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三四天,王惊蛰都呆在了王闯家里哪里也没有去,本身他也不着急去乌苏里江,再一个就是他对守村人的事,也还没有想清楚,因为他总觉得如果把守村人的缘由和结果搞清楚了,可能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衬,就算不会彻底把他给整好了,但起个辅助性的作用也不难。
毕竟他本身的问题是灵魂上的原因,守村人定向投胎肯定也是,两方面绝对有什么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他暂时没有找出来而已。
所以,王惊蛰想了许久,也跟王闯和王有福详细打听了好几次的过程,甚至他还特意去了一趟“死人沟”回忆了当初为王有福平事的过程。
王惊蛰得要等到晚上才行,于是就去赫哲人后面居住的山上踩了些松树枝子在空地上点起了一堆篝火烧着来取暖,北方的天在晚上实在是太寒冷了,乌苏里江这边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度左右,裹着军大衣烤着火,才稍稍的感觉好了一些,要不然就这一
日落时分,夕阳划过地平线。
当王惊蛰想起小崽的时候,不知道为啥,他就发现自己的心挺疼的,就跟受了满清十大酷刑一样,过了挺长时间他才回过神来,然后就觉得心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可想抓却没有抓到,特别的模糊。
他想起了一个小家伙,跟自己朝夕相处了许久,为此他曾经带着对方辗转奔波着,最后回到了赫哲人的聚居地,几天前王闯跟他说起两人遭遇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起了那个小崽子。
王惊蛰再踏上江心岛的时候,就不急不缓的走在上面,看着曾经挺熟悉的景色,他试探着一点一点的将遗失的那些逐渐的再找回来。
时隔差不多两年左右,岛上更荒凉了,除了铺满一层厚厚的白雪外,不少的房屋也都倒塌了,只有所剩无几的房子保持的还算完好。
冰上全是白雪,有些地方已经被人给凿开了,用来捕鱼和冬泳,但是靠近江心岛附近却很荒凉,上面的雪上一点人过的痕迹都没有。
十二月底的东北,越往北越是寒冷,江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别说人走在上面了过车都问题不大,上一次来乌苏里江王惊蛰还是乘船去往江心那座岛的,这次来他踩着冰层过去就可以了。
几天后,王惊蛰跟王有福和王闯父子告别了,前往乌苏里江方向。
但是,王惊蛰也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老天毕竟眼睛也是不瞎的。
人一脉会有天谴呢,太明显不过的状况了,因为他家祖宗每一代都在泄露天机,老天爷不惩罚他们才怪呢。
想到这里,王惊蛰也挺唏嘘的,要么说他们赊刀
一代守村人,就免他遭了这个苦,这绝对是相当值得的,要知道去了十八层地狱的话哪怕是最下面的几层,也不知道得要被押多久了。
所以,到了王有福那一代的时候,鬼知道他把乡亲么祸害的有多惨,这才受了祖宗的因果成了一位守村人,要是没有这个因素的话,可能王有福就得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罪了。
到这里王惊蛰差不多就全明白了,王家的祖先可能不止是一世大善人,很有可能是三五世或者七八世都有可能,也就是说王家祖上蒙荫,福佑了后人,这才出现了守村人。
一直到乌家改姓王为止,这个长寿的状态才有所改观。
后再往下乌家的祖先里有不少都是长寿的,八九十岁的一抓一大把,一个长寿可以是巧合,但在那个年代里连续出现长寿的人可就不一般了。
乌重胤的下面罗列了他的很多善举,比如每日布施粥饭,捐钱修路,盖医馆为人看病什么的,这些善举都很平常,不过王惊蛰最后关注到了一点挺不平常的,那就是乌重胤去世的时候享年九十九岁,为白岁,差一岁过百,要知道在那个人平均寿命不过五六十岁左右的古时候,能活到这个岁数可太不容易了,然
当然可以了,不过相信没人会蠢得花费大把的银子去买一个善人的头衔,因为这个称呼其实真没啥大用,它也不是丹书铁券的免死金牌呢,也不会让你升官和发财,说白了无非就是好听点罢了,善人的头衔在表面上是起不到啥作用的。
有人说了,那我花银子买可以么?我就想要这个名号行不行?
常的是,王家族谱上写着乌重胤为一世大善人,这个大善人可不是说写就能写上去的,下面可是盖着当时知府的官印,也就是说乌重胤这个大善人的名号可是官方认可,很具有权威性的。
王家族谱上的第一代先祖姓乌,名叫乌重胤,此人不是什么多大的名人,也没有官衔在身,也不是一方巨富,怎么说呢这得算是挺平常的一类人,但不平
总而言之,祖宗的余运到最后是可以佑及后世子孙的,这是常理,所以很多人也特别在乎祖宗的坟埋在哪里,毕竟埋对地方跟埋得不对劲,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俗话还说,祖坟冒青烟后辈享清福。
看着王家族谱上的那一代先祖,王惊蛰忽然明白了很多问题,尽管还没有全数想明白,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毫无意外的,像上次一样,王惊蛰翻到王家族谱第一页的时候就顿住了,王家人说他们祖上原本也不是在东北虎林这边的,很早以前是为了躲避祸端才过来的,王家本姓也不是姓王,原本姓乌才对,为了避祸这才改了姓氏然后一直沿用至今。
王闯告诉他,说你曾经很着重的打听过王家族谱的事,为此他们还特意去了一趟祖屋,把族谱给拿了出来又重新的翻看了一遍。
晚上人都能给冻僵了。
天黑了,星空点点。
王惊蛰咬着一根烟,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些纸钱凑到火堆旁点上,纸钱的灰烬四处飘荡的时候,他轻声说道:“该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