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嗤——
轮胎快速与地面摩擦,漂移又调转。
差点被撞到的高岩腿一软,险些瘫软在地上。
他还未站定,轿车已经陷入路边的车流。
牢牢拽着安全带的姜顰眉头紧锁:时厌你怎么那么幼稚。
他一个老总,平常在公司也是一派的肃穆威严,怎么下了班就做出这种事情。
开车的男人斜眸睨她一眼:心疼?
姜顰:……
高岩不见得会不认识你的车。她说:你一个老板,做出吓唬员工这种事情,传出去不觉得丢人吗?
时厌:不觉得。
姜顰:……
她跟他斗嘴就没有赢过的时候。
你是不是因为高岩说对我有好感的事情,生气了?她问。
时厌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在前方的道路转弯,沉默三两秒后,削薄唇角缓缓开阖:我们颦顰真是到哪里身边都能有苍蝇围绕。
他也不说狂蜂浪蝶,就说人家是苍蝇。
姜顰抿了抿唇说: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阻止。
时厌嗬的笑了声,不咸不淡道:说的是,我们颦顰漂亮又温柔,什么都不做就有人喜欢。
话……姜顰觉得似乎是带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可——
时厌这种疏冷的性格,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才是。
到小区南门,车子下行一段驶入车库。
车子停稳,时厌扯开安全带,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姜顰歪了歪头去看他,时厌,你现在有点小气了。
她都没有怎么理会那个高岩,都值得他这么生气。
时厌侧过身,现在还没有办婚礼,你就已经对我腻了。
姜顰:我不是这个……
时厌推开车门,默声下车。
姜顰皱了皱眉头,追下车,从后面拉着他的胳膊:时厌……你别这样,我既然都答应跟你好好的,就不会有二心的,你别这样。
时厌垂眸睨着她:我觉得你对我没多少真心。
姜顰:我有。
时厌:从一开始就是我胁迫着你跟我在一块,你心里一直防着我。
姜顰解释: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了么?我会改变自己的心态。
你以后跟其他男人保持点距离。时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我会觉得不舒服。
见他恢复了原样,姜顰松了一口气,满口就答应下来:好。
下颌压在她肩上的男人唇角勾着抹得逞的笑意。
书房内。
时厌捏着那本《女性心理》,修长指尖在那一行适当的示弱,展现脆弱,会引起女性的保护欲徐徐划过。
赵秘书。书桌前的时厌拨通了电话:高岩最近的工作不错,精力也多,依我看,去上京交流学习的机会,很适合他,等学成可以更好的为公司服务。
咚咚咚——
门外的姜顰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她刚刚洗了澡,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汽。
还不睡吗?
时厌挂断电话,冲她招了招手。
姜顰走到他跟前,被他拉坐在腿上时,打了一个喷嚏。
时厌抬手往她额头上摸了摸,凝眸:感冒了?
姜顰有些恹恹的趴在他的肩上:可能是。
时厌合上电脑,去量量体温。
姜顰: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忙吧,我先去睡觉。
时厌不放心,姜顰就说:我自己去量体温就行了。
结果她从他的眼前离开后,直接就回了卧室,然后倒头就睡。
时厌半个小时后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量体温了没有?
姜顰已经要陷入沉睡,随口就应了句:量了,没事。
时厌信了,可夜半,他就觉得有什么滚烫的小火炉在往自己的怀里钻。
正竭力的想要从他的身上汲取暖意。
时厌被她挤到了床边边,她还不肯放弃。
时厌打开灯,姜顰一张秀气的小脸红彤彤的,他起身的动作带动被子内进入了一股冷气,她哼哼唧唧,可怜巴巴的说冷。
时厌,好冷。
说着说着自己就委屈起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时厌看着她这模样,先把被子给她裹紧安抚:我去买药。
姜顰意识不太清晰,但却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时厌的心蓦然就软了。
他就算是跟着两性知识的书学习千百遍,也修炼不过他们家颦顰这先天的嗲精。
要你。他说,舍不得不要。
姜顰哼唧唧还是要往他怀里钻。
被子里没有他身上暖和。
时厌给她蹭出了感觉,脑海里闪出不合时宜的荒唐念头。
做点爱做的事情,出出汗,约莫也就好了。
可到底——
荒唐的念头只是念头,他要是真的在这个时候碰了她,大概在她心中不正经的形象直接就根深蒂固了。
被她缠着,时厌只好翻医药箱找到一种退烧药,先给她吃了。
次日清晨,几乎一夜没睡的时厌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有些烧。
颦顰?
颦顰起来了。
时厌叫不醒,给她换上了衣服后,直接将人给送去了医院。
等姜顰醒来时,她已经挂上吊针了。
胃里嘴巴里都是药水的味道,让她有些难受。
时厌——
她偏头看着床边的男人,低声喊。
时厌:饿不饿?
姜顰唇瓣微微撅起:我好难受。
时厌叹了口气:夜里察觉到你发烧的时候,我应该直接带你来医院。
两个小时前到医院,一测量体温,38度5.
人烧了这么长时间,能不难受么。
姜顰:那你为什么不带我过来?
她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夜里是怎么缠人的了。
时厌:是我考虑不周,先吃点粥。
姜顰摇头:没胃口。
她感觉自己的胃里很满,没有任何想要说吃东西的欲望。
时厌把人扶起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两口就舒服了。
姜顰看了看他,唇瓣轻抿:我不想吃这个。
时厌问她:想吃什么?
姜顰:小笼包。
时厌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我去买。
姜顰:要韭菜鸡蛋的,还要豆浆,甜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