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熟悉的引擎轰鸣声。
片刻。
“推演完成,是否上传意识?”
“小鹅?”
方正喊来小鹅,这小丫头刚才被他蹂躏一番,现在还脸红着呢,听见方正叫她却又急忙跑进来,眼巴巴的看着方正。
“公子?”
“去,给我在倒热水进来。”
“哦···”
小丫头看一眼方大公子的精壮肌肉,还挺失望,少爷为啥不让我给他搓澡呢?
方正就继续吩咐道:“在给本少爷弄点吃的,我洗完澡了咱俩一起吃点。”
“嗯!”
这下子小鹅眼睛亮了。
很快小鹅就提了一桶水踉跄着走了进来,倒进方正的热水桶后,去准备吃的了。
······
“深蓝?”
“我在。”
“上传!”
“是,开始上传!”
几乎就是瞬间,方正感觉他泡在热水桶中盘膝而坐的身体,狠狠地一热。
一股巨大的热流凭空出现在他的体内,直接就跟原先就有的极阳内力瞬间融合汇聚,然后似乎又有了新的改变,蛮横的开始冲击他体内新的经脉穴道。
如同爬犁,狠狠的犁开他体内的经脉穴道。
伴随着滚烫而又灼热的热流内力,像是一条火焰在方正的体内流动着。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方正盘膝泡在热水桶中,脸色急速涨红,浑身皮肤也跟着红了起来,然后热水桶中本来就滚烫的洗澡水像是被煮开了似的,咕咚咕咚的沸腾了。
大量的热气从方正的身上毛孔窜了出来,然后蒸发洗澡水,方正一瞬间好像进入了桑拿室。
好在,热流来得快,去得也快。
仅仅是数个呼吸后,那热流在方正体内沿着新开辟的经脉迅速循环几圈后,就慢慢变得正常起来。
在开辟成像是江河湖海的经脉中稳当运行了。
到是一桶洗澡水还在滚烫着,温度没有一时三刻散不去的。
而他体内的这股内力,已经浩瀚如同汪洋了。
方正细细感受着,过了半天,他的皮肤颜色已经恢复了本来样子。
他从洗澡桶中起身,这一次他并没有像是上一次十四本武功秘籍一起上传意识时那样难受,身体虽然也有那种针刺感,捶打感觉,但是却已经是不同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一流高手之上的身体素质了,些许疼痛可以忽略了。
而这个时候的内力,随着他的意念一动,还浸在水桶中的双腿上,就开始了发热,像是电炉似的,不一会本来已经被烧开了一遍的水,再次被烧开了。
而他体内的气,这个时候才消耗掉微小的一部分,然后随着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重新恢复了。
他浑身上下充满了气,隐约与天地相通,取之不完,用之不完。
方正知道,二十二本武学秘籍,经过深蓝的推演,已经让他来到了新的境界。
······
河源县距离巨鹿县大概三百里。
这里以盛产药材出名。
家家户户都经营种植各种药材,陈树家里算是河源县比较殷实的人家了,虽然产业少,但是经营的人参有独到之处,在河源县也算是小有名气,起码一辈子吃喝用度都不用为钱发愁。
所以陈树从小到大也没吃什么苦头,人长得不错,后来还考中了秀才,身边更是环绕了不少狐朋狗友,在河源县里面走街串巷,逛各大勾栏,好不快活。
跟其他狐朋狗友不同,陈树的目标从来都是老鸨,别人跟当红的官人喝花酒的时候,陈树就已经花钱把老鸨睡了。
后来这个癖好被狐朋狗友宣扬了出去,家里人也急了,勾栏听曲,睡姑娘太正常不过了,但是天天跟老鸨睡,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没办法,家里人给安排了婚姻,然后又给安排了工作,就在县衙的班房里面,跟着县太爷做些文书上的事情。
陈树答应了,对付是县太爷的远房侄女,家里钱财颇丰,一次偶然机会看上了陈树,也不介意陈树喜欢老鸨。
结婚前一天还特意允许陈树去勾栏找相熟的老鸨睡一下。
然后让陈树没想到的是,结了婚之后,他第一天上班,县衙就接到了案子。
勾栏老鸨死了。
死状惊人。
说是身体内长出了树,顺着七窍爬了出来······
陈树哪里会信这个,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是等到他看见老鸨尸体的时候,却真的傻眼了。
她整个身体被树木充斥着,像是被水泡得浮肿那样,但却是树根充塞着她的躯干内,枝叶在七窍里爬出来,她的神情冰冷冷的。
陈树呆了······
这才几天?
他结婚后修了几天的假期,然后这是上班第一天···他这几天还想着呢,新婚妻子虽然是县太爷侄女,性子霸道,但也是讲理的,结婚前就说过,可以许他去勾栏找她。
只是现在却天人永隔了,读书人不免伤感。
陈树因此醉酒,喝的天昏地暗。
然后做了个梦。
梦见这个让他喜欢的老鸨,梦见他去勾栏找她。
她还是那样善解人意,温婉知性,陈树一进了勾栏院子里面,热乎滚烫的身子就靠到怀里来,笑盈盈,亲热热的拉着他的手,略带埋怨跟相思的说道:“安郎有些日子不来了,是不是忘了奴家?”
全安,是他陈树的字,他的孤朋狗友帮他引荐过一次,她就记住了。
陈树呵呵笑起来,揉着手中老女人的手,随意说道:“你还不知道吗?”
“这些日子成亲了,忙的事情太多。”
老鸨说道:“是啊,安郎成亲了,就把我忘了。”
陈树又笑:“我忘了你,怎么还来找你呢?”
老鸨也笑:“你哪里来找我?不是我去找你了吗?”
陈树傻了,看向老鸨,老鸨还在笑,只是笑着笑着就从嘴巴里,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身下窜出来好多的树枝,扭曲着,挣扎着。
陈树吓得疯狂挣扎,却怎么也脱不开被老鸨抓住的手。
“安郎,比翼鸟,连理枝,是你说的···”
树枝开始向陈树的身躯扑来···
啊!
陈树猛地惊醒。
浑身的酒气让他恶心的想吐。
昏暗中看着周围环境,是自己的新房,他起身,踉踉跄跄的找到茶壶,拿起来猛地灌了两口凉茶,才压下恶心反胃的酒气。
“我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唉,人死如灯灭,我以后多给她上坟烧烧纸钱就好了。”
“到是辛苦了娘子,我这样喝醉酒,也不怨我。”
陈树这样想着,就扭身去看自己床上的新媳妇。
床铺上。
大红色撒花软帘散落打开着,薄被子下朦胧着一个身材苗条妙曼的女子。
这就是县太爷的远房侄女,他的新婚内人了。
很明显,陈树刚才的动静吵醒了她,支撑着胳膊从被子里半抬着身子看着陈树,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丹唇红艳。
更是半挂着肚兜,月光下竟然反衬出通身亮色的白腻皮肤,十分诱人。
陈树心里一下子燥热起来,本就喝了酒,这时候反应剧烈。
突然就觉得老鸨跟这样一个绝美的女人,差距太大了。
陈树暗暗感叹,我以前是怎么了,怎么就喜欢上老鸨那样的女人了呢?
“呦!”
“我们家安郎刚才是怎么了?”
“做什么噩梦了?”
陈树看着望着她美丽的眼睛,一时竟然不敢说。
毕竟新婚燕尔,他竟然梦见别的女人,怕是要出事前。
然后他就听见阴恻恻的声音从床铺上传来,“安郎,难道你真忘了奴家?”
陈树顿时惊呆了,浑身毛骨悚然,不敢置信的重新看床铺上的新婚妻子,只是这个时候哪还有新婚妻子的影子?
老鸨躺在床上,七窍向外面爬着树枝,扭曲狰狞着,向他席卷而来。
啊!
陈树猛地惊醒。
然后发现自己是在县衙的班房内办公,正整理着这些日子的开支文档,日子过的越来越紧了,钱财层层盘剥,到他们这些小吏手里,也就刚刚够吃饭。
想喝酒吃肉,也得计算着日子来。
倒是他,家境殷实,平日里大手大脚,请同僚们下过几次馆子,更是去过勾栏听曲,被大家接受的快,更兼有县太爷侄女婿的身份,所以上下都比较客气。
他刚收拾完文案,在凳子上伸着懒腰,放松着身子,就看见捕快老万走了进来,隔着几步远就闻到了一身的酒气。
味道酸臭酸臭的,让陈树本能的感觉到恶心想吐。
老万却不跟陈树客气,走到他近前来,把他搂住,哈着恶心的酒味说道:“全安,你什么时候请大伙喝你的喜酒啊?”
陈树皱眉,强自扭头去看老万,“我结婚前可是请大伙下了馆子的,我记得你当时也在啊?”
“怎么可能?”
“莫说混账话!”
“你怎么也醉了?”
“你不是下个月结婚吗?”
老万阴测测的盯着陈树,让他越来越感觉到不自在。
“我怎么会下个月结婚?”
“我不是刚修完婚假才来坐班的吗?”
老万笑了,“你这小子,就知道打趣我。”
“那好,你既然说你结婚了,那你说说你的新娘子是谁?”
“当然是县太爷的远房侄女啊!”
陈树脱口而出。
然后他就看见老万的脸色阴沉的发青,是那种死人的紫青色。
老万开口一字一句咬牙说道:“你果然不娶我!”
说完,然后张开嘴,无数的树枝从他的嘴里窜出来,一下子扑到陈树的脸上。
······
河源县,一瞬间几十万人,被树枝穿死的事情成了热议。
这已经是第四个被成建制消灭的县镇了,具都是几十万人口的大县。
方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正在适应新的内力,听到消息后就跟家里人说了一声,直接骑马直奔河源县。
两天后,方正才来到河源县。
刚开始看见河源县城的时候,感觉跟巨鹿县差不多。
但是走进了之后,才发现城墙灰暗破败,像是几千年的老城墙似的,上面还长满了藤蔓,从砖缝里石头缝里窜出来。
还有不少老百姓在大街上抱着行李被子之类的东西,家明明就在城里,却不敢回去的样子。
哭声,人声,喧闹声,嘈杂声,闹成一片。
方正不管那些,直接寻到一处角落,跃过城墙,飞进了城里。
进了县城,方正有一种进了树林的感觉,目光所见的房屋上面爬满了树藤枝干,这些树藤枝干像是一条条蛇一样,扭曲纵横着贯穿一间间房屋。
越往县城里面深入,方正还不时的看见,有一些人摔倒在地上,体内同样窜出来数不清的树干树枝,还有的树枝上面开着花,方正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道。
方正越走越惊心,尸骸太多了。
几十万人的县城,跟巨鹿县差不多,但能逃出去的比巨鹿县还少,只有几千人,剩下的都是在睡梦中被树干穿死了。
很快,方正就走到了县中心。
这里应该是县衙位置,但是现在已经坍塌了,树干藤蔓穿插的到处都是,再加上周围乱七八糟的死人尸骸,场景像是恐怖片场。
当然,这里不仅仅方正一个人,他到来后已经有不少佩戴刀剑的江湖中人出现在这里了,不过看样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方正还挺诧异,这些家伙一个个互相警惕着,还保持着相当安全的距离,却又紧盯着周围,似乎有谁发现了什么东西,就开始攻击。
方正站在原地没动,饶有兴趣看着这些气势不凡的江湖人,感觉这里的人最次也是徐师傅那种水准的三流高手。
“哈哈,老子找到了!”
一个壮汉突然喊出声来,旁边的江湖中人瞬间就蜂拥了过去,持刀亮剑,一番打斗之后,就将这人砍杀在原地。
方正看出来了,这人是捡了一把断剑,却在对抗中被砍断了。
那群出手的江湖人也骂骂咧咧的重新寻找。
“妈的,还以为这小子走运,找到了压阵宝物,没想到是把残剑!”
“该他死,谁让他这么兴奋大叫的?”
“会不会已经被人找到了,然后这人带着宝贝跑了?”
“那我们兄弟还在这里找个什么劲啊?”
“不如散了,喝口汤,刮点死人钱财,离开这里吧。”
“毕竟天色一黑,这些树枝就又活过来了,到时候可是无差别攻击,咱么兄弟还不是这诡异东西的对手。”
“对对对!!”
“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