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后,他朝着空气闻了闻味道,这才走到破庙后,看到垒起来的土包,一个响指,那土包猛然崩塌,里面躺着一个鼠妖和蝙蝠妖的尸体,他诧异的看着这尸体,然后走到尸体旁,手直接戳进蝙蝠妖腹部,一颗橙黄色的妖丹赫然出现在他手上,皆着他又拿出了旁边那只鼠药的妖丹。
“不知是谁,杀了妖物,为何不拿走他们两人的妖丹?”
黑袍人声音低沉,他看了尸体,两人皆为一剑毙命,剑阁何时派人来了人间,还到了许昌,可若是剑阁之人,为何要留下妖丹,还将这两只妖葬在了一起,这并非是常理所为。
同夜,繁城独自出现在了陈修瑾的床前,屋外的月光将房间照的很亮,可能是因为肩膀的伤太疼了,他只能趴在床上才能安睡,可能这个姿势让他感到不舒服,繁城看着陈修瑾那双剑眉深深皱了起来。
抬手,繁城食指中指并拢,触到陈修瑾的眉心,一道金光缓缓进入了陈修瑾的眉心,有些记忆是该遗忘的。
第二日天还未亮,整个许昌的妖怪都得到了消息,许昌来了一个剑修大能,一剑便杀了蝙蝠妖和鼠妖,大家最近要么逃命,要么赶紧藏起来。
此时一白衣女子将一穿着鹅黄窄袖的少女堵在了一小巷中。
那少女警惕的看着女子说:“你是何人,为何一直跟着我?”
白衣女子拿出一个兔子吊坠,让少女看了一下,少女看到吊坠,惊呼一声:“三长老。”
“我是奉兔族长老之命,带你回妖族。”女子将吊坠又收了回去,看少女眼里已没了戒备才开口说道。
“你不是我族人。”少女在这女子身上没有感知到属于他们妖族的气息,她在兔族也从未见过这女子。
“我是狐族,这次来人间办事,受你们兔族长老嘱托,才来寻你。”女子解释道。
少女听完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还不能走。”
“你要做什么?”女子不解的问道。
“你管不着,该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回去。”少女蛮横的说完,便准备离开巷子。
女子看她态度并不配合的样子,声音也带了些许冷意:“你若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你难道不知,紫云山上两妖被杀之事,还是你以为刚化形的你,比他们还要厉害,你要知道,你如今手上可沾惹着不少人命,我能一路从岭南查到这里,你以为人类就不能吗?”
对于妖族屠杀人类,女子并没有什么波动,妖族和人类本就是对等面关系,只是想起紫云山两妖被杀之事,又想起当日刚入许昌时,所见到的少女,这许昌出了那么多一个两个她都看不透的人,这让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紫云山两妖被杀之事,少女自然知道,只是一夜之间,整个许昌的妖怪都沸腾起来,不少妖怪连夜离开了许昌,因为人间修士对于妖怪都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那人间修士那么厉害,若还留在许昌,保不齐他会将这里的妖怪全都屠杀掉。
女子说的话,少女何尝不懂,她已并非是当初刚化形懵懂无知的小妖了,留在许昌有多凶险,她怎么可能不知,只是这又如何。
少女在走出巷子时,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向白衣女子问:“世人皆说狐妖多情,不知姐姐活了这千百年,可曾被人捧在手心珍视过,并为你豁出过性命去?”
女子被少女的问话问的一怔,接着就又看见少女朝着她粲然一笑,眼里竟有泪光闪烁:“我有过。”
说罢,少女头也不会的融入了长街的人流中,白衣女子看着少女的背影良久,右手哆嗦的拿出一截指骨,眼神复杂,最终她抬头看着天空,喃喃道:“也罢,也罢。”
林道远醒来后,感觉自己像是大醉一场一般,头疼不已,揉着自己的鬓角,打量了四周,记忆才回笼,他是跟着廉亲王来查案,只是他带人进了紫云山后,被一男子挟持了,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喝了一口桌上的冷茶,这才让他身体感觉好受了一些,被挟持之后的记忆,他一点都想不起来,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被挟持时,似乎看见了繁儿,可这怎么可能,这里是许昌,又不是宛城,看来得赶紧将这件案子调查清楚,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带着繁儿回京城。
说起来自己已有两年未见过繁儿了,也不知如今过得怎样,家信里所描写的点点滴滴,句句都道安好,可每次病痛发作没有至亲陪伴时,她又岂能真正安好,身边派去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也不知服侍的是否尽心,毕竟观里多冷清,那些人又能有几个耐得住寂寞。
打开房门,林道远打起精神,准备去寻廉亲王时,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正往这边走来。
“三弟,你们怎会在这里?”
看到走近的两人,林道远才看清是自己的弟弟和他的长子。
“二哥,你这可是好了?”
两人同往常一样,过来陪长兄用早膳,在等大夫过来诊治,却没想到二哥竟然一夜之间恢复了。
昨日听说廉亲王带着繁儿出了门,入夜才回来,他担心的让自己儿子去院门等候,可繁儿却不认识永言,他还想着今日陪了二哥,过去瞧瞧,现在看二哥神识清晰,他这心终于也可以放到肚子里。
“我无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这三弟因为家族关系,经常在外面跑,这在府衙里乍见到他,林道远还是很开心的。
“二哥失踪后,廉亲王的信便送到了京城,嫂嫂看了信就坐不住了,立马传信到了宛城,母亲看到信当即昏厥过去,不过我来时,母亲已经清醒了,大夫说只是受了打击一口气没缓上来,安顿好母亲,我便赶紧带着永言赶了过来,还好廉亲王将兄长救回,不然我都无脸回去见母亲和嫂嫂他们了。”
林道远将两人带回自己暂住的房间,让两人先坐,又吩咐了人去准备了早饭,这才听自己的弟弟娓娓道来,近日所发生的事情。
“是我不对,连累母亲忧思,我这就书信一封,让大家都知道我已无事。”林道远说着,就要起身去写信。
林行远拦了一下说:“二哥这大病初愈,还是先莫忙,我到了许昌见到二哥后,已送了两封信,此时母亲和嫂嫂应该已知晓二哥无性命之危,到时二哥在写封信报个平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