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用了冰块保存尸块，但还是恶臭难闻。
念念让手下各自去嗅味道，自己则戴上了口罩。
凯娣它们逐一闻了六堆尸块后，忍着恶心朝主子点了点头。
从仵作间出来，念念看向麻六，“你有啥发现？”
麻六用翅膀扇着鼻子，“发现很臭！”
念念点头：“很好，你继续去寻找这种臭味，十二个大男人失踪，如果都死了，还有大量的臭骨臭肉才对。”
麻六领命而去，扑棱的翅膀带起了滚圆的鸟躯。
念念又看向麻小小：“你到发现尸块的地方去打听打听，是什么人抛尸。”
“是，主人！”麻小小领命，振翅飞走了。
“凯娣，大黑，你们通过尸块，有捕捉到凶手的气息吗？”
大黑茫然地摇摇头，它才跟了念念不久，没有开灵智，只有普通的嗅觉。
不过凯娣猫是吃过李雨微用妖丹提炼的丹药，它已经开了灵智，已经敏锐地透过腐臭味嗅到一股生人味，并且六堆尸块均有这个气息。
只要锁定这个气息，就可以找到这个案子背后的人。
“主人，我嗅到气息了，但是出去追查风餐露宿的，要不让我们吃饱了再上路？”
“行行行，想吃烤鱼还是烤鸭？”
“都要！都要！”凯蒂猫开心得一爪子拍在了大黑身上。
念念寻了个角落，借着包袱的掩护拿出了烤鱼和烤鸭给两只肥猫打牙祭。
凌都尉盯着她的包袱看了半天，之前没注意到她包袱装了这么多东西，早知道就帮她安排地方放置了。
“彭姑娘，你就跟着它们出去寻凶手的踪迹吗?”
凌都尉刚才看念念跟鸟和猫交谈，好像煞有介事的样子，无奈他没听懂。
“不，我不出去，它们去就好了，夏日炎炎好睡眠，你给我安排地方，我打个盹。”
念念抚摸着肚子，刚才季春请她吃的一顿还没有消化，她这会还不想上街。
“那，请到后院的客院吧休息吧，本官还需要去忙，恕不能陪你聊天了。”
“去吧去吧，有消息了我找你。”
“行，那本官就等你好消息了！”
凌都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她那几只胖鸟肥猫没抱任何希望，把念念送到客院门口便离开了，只要这个姑娘不插手查案，他乐意派人送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若非季春亲自交待，他才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接待这个小姑娘身上，受害者家属天天来闹一趟，他心里压力特别大。
以凶手的嚣张态度，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遭遇不测。
而且，在他手上还没有破不了的命案，若这个案子成了悬案，那他案无不破的记录就破了。
所以他卯足了劲，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黄昏时，麻六回来了，它发现了两个抛尸点，念念让凌都尉手下人去查探，果然发现来自两个不同男子的尸块。
为什么能轻易判别是来组不同的人呢，因为那是男子裤裆下面的东西，一人只有一件。
接着，麻小小也回来了，它描述了抛尸的是一个骑着马的人。
那人带着黑色帷帽，穿着一身黑衣，看不清外貌特征。
但是从身高和前胸的凸起可以推测是个女子。
在香岛拥有马匹的人不多，女子会骑马就更不多了，调查范围一下子就可以缩小了。
凌都尉开始对念念的鸟儿刮目相看。
凌都尉连夜排查，筛查出了一批符合条件的人。
此人三日前还从街上骑马抛尸衙门门口，这条线索查起来或许会离真相越来越近。
当晚两只猫没有回来，天亮后麻六和麻小小吃了沙虫继续出去寻找线索。
直到第二日晚上，念念手下的四只还没有回来。
凌都尉来请念念去吃饭时，打趣道：“彭姑娘，过了三十多个时辰咯，早点认输不丢脸哦。”
“凌都尉放心，输不了，准备好银票请我们吃大餐吧。”
果然，落黑时，凯蒂猫和大黑、麻六、麻小小全回来了，也带回来了好消息。
它们是在一家青楼不期而遇的，线索都指向了这家青楼。
麻六和麻小小到的时候，凯娣它俩已经盯梢了一夜又一日了，已经摸清了凶手的身份和藏凶器的地方。
跟小小汇报的略有出入，他是个男子，只是出行时扮作了女子。
这人叫菠萝，他是被老鸨捡来养大的孩子，没有姓，也没有真名。
凶器藏在他房间的床底下。
失踪的十二人当中，他只剁了六人，还有六人被囚禁在油麻地的一处山洞中。
凌都尉得知了这条线索，立马出击，一队人马去油麻地解救被困的人，一队人马前往青楼捉拿菠萝。
菠萝这个人，凌都尉是有耳闻的，此人是青楼里的小相公，也就是娈童。
长得阴柔俊美，比花魁还美上几分，且能歌善舞，深得大汉们的喜爱。
很快，两队人马都回来了。
那六个幸存者虽然侥幸留下了一条命，但命根子都没了。
菠萝也被押了回来，跪在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下，他丝毫不慌乱，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季春亲自审理此案。
菠萝没有隐瞒，把案子交代的明明白白，只求大人判他斩立决。
原来，菠萝自小失去双亲，流落街头，备受欺辱。
八岁时在青楼门口讨饭，被老鸨看上，收留了他。
一开始只在后头做些杂活，到了十二三岁，便被安排到了前面当小二。
但由于生得白净娇嫩，经常被当成姑娘，被客人摸手摸腰。
十四岁时，老鸨让他伺候她，老鸨虽然半老徐娘了，但风韵犹存，他心甘情愿，就当报了收留之恩。
但好景不长，老鸨的一个老相好得知了他们的关系，出于妒忌，把菠萝推荐给了一个彪形大汉。
接着，陆陆续续的，引来了不少有这种癖好的大汉，把菠萝折磨得生不如死。
因为这些事挣的银子比花魁还多，老鸨也默认了相好的行为。
季春闻言，有些不解：“你为何不反抗或者逃离？为何要走上杀人的不归路？”
菠萝仰天大笑了一番，继续述说。
他自然是可以反抗的，但老鸨知道他的心事，从而控制了他。菠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