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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颦得更深了,准备搬回家住的时候,她并没有深虑到这点,毕竟她和贺毅以前都是分房而睡。

“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她断然拒绝,吐出的话语更是毫不思考,简明利落。

但是。

“不,你习惯的,我们以前就是睡在一起!”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没有说谎,他们长达半年的同居时间,他们都睡在一起,甚至之前的恋爱,有时候是他到她家过夜,有时候是她留下公司他们两个人睡在一起。

他继续一副教人气结的轻佻,“贺太太,要不要我帮你恢复一点记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贺太太,你以前可是床上运动很黄很暴力,很喜欢嫖……我!”他痞笑。

被挑逗的她,依然脸不红心不跳。

她告诉自己,人生必须有所忍耐。

“是吗,什么叫很黄很暴力?”她学他挑眉。

“我示范给你看!”话音刚落,他就反掌扣住她,将娇躯按入床铊,强势的吻压了下来,狠狠封住她的唇,力度激烈到几乎想吻肿她的唇。

第七章

贺毅的心湖激荡,用力吻着她,以一种强烈而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唇上厮磨,将火热的舌滑入她的唇齿间,亲昵地(爱)抚,尽情纠缠。

他的右掌滑过她柔软的身体曲线,停在胸前的丰盈,隔着衣物抚弄撩逗,并同时饥渴地用自己下身的欲望磨抚着她的大腿内侧。

其实,他对她一直是有感觉的,床第之间,他的身体对她是渴望的,即使关系再恶劣的以往,身体也比心早一步诚实。

特别是现在,他很想要她,那天已经被她逃了一次,身体的疼痛和渴望还清清晰晰在那,急欲餍足。

不同于他的激奋,予问很僵硬,她握紧拳头,象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于是,即使欲望早在身体里掀起骇浪,贺毅还是试着放慢脚步。

印象里,他和贺太太的每一次性爱,几乎都是她在主动,但是,其实享受到的人,一直是他,这一次,他决心要给她最完美的一夜。

他离开她的唇,手指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贺太太的头发比以前稍长了,看起来五官更加明亮动人,多了很多的女人味。他俯下身,轻吻她细緻的眉毛、紧阖的眼睫、小巧的鼻子,无数个细碎的轻吻犹如雨滴般,点点滴滴地落在她的脸上,从温柔再到激狂。

性爱上,身经百战的他是一个高手,永远知道怎样能挑起女性的自觉,更何况,他对贺太太的身体太熟,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地带,清楚怎么做能让她更加敏感。

他吮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一一种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的吻,停顿在她的胸口位置,他也不急着脱她的衣,只是用舌尖隔着布料,一下又一下时而湿舔时而含缠着她的丰挺。

予问紧绷着身,洗完了澡并没有穿胸衣的她,在他如此的撩拨之下,丰盈下的那朵玫瑰花蕾,在急喘颤悸。

只是,她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两个灵魂,一个灵魂因为他野性热烈的情挑,而逐渐在唤起她女性的本能,而另一个灵魂,这放肆的纵情,却仿佛象有一条冰冷的毒蛇蜿蜒住她的脖子,即使很用力很用力的去呼吸,她还是喘不过气,让她即使身是热的,心还是冷的,冷到血管内翻滚的鲜血都是冰寒的。

他的五指熟稔游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之间,甚至往下探掬温软润cháo。冰与火中,房间里的气氛在沸腾,火花一触即发。

就在他准备动手脱她的衣,以便可以一举捣入那温软深处时,她实在控制不住,猛得推开了他。

有了一次经验,这次,贺毅险险撑住自己,并没有被推下床。

“我拒绝!”她毫不思考就出声。

赵士诚说对了,她的演技很糟糕,如果她是个成功的演员,她应该演下去,与贺毅发生水到渠成的关系,让他误以为已经把握住了她。

但是,她不行。

刚才她脑海里浮现的一幕又一幕,象根针扎着她疼,疼到她一阵反胃。

她演不了!

“毕竟,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与你如何相恋、如何结婚,我的记忆里,我们还只是朋友,这样亲密,让我觉得一下子无从适应。”几秒的时间,她就冷静下来,镇定自若。

“贺太太,相信我,我们很亲密,七年前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她表现的太抗拒,好象比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还紧张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失笑,又觉得隐隐失落。

他能敏锐地感觉到,她的记忆遗失了,同时对他的感情也衰减了。

“贺太太,别紧张,我保证,即使很黄很暴力,你也不会疼!”他继续耍幽默。

他又想扑过去,因为,他实在怀念被嫖的日子,起码那时候觉得她的心完整都是他的,这令他抗拒的同时也得意与骄傲。

“等等!”予问还是推拒他。

“不想等!”他回绝得很干脆。

“冷静点,别让我觉得我们的婚姻没有一点温暖,什么都是从性开始!”她再次推开他。

箭在弦上,但是他僵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从性开始的吗?你一不小心碰了我,刚好我又是处女,所以你发挥了骑士精神,决定负责到底?”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被她这些话吓着,他全身的温度都急遽下降。

“贺太太,你想起了什么?”不再孟浪,他变得小心翼翼。

“刚才……我有想起来一些模糊的片段,关于我们第一次上床,那天我们大家都醉得太厉害,接着就——”她顿住了,下了评定,“我们之间恋爱的程度很混乱,开端也很糟糕!”

他僵僵地。

她的记忆是坐火箭炮的吗?一下子就从高中时代窜到恋爱初期,接下如果让她马上想起来他的悔婚,那不就——

不,他需要时间,他必须和时间赛跑,不能让她这么快速都把一切忆起来!

“既然要重新开始,你必须按照我说得办!我们按照正常程序走,先牵手,加强感情以后再是接吻,然后才有上床!”她是谈判高手,擅于利用自身的优势以及对方的弱点,并且,不轻易妥协。

“好吧!”只是,想了一下,他竟也不争辩,居然嘆口气,很干脆就起身,去洗冷水澡降温。对于他的配合,她松了一口气。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正在这时,他搁在床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予问拿起来一看,是杜晓雯,她的唇角微扬。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悠闲地靠在床背上,接起电话:

“阿毅,你什么时候来?……我很害怕,宝宝好象被手术吓到了,胎动至今都很剧烈,你能来陪陪我吗?”手机里传来晓雯微卑而无助的声音。

“晓雯,你找阿毅有什么事吗?他在洗澡!”予问很干脆道。

没有料到会是她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僵冻住了。

咔嚓一声,紧接着马上挂断了。

予问唇角扬得更高了,她赤着足,踏下地,一边向洗手间走去,一边按回拨:

“贺先生,你要不要出来,刚才有电话?!”她敲了一下浴室的门。

手机显示,已经被接通。

“贺太太,别在男人洗澡的时候敲他的门,挑逗他,不然我又想吞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对你霸王硬上弓!”哗啦的水声中,传来他痞痞地打趣声。

“那你到底是要不要回电?”她扬扬手机。

“管他呢,任何人任何事都明天早上再说!”他一边洗澡,一边满不在乎道。

她笑了,重新步回卧室:

“晓雯,怎么办?他现在在洗澡,接电话好象有点难!事实上,他还很‘激动’,不适宜出来吓人。”她镇定的阐述,只换来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宋予问,你是故意的。”良久,晓雯才幽然道。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是还是被打击到心伤难耐,宋予问的手段实在太高明。

“你太多心了,这是正常夫妻生活,我没有故意的必要吧?”但是,予问却笑出声来。

正常夫妻生活?晓雯的心房又象被重击了一个闷拳。

“怎么可能不是故意?你想报复我,瑞瑞死了,我的宝宝却能留下来,所以你在不甘!”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她还是被他们夫妻的恩爱给伤害到了。

她在病床上这么艰难,连翻个身都不敢,生怕伤害到宝宝,但是,他却在……寻欢作乐啊……

她怎么能不伤心?怎么能克制住,不觉得委屈?

因为瑞瑞两字,予问含笑的唇角冻住了。

“予问,瑞瑞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请相信我,我没有存心想害死瑞瑞!是灾难,那是天灾!”晓雯红着眼睛一再强调,再解释。

她无心害人,就算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去伤害一个幼稚的小生命。

“瑞瑞的死,我有愧,所以,我愿意安静的走开!予问,就算我的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所以,可以请你放过我好吗?”晓雯真心恳求。

“杜晓雯,我真的很奇怪,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妾吗?”予问冷然问。

爱情真的有这么伟大,伟大到她愿意这么委曲求全?

“你让我放过你,你说不会威胁到我的地位,但是我很奇怪,为什么我至今还没有收到你对告别我的家庭的‘辞职信’?这样的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诚意,不会再破坏我的家庭?”她坚决不提瑞瑞两个人,杜晓雯不配提她的瑞瑞!

被质疑的晓雯脸色一阵发白。

对,她是不想离开贺毅,即使再怎么挣扎和痛苦,总是存了一份奢望。

“杜晓雯,就算你想做我家的妾,我可没兴趣做你的大姐!贺毅今后永远只会只有我一个人,他会对家庭尽责了,对我很好,所以就算你生一百个孩子下来,还是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在她太过自信的声音中,晓雯被激得发颤。

她输了,她根本不是宋予问的对手。

“阿毅不爱你,瑞瑞没了,他对你只是愧疚。”晓雯只有这一道武器。

“那又如何?我要的就是他的愧疚!”予问昂然道。

晓雯冷抽一口气。

予问冷笑,一字一句强悍宣言,“杜晓雯,我告诉你,无论他是爱还是愧疚,反正结局都一样,贺毅永远不会再为了你抛弃我!而你,少做梦?属于我宋予问的东西,弄坏了弄残了,我也不会大方到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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