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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调动气氛当然需要一些酒来助兴,现在的他,衬衣三颗纽扣解开,领带松垮地解开,性感的胸若隐若现。

“你们说男人和女人谁更喜欢欺骗和撒谎?”

他靠在沙发上,露出慵懒的笑容,看着小华在逗弄着年轻的女孩子们。

“我说男人,你们男人啊,最喜欢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有个女孩发出夸张的笑声,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举了举杯子,逗弄,“那敢问这位小姐,您觉得自己适合当彩旗,还是嚮往做红旗?”

女孩很有自信的霸道推开一直围着他转的其他女人们,“我觉得,有魅力的女人,应该与男人旗鼓相当,既适合当彩旗,也适合当红旗!”

他挑了挑眉,不予置评。

“晚上你家还是我家?”女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不仅自信,还相当大胆。

他笑了,是真的失笑了,拍了拍裤子,他起身:“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好的那杯茶。”

“喂,你玩不起啊--”女孩被气得跺脚。

不是玩不起,是他近几年来对女人越来越倒胃口。

说完,他正想挥挥手,潇洒地告别。

“贺毅,你快跑,杜晓雯那疯子又上酒吧找你了!”正在舞池和新交的妞跳亲密慢舞的阿雷,挤了过来通风报信。

闻言,贺毅头皮一麻,“不会吧--”他已经换了一个酒吧,居然还被她找到!

“真是阴魂不散,肯定是小华受不了她的骚扰,透露了你的踪迹!”

“我说是阿豪去追宋予问,被阿毅打个半死,所以报复阿毅!”

“也有可能,我们所有人的电话号码,就是阿豪放出去的!”

狐群狗党们七嘴八舌,都在讨论这种神经质的女人千万不能惹。

贺毅没空听下去,马上遁走后门。

但是,这回,他的运气很不好。

“你yin乱、滥交!”他被杜晓雯堵个正着。

望着不怕危险,突然闯出来拦住他的车的杜晓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来不及了,这回,他插翅也难飞。

骂他yin乱和滥交,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的车门被拉开,杜晓雯坐了进来,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开始掉眼泪,哭得悽厉的样子,害得路过的行人都看过来,让他头痛不已。

“你为什么躲我?”

看,开始了开始了。

面对她的眼泪控诉,贺毅早就麻掉没任何感觉,“晓雯,我不是说过,我们分手了?”这句话,五年里,他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只是她不接受现实而已。

“你不断不断的玩女人,你让我很痛苦,象活在坟里一样,你是不是逼死我你才开心?”她声声质问。

他真想同,她是不是想逼死他才开心?

“我们分手了!”贺毅平静道。

她紧迫盯人的态度,让他快被烦疯了。

她心寒地看着他,“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说完的时候,她痛苦地扬起自己的腕。

五年了,那里深深浅浅,全部都是她对爱情的控诉。

这些腕伤,激不起他的心疼与愧疚,反而让他心烦不已。

“你别那么可怕,行不行?”他忍无可忍。

油门被贺毅踩得轰轰响,把她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家门口,贺毅打开车门,把她拉了下来。

“不许再跟踪我!”

现在的晓雯真的很可怕,她可以一连跟踪他几天几夜也不疲惫,她进不了他的家,就在他的家门口等,可以一站就是一夜。

“好,不跟踪你也行,你娶我,我们结婚!”晓雯极固执,“你不娶我,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我到警局告发你,说你买凶伤人!”

几个月前,那几个匪徒都枪决了,她还拿什么报警抓他?!拿她自己的想像吗?

贺毅受不了,他觉得自己和她完全鸡同鸭讲。

“我现在身上有癌,自己都没几年好活了,我娶你干嘛?!”拜託,让他再过几年开心的日子。

为了赶她走,他甚至不惜告诉她自己的病情。

但是。

“我爱你,我不介意当寡妇,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守着你的墓碑一辈子。”她甚至喃喃,“我们最好能抓紧时间再生一个孩子!”她想把他往屋子里拖。

完全不管什么他在接受治疗,不适宜再要孩子,也许这世界上有奇蹟!

又来了又来了,贺毅直接逃了。

……

他不想见的人老来缠他,而他想见的人,总是避着他。

“怎么是你?”在每季既定的分红日,见到来者,贺毅一阵不慡。

“予问怀了身孕,不适合东奔西跑。”赵士诚一脸淡定在他面前坐下。

予问说公司的分红不要了,贺毅怎么都不肯,让他把钱直接汇入帐户,他又不愿意,一定要她亲自上门对帐。

“你们上个月才刚结婚,这么快就有身孕了?”贺毅干笑,笑得自己喉咙干干的。

赵士诚淡淡一笑,“年龄大了,她怕成为高龄产妇,想快点做妈妈。”

“恭喜你,终于让你等到了!”他大大方方伸出手,送出迟来的祝福。

羡慕嫉妒,他都埋在心里。

……

深夜。

今天的贺毅,特别疼痛,整个身体好似在承受分筋错骨的折磨,让他辗转、冷汗淋漓。

“贺太太,痛……贺太太,我也需要人疼……”痛彻心肺间,梦语中,他痛得醒了过来。

一室的幽静、孤独。

心,空落落的,无论多少的繁华,都无法填补。

喘着气,他靠在床上。

这样痛下去,他还能活多久?他和予问离婚的第二年,没有接受任何治疗的贺兰撒手人间。

这几年,他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无论多苦多累多痛。

他想多活几年,至少,等到她的宝宝出世,能藉机重新见到她的笑容,或许再送一份大贺礼吧。

客厅里的铃声,划破寂静。

他皱了皱眉头,强忍着痛意,接起电话:

“阿毅,为什么问毅还不改名?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宋予问,她都嫁人了,为什么你还爱着她?”三更半夜,又是哽咽泣喃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宝宝?你是不是故意不抢救他?”一声又一声悽厉的哭喊。

他嘆口气,搁挂了电话,起身去书房。

既然醒了睡不着,那么,不如把有限的时间全部都投入问毅,问毅是他和贺太太留下的“孩子”,他要认真“养育”。

一边唱着咖啡,他一边开着窗,让头脑保持清醒的认真工作。

微凉的风,吹入书房,吹飞了一张诊断书,他也无心理会。

那张诊断书上,白纸黑字清晰印着:间质细胞变多,判断二度转化为三度。

五年是一个期,再积极的治疗,也很难躲过复发与恶变,当时的他,早就明了。

……

相较于书房的寂静,客厅里铃声,又不死心地再度漫天作响。

很久很久也没有归回沉寂。

番外(二):习以为常

五年后的予问,已有一头披肩的长发,让她平添了很多柔和感。

对着那头乌黑的长发,贺毅心痒难耐,贼手一点一点触过去。他的十指穿过她的发,把那抹黑握在手心,久久的。

在往常,她早就发现了,只是今天,她一直盯着一则新闻发呆:犯案累累的恶匪终于被警方抓获,因为凶徒涉及温城多桩抢劫、杀人案,情节恶劣,判处枪决。

也许杜晓雯不请楚,但是,她认得电视上那四张脸。

五年了,她很认真的生活,五年了,她什么都放下了,但是,那四张脸孔,依然是她的顾忌和恶梦。

“喂,贺太太,看什么这么入迷?”位置上旁边的人,贼手摸够了,怕被她发现,及时收回,唤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居然还惊出一额的薄汗。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那张俊脸,有那么一剎那间,神情有点恍惚。

十秒后。

“我早就不是贺太太了。”她平静地指出他的错误。

“嘿嘿,我也是一时习以为常喊习惯了。”贺毅很随性的笑笑,一副你也太计较了的样子。

他的这个习以为常改不了了。

她不语,思绪还在游移,见她反常的行为,贺毅也疑惑地看向办公室墙上的液晶电视,几秒后,一道领悟噼入脑袋,聪明的他马上问,“是他们?”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求证。

“恩。”她点了头。

这是他们多年的默契,不用说太多,就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太好了,我们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贺毅情绪控制不住,兴奋地拍桌子。

我们?

予问疑惑地看向他。

关他什么事?

贺毅眨眨眼睛,“贺太太,我这不是紧张你吗?”关于他为她做过的事情,他已经让赵士诚遵守承诺,一字不透。

他的“肉麻”,她也习以为常,低头,予问继续看报表,随口问问,“对了,你最近怎么瘦了那么多?工作很辛苦?”问毅要拿出这样的成绩,想不辛苦也难。

这五年来,每见他一次就消瘦上一分,到现在,她都怀疑他皮包骨头到能被风吹跑了。

相较于贺毅,这几年她在赵士诚的照顾下,身体越来越健康。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男人越瘦越可爱吗?”他嘻皮笑脸。

37岁的男人了,他和她说可爱两字?予问被雷的全身起毛,完全无语了。

“老实说,你有没有发现,瘦了以后,我的电眼更大更迷人了?”他贴近她,似笑非笑的倾低身子,吐出的气息轻洒在她唇畔,仿佛隔着空气想与她接吻。

她屏住气息,很镇定的拉开距离。

但是,她退一分,他就进一寸。

“你再这样,我下次不会再来了!”她冷冷道。

每季一次的调戏,也成了他的习以为常?

“贺太太,你太严肃了吧?”他挑眉。

“别再喊我贺太太,叫我名字!”予问磨牙。

虽然见面很少,但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返老还童到有点象大学时代的朋友关系。

她经常会被他气到,气到下一次都不想出现了,又被他缠得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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