍一点都不给朱婉笛狡辩的机会。
朱婉笛有几分尴尬。
“你说常昂需要房间放机器人,可以。家里房间这么多,随便腾一间出来给他用都可以,怎么偏偏要动我的房间?”
“我不是要偏偏动你的房间,我……”
“那就把我的房间还给我,再另外给常昂腾一间房。”常兮妍打断她的话,强势地说完。
朱婉笛脸上一直都是婉约的笑,只是越到后面笑容越来越僵硬、尴尬。
常兮妍认为,这绝对和她没关系。肯定是朱婉笛自己在脸上动刀动得多、玻尿酸打多了,才成这样的。
朱婉笛求救地看向常横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