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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一个五岁半的孩子,豁然间让王赞顿悟了,这就像佛祖在菩提树下那一幕差不多,他也有种茅塞顿开了的感觉,这对父子挣扎着活下去是为了彼此,那自己如此的活着是为了啥?
后来吴满弓曾经跟他聊过很多父亲的事,在王惊蛰小的时候,王家两代人就一直为他的天谴之命而努力着,到后来二十来岁左右的王惊蛰,就又独自从王村出来行走江湖,差不多十年左右的时间,都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挣扎着,他活的远比王赞要辛苦多了,但他爹却始终都没有放弃过,一直努力挣扎到了现在,都还在路上走着呢。
王赞想通了,浑浑噩噩的日子,终究是得要过去的。
晚间左右,云瑞的父亲过来接孩子,连连道谢,王赞却很礼敬的跟这对父子鞠了一躬,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下,也郑重的说了一声谢。
一天后,王赞退了房离开了酒店,轻装简行,只带着简单的行李,就踏上了旅程,开启了一个人游荡的日子。
书上说的很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王赞想着自己不需要去做什么,就一个人四处走走看看就可以了,他记得父亲当初离家之后,都是听着歌四处乱走的,想着去哪就去哪了,完没有任何的目的性。
于是,王赞也类似着走了一遍。
从浙省出来后,王赞就在临近的两个地方逛了逛,然后一路往西南方向走,去了春暖花开的滇西,又去了两广地带,最后进入了黔地一带,其实他对大城市没什么向往的,反倒喜欢这些稍微偏远一带的区域,人文气息稍微浓重一点的地方。
一个人的旅行是肯定寂寞的,但还是比较舒服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自由自在,于是王赞忽然间就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时间悄然进入到了十二月份,初冬的冷气已经吹到了这片土地上,黔地也渐渐的被冷空气给吹了起来,虽然不是太冷,但已经习惯了有暖气的日子,王赞就被冻得直哆嗦,成天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然后再打两个喷漆,这种稍微有点阴冷的节奏,对于常年生活在北方的人来说,是很难忍的,哪怕是吹着空调都不管用。
王赞住的是一处民宿,民房改装的那种,店主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妻,人很好很热情,王赞在这里住了三天多的时间,到也挺喜欢这地方的,主要是这里比较宁静。
这地方不是什么著名的景区,哪怕就是旺季的话人也不是很多,但有一点比较好,就是安静,民宿的前面是一条清澈的长河,后方是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周围有一些少数民族居住,然后两边还有梯田,空气新鲜,景色让人赏心悦目,挺适合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来修养身心的。
这天晚上,王赞在民宿下面的客厅里吃饭,一个人一张桌,在老板娘那点了一荤一素还有个凉菜和几瓶啤酒,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下面这么吃,喝的小酒微醺,跟老板夫妻聊聊天,晚一点了就会上去睡觉。
“大姐,怎么没看见李哥呢,干啥去了?”
老板娘坐在吧台里说道:“去车站接旅客了,昨天有人在网上订了房,一会他就把人给接过来了”
“哦,哦”王赞点了点头,喝了口酒后打了个酒咯,点着烟没事开始翻看着手机。
二十多分钟后,店主领着三个人就进来了,这一看就是一家三口,两个大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风尘仆仆的,进来之后店主领着他们上楼,又告诉媳妇在下面做几个菜,待会他们要吃饭。
王赞这时候也吃的差不多了,喝完最后一瓶酒就来到了三楼,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发现那一家三口就住在他的隔壁,正在收拾着屋子呢。
王赞简单洗漱了下,开着电视就躺倒了床上,酒没喝多少刚好有点小醉,迷迷糊糊中他就逐渐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概可能是到半夜的时候,王赞忽然醒了,因为他感觉耳边隐约传来了一阵轻声的哭泣声,这声音不大就跟蚊子似的,而且是那种蚊子就在耳边叫唤的感觉。
所以,谁都有过这种经历,本来睡的挺沉的,但是有一只蚊子在耳边叫唤个不停时,就这点声音却能将给吵醒了,并且嗡嗡的还不知道蚊子在哪。
醒了之后的王赞就听了一会这个哭腔的声调,他估计应该是隔壁那一家三口中五六岁的孩子哭出来的,可能是到了半夜这孩子有点闹人了。
不过,让王赞有些诧异的是,这个哭腔有些古怪,充满了抑扬顿挫的调调,怎么说呢,有些类似于人在唱戏时压着嗓子时的那个动静。
听了半天,这孩子还在哭着,王赞就挺闹心了,蒙着脑袋就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没过多久,王赞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等在醒来的时候,就到了清晨。
收拾完出来,七点半左右,店主家的早餐差不多在这时候都准备好了,王赞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盛了碗白粥拿了个馒头就坐在了桌子旁,没吃多久,楼上的一对夫妻和孩子就下来了。
王赞抬头看了一眼,就愣了下,这一家三口两个大人看着似乎有点疲惫,反倒是那个孩子好像还挺精神的,只不过上下眼圈上一圈黑,就像那种经常深度熬夜的人一样。
这一家三口下来后也没有吃饭,就在吧台那跟老板听打听了下什么,王赞隐约听见好像是个地名但却没啥印象。
片刻后,这对夫妻打听完就走了,王赞就说道:“昨晚这一家可给我吵死了,不知道咋的了,半夜那个孩子哭起来没完,吵得我都没睡着觉”
老板娘抱歉的笑了笑,说道:“那我给换个房间啊,楼下就有,反正也没人住”
王赞摆了摆手,摇头说道:“那不用了,别折腾了,反正我在住一两天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