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学儒的指控,吴天德脸色骤变,再次狂喷一大口血,怒声道:“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方学儒冷笑,道:“我行走江湖的三年,对你很感兴趣,我原本也想成为锄强扶弱,伏妖诛邪的快意人生的。而你,原本被我立为榜样。”
“大方子,然后呢?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山膏好奇心起。
木天和青竹也看向方学儒,等着他的下文。吴天德同样看着方学儒,不过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恶毒。
方学儒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知道,一个人如果将另一个人立为榜样,就会想方设法要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你都知道什么?”吴天德双眼微眯。
方学儒此刻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唯唯诺诺,气质完全不同,如果摊牌前他是个胆小怕事的文弱书生,现在就是个横刀立马的旷世豪杰,所以他岂会怕吴天德眼中的威胁之意。
于是方学儒继续道:“本来我想搜集榜样的英雄事迹,结果却揭开了他的恶心嘴角。他秘密养着十六个情妇,而且都是通过下贱卑劣的方式虏获的。我还得知,除了这十六个情妇,他还糟蹋过很多良家女子,事后,这些女子有些悲愤自杀,有些被他所杀,还有些举家远遁。”
“就这?”吴天德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变得苍白,但他此刻的眼睛却是血红色的。
“为什么要远遁,就不能报官抓他,或者直接跟他拼命吗?”山膏不解,他此刻很愤怒。
木天重新打量吴天德,露出失望神色,青竹则是恨不得上前一剑再刺他个透明窟窿。
“难怪我曾听京大人说这家伙风评不太好,我当时还很纳闷,外界对他可是一致好评呀。我现在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在高层眼里根本无法遁形。”青竹恍然。
方学儒又继续说道:“不止如此,他还借着除妖的名义疯狂敛财敛色。将妖物引到豪门大户然后诬告对方藏匿妖物,逼迫对方破财消灾,或者奉献女眷等来消灾,不合作的统统以私藏妖物的罪名杀掉。相同的伎俩,他还用在排除异己上,被他利用妖物陷害的官场同僚,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
木天眼中现出怒色,青竹拔剑怒指吴天德,山膏突然上前一巴掌掴在吴天德脸上。
啪!
声音如霹雳,吴天德更是因为猛烈的力道砰的一声头部撞在地面然后又被反弹回来。他的脸红色的掌印触目惊心,而且半边脸很快肿成了猪头。
“你名字没起错,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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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德,没有天德!你是败类中的鸡头,粪坑里最臭的搅屎棍!”山膏不解气,叉着腰开始骂了起来,越骂越难听。
吴天德原本苍白的脸又变得潮红,双眼死死瞪着山膏,但很快,他突然大笑起来,伴随着剧烈的咳血。
“笑个屁!你的脸笑起来像一坨屎,看着恶心。”山膏怒骂道。
吴天德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像我这样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为何侠名闻于四海?又为何朝中高层都知道我的底细却不清算,还不停对我嘉奖?”
“为什么?”木天问。
吴天德嘿嘿笑道:“因为我是他们手里的刀,我还有用。”
木天皱眉,青竹一剑刺出,刺向吴天德的咽喉,又快又狠。
吴天德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当然挡不住青竹的快剑,所以青竹的剑将吴天德的喉咙刺了个对穿。
山膏的大脚慢青竹的剑一步,狠狠踢在吴天德身上,砰的一声,将他踢飞老远,落地后已然毙命。
“你为何刺出那一剑?”木天转头问青竹。
青竹道:“我实在忍不住了。”
木天沉默,青竹也不再说话,归剑入鞘。
方学儒看向吴天德的尸体,一阵落寞,感叹道:“江湖险恶,朝堂更是黑暗。”
“所以你只闯荡了三年就回到了这里?”木天道。
方学儒苦笑,点头道:“是的,我最后发现,打打杀杀的日子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面对那些笑里藏刀的家伙。”
木天重新落座,方学儒过来帮他倒茶,两个人默默各喝了一杯茶。
“姑娘您是朝堂之人吧,仁兄您呢?”方学儒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气质,看向青竹,然后看着木天。
青竹站到木天身后,道:“我是侍卫。”
“你的侍卫?”方学儒问木天。
木天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只是结伴一起前往京城而已。”
方学儒笑了笑,不置可否。山膏这时已经大咧咧走过来,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喝尽。
“大方子,你不跟我相认,就是为了躲避这个吴天德?”山膏问方学儒。
方学儒笑道:“你块头大,但并不是头大无脑。”
山膏一听不乐意了,骂道:“你个娘希匹的,怎么也学会骂人了!”
方学儒嘿嘿笑了两声,道:“近墨者黑。”
“擦,说了多少遍不要跟我拽文,费脑筋。”山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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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几下自己的头。
方学儒对木天说道:“吴天德应该是知道了有人在查他,更是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这里,但我隐藏的很好,他没有认出我来,我当时闯荡江湖用的也是化名方武。但他却注意到了山膏,虽然只看了个背影,但他知道山膏是从我院子出去的,他跟丢山膏后,回来找到我,用尽了手段也没有问出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然后你就专门找到我,恶狠狠地要跟我绝交,还威胁我只要踏进你屋子五里范围就要跟我拼命?”山膏气呼呼道。
方学儒笑道:“我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你身上和脸上都曾经留下不少我的抓痕。”
“你认为我打不过他?”山膏问。
方学儒道:“打不过。”
“加上你也不行?”山膏又问。
方学儒道:“我那时不想暴露自己。”
“但你现在还是暴露了。”山膏嘿嘿笑道。
方学儒怒道:“不暴露的话,你就死了!”
山膏闻言更是嘿嘿笑个不停,像个傻大个。
良久,山膏笑够后,问方学儒:“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妖的?”
方学儒道:“很久了,我也记不清了。你每次喝醉酒都很多话,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山膏道:“但是我只跟你喝酒。”
“所以只有我知道你是妖。”方学儒道。
山膏闻言突然认真起来,很严肃地问方学儒:“天下人对妖都有极大偏见,你为何愿意跟我做朋友。”
方学儒道:“因为我没有朋友,只有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只是因为这个?”山膏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方学儒接着说道:“人如何?妖又如何?万物有灵,有善有恶,有些人,比妖更可怕,吃人不吐骨头。”
木天闻言,对方学儒肃然起敬,但他和青竹都没有插话,青竹的眼中也有亮光。追影貂在木天肩膀上,也对方学儒投以赞赏的眼神。
一番闲谈,木天发现方学儒精通经史子集,学识渊博,于是当晚就住在了方学儒家,二人秉烛夜谈,直至破晓。
方学儒喜欢离群寡居,他家附近并无其他住户,所以之前的打斗并没有引来其他的村民。吴天德的尸体被山膏弄到偏僻的地方埋掉了,山膏晚上也住在方学儒家。他多次想参与木天和方学儒的话题,但是大老粗的他如听天书,多次进来又多次捶着自己的头跑开,嘴里骂骂咧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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