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惊蛰跟王闯说完,他大半夜的就跑到了村长里“咣,咣”的敲着门,喊道:“老于大爷,于大爷……”
村长姓于,往上数三四代就生活在了七五八农场,姑娘儿子都搬出去了他就打算老死在这村里了,今年都快七十岁了也没退下来,主要是他比较能服众,村民选村长的要素就是谁行谁上跟年龄到不到线没关系。
于村长披着大衣,扣着眼屎出来了,脑袋上顶着乱糟糟的一头卷毛,见到王闯后就皱眉骂道:“((逼bi)bi)崽子大半夜的不睡觉,鬼敲个什么门啊”
王闯激动的抓着于大爷的胳膊说道:“我家有福有救了,真的,老于大爷真的有救了,你跟我过去一趟。”
于大爷瞅着他,打量了好几眼,这一天下来直到现在王闯熬得都不像人样了浑(身shēn)上下一股馊吧味眼睛里都是血丝,说话的时候全是颤音手还在哆嗦,明显(情qing)绪特不稳定。
“你是不也跟着你儿子一起傻了,那有福都病了快二十年了,看过多少大夫和大仙都没治好,你说你跟着发的什么疯?”
“真的啊于大爷,真有救了,人就在我家里呢,你,你快点跟我去看看”
“真事?”于大爷又狐疑的问了一句。
“是的,是的”
“那行,你等我会吧,我去穿个衣服这就上你家里去”
王闯从村长家跑出来后,又去了几乎村民家里,这些人都是跟他平时关系不错,有的还沾亲带故的,没用上半个小时,他就又跟着这些人挨家挨户的敲着门,除了家里没有人的其他的全都给叫了起来,按照王惊蛰说的一家一户出一个人,他也没跟人直说是怎么回事,第一是说了也说不明白,第二是说了人家可能也不信,还是先叫起来去了他家再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整个村里谁不认识谁啊。
然后就看吧,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王闯的家里就挤了一堆的人,里屋外屋全都是了,屋子里站不下的就挤在了窗户边,抻着脖子往里面看,因为王闯的傻儿子可能已经要好了的事谁都(挺ting)好奇的,毕竟王闯为了这个傻儿子付出多少,这又过去了多少年,都是亲眼看见的,这就都(禁jin)不住的过来凑个(热rè)闹了。
王惊蛰看见来外人以前就已经把王有福丢的那道魂给收了起来,又让王闯他妈把小崽抱到怀里免得被人给看出来。
等到王闯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再回来时,村子差不多几乎都到了,老村长于大爷卷着一根烟坐在了正中的椅子上,听着王闯把前因后果说了下,他眼神不时的瞄着王惊蛰,总觉得这小伙子说话是不是太玄了点,这都多少厉害的出马仙都没解决的问题,他来了两天就成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福的魂丢到了死人沟那边,然后找你给招了回来,只要再送回去他就能好了?”
王惊蛰点头说道:“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也算是丢了”
有跟着王惊蛰就和王闯去死人沟的村民咋咋呼呼的说道:“于大爷是真事,这小子领着我们去了一趟死人沟,你知道这地方的,嚯,太吓人了,我们去的时候那里冷得人直打哆嗦,然后就看见有个影子过来了,哎呀你还别说,瞅着就跟有福长得一摸一样的”
“嗯呢,嗯呢,这孩子我打小就看着他蹿起来的,他长啥样我都认不出么?绝对是那傻小子的魂,没错了”
于大爷皱眉说道:“你们忘了,村里啥规矩啊,死人沟那里不是不能去的么。”
王闯摊着手说道:“这不是都跟着我去找儿子了么老于大爷”
村长抬着脑袋看着王惊蛰问道:“小伙,你能救啊?”
“应该不成问题”王惊蛰点头说道。
“那你送回去不就得了么,这大冷天的俺们都在(热rè)乎被窝里躺着呢,又让王闯给喊了出来,你说这折腾个啥啊,你快点的赶紧让人好起来,俺们好再回去睡觉。”于大爷不耐烦的裹着烟袋说道。
“是啊,是啊……”村民七嘴八舌的催促着,这个点都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农村里又没什么娱乐活动睡的本来就早,到这个点几乎都睡了一觉了。
王惊蛰也掏出根烟,点上后捋了下头绪,让村民们吵杂的声音先静下来,他这才冲着于大爷说道:“老村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个说法,叫守村人,一般有点历史年头长一些的村子里都会有这么一种人,从小就是傻的,但不招灾不惹祸,谁家有了事就都过去帮个忙,红白事都去,苦活累活都能干,干完了还一分钱不要,给口饭吃就行了”
老村长寻思了下,皱眉说道:“以前好像是听老人说起过守村的说法,嗨?你还别说,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也看过不少,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里,还确实有两三个都有傻子的,别的村我真不清楚,但你要说俺们村?”
老于大爷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了,看着炕上躺着的王有福,他一惊一乍的说道:“你是说,有福是我们的守村人啊?”
王惊蛰点头说道:“对,就是这么回事,王有福就是咱这村的守村人,从小三四岁傻了以后一直到现在他都守在了村子里”
王惊蛰的话音落下,老于大爷和村民都细细的品着,他要不说的话还真没人留意到,平(日ri)里确实谁家有事了王有福都会去(热rè)闹,比如哪家办喜事结婚了,他就跟着摆好碗筷,收拾桌子,但绝对不会上桌吃饭,也不会去打扰宾客,然后等着人都吃完了剩下一堆残坑剩饭,他就会捡几盘菜放到一起,囫囵的吃着,吃完以后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人家干活要钱,他就要一口饭。
事(情qing)是有的,平时没人留意到的原因就在于王有福干这种事的时候太多了,十几岁的时候到现在都快有十年了,渐渐地村里的人就习惯了在办事的时候看见了他的(身shēn)影,久而久之就没人觉得这算是什么(情qing)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