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询将这菜包肉给接下,凑到嘴边又放下,“这肉,不是已有蓑衣之名吗?何必再复来取?”
沈如溪听着他的语气不大强硬,应是有戏,便又微笑道:“蓑衣只是制作此肉之时所采用的刀法,这是内部的名字,既然要作为招牌菜,那自然的,得弄个合适的名字。”
廖询瞧了眼品相,又见其包制方法,便脱口而出道:“既如此,就唤金屋藏娇罢了。”
在座的一听,纷纷拍掌赞同,大呼‘妙哉’。
廖询更喜,直让人传笔墨纸砚,当即大挥毫笔写下‘金屋藏娇’四字。
沈如溪脸上的笑容更甚,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州府老爷来这里的事估计三两天就能在达官贵族之间传开,到时候这得到提名的五花肉还不是他们的招牌?
“小娘子可还觉得满意?”
“满意,大大的满意,廖四爷写的这笔字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佳,行云流水,不做拖沓,于豪迈间见潇洒,于温和间见含蓄,谁看了不说一句妙哉?”
廖询喜笑颜开,直挥手,“拿去,都拿去。”
沈如溪忙说道:“那民妇就拿下去装裱起来,也好让那些人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书法大家。”
说罢就小心翼翼地端着字往下走,其后的柴火烤鸭、雪媚娘、松瓤鹅油卷以及茶面子也逐一被端上台面。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包间的赞赏、夸奖、欢笑声一浪盖过一浪,惊走了落日的余昏,带来高挂的盈月。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沈如溪掏出了看家的本事,将一道道精致小巧、别致风味、见所未见的美食呈现在廖询的面前,赢得满堂赞赏。
与此同时,达官贵族频繁进出川溪酒楼的事在县城里传了开来,有的想要去品尝‘金屋藏娇’的美味,有的想要去结交各府的公子哥,有的想要去偶遇等等。
一下子,川溪酒楼每日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堂二楼坐不下的,便自发带桌子椅子在外头空旷地落座,那阵势可比以往快餐馆排队震撼多了。
韩乐挤着侧着才到里头来,一见沈如溪便松了口气,“小娘子智才,不过短短几日,就能做到比肩继踵的,倒是厉害的。”
“说起来还得谢过韩公子,若不是那贵客,咱们酒楼也不能做到这般,待会,还带几瓶花酿回府才好。”
“那韩某就不客气了,这是这几日的消费以及赏金,一共一千六百八十两银子,小娘子请收下。”
沈如溪踉了一小跄,“一...一...一什么?”
“一千,六百,八十两。”
沈如溪挤眉弄眼地控制住想要暴露第九颗牙齿,仰天狂笑地冲动,眨眨眼应道:“给...给...给我的?全都是?”这可真是‘重重’啊~
韩乐扬起嘴角笑道:“都是给你的,而且韩府已经让各大说书的着重提说‘金屋藏娇’这道名菜,相信接下来,小娘子有的忙活。”
天啊,难怪此前孙姑娘会对这人如此贪恋,温柔如春风沐浴,高大如松柏伟岸,出手阔绰,哪像那个死木头,白长着一张好脸,却半点不通人情世故。
“小娘子?”
“噢,谢...真是万分感谢韩公子,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咱们酒楼定会尽力相助的。”
韩乐笑着点点头,就拎着几樽花酿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果真如韩乐所言,酒楼上下忙的那叫一个不可开交,牙子既第一批之后,又送来了两批小丫头才暂时能让酒楼的秩序给稳下来。
沈如溪在睡梦中都能被银子砸到发笑,乐呵呵地一脚跨过钟思思踹到钟习川的身上去。
钟习川一开始还犯着迷糊,就慵慵地侧过身子,怎知沈如溪一脚踩着他的屁墩子,直接将他给踢到床下去,这下,可算是清醒了。
“笑笑笑,有这么好笑?看我怎么收拾你。”钟习川吃痛一声就将钟思思给抱到旁边小榻上去,盖好被子后就直溜到被窝里,将沈如溪的手脚都给缚起来。
见她不醒,于是张开血盆大口直咬在她的苹果肌处。
沈如溪猛地醒来,使劲挣扎,“你干嘛,臭流氓。”
“是你干嘛,好样的,竟然伸的脚能掠过思思直接将我给踢下去了,我睡不着,你也不能睡。”
“我踢你下去?瞎说,谁不知川溪酒楼的老板娘最是温柔,善解人意,她能做这种事?松开,渣男。”
钟习川松开后顺势将这人往怀里一带,“你刚才在笑什么?”
“我啊,刚才被钱砸了,那可是好多好多钱。”沈如溪现在想起,还是忍不住偷笑。
钟习川也跟着乐了起来,“呆瓜,最近挣的钱还不够?”
沈如溪推开这人的胸膛,暖的她脸上热烘烘的,“谁会嫌钱多?况且再过两年浩文就要议亲,倒是聘礼那些可是一样也不能少。
我想着要不趁现在就去买铺子?做聘礼也好,赚差价卖出去也罢。”
“买铺子倒是可行,只是这县城的,价值可不大,我们是要往上走的,要买就干脆到州府买去。”
沈如溪也想过这个方面,确实是到州府上头去比较好,“木头,要不你就与牙子去看看呗。”
“你这是又要抛下我一人,我不依。”
“那难道要将酒楼给关上?”
钟习川扭着身子将被褥蹬开,傲娇道:“也不知是何人说过张大娘是酒楼大掌柜,要历练锻炼的,你每天在这守着,人家能茁壮成长嘛。”
这话倒是说的在理,要是以后他们搬到州府去,难道张大娘还要写信来问她这些那些该怎么做吗?干脆就趁这次机会,历练历练。
“那牙子就留下,我们将吕然送回快餐馆后,就带着思思出发。”
“思思可以也让你小妹看着嘛~”钟习川想的是与沈如溪一同外出当做游玩,带个电灯泡是怎么回事?
“哟,瞧你对思思这又是抱又是盖被子的,敢情还是个后爹呢?”
钟习川挪着身子凑到沈如溪的耳边去,轻道:“溪,我想当亲爹,要不我们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