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宫廷玉液酒

“卢师傅,你把名单给我列一份出来。”

徐槐意味深长道,如果张玉成和李良杰真的偷走了这么多的金器也就罢了。

如果不是,那你们紫禁城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是想借着盗窃案平账吗?!

卢象升愁眉苦脸地点点头:“小徐同志,东西啥时候能找回来?”

这我哪知道,可能很多都融化了,如果是被平账……永远也别想追回来。徐槐以官方的口吻道:

“我们尽最努力追回来,减少国家的损失。”

“好,谢谢啊。”卢象升握住徐槐的手,悄无声息地在徐槐手心挠了挠。

??这老头,调戏我呢?徐槐和卢象升对视,卢象升扭头看着其他人,“你们先把这些东西打包,我去趟厕所。”

“大张,你在这陪着,我去找局长汇报工作。”

卢象升和徐槐前后脚出了办公室,徐槐跟着卢象升来到厕所。

“卢师傅,你叫我过来有事?”

小老头做贼似的,探头探头看了眼厕所外面,然后抓住徐槐的手,本就皱巴巴的小黑脸,跟苦瓜似的扭在一起,拍着大腿道:

“小徐同志,出大事了!”

“你慢慢说,什么情况?”徐槐纳闷,有啥话非得把他引到厕所说?就那么见不得人?

“田黄三连玺丢了!”卢象升嘴唇轻颤。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徐槐愣了一下:“你确定?昨天我在养心殿,还看见了。”

“那是一件赝品撒!”卢象升急得拍大腿,方言都飚出来了。

赝品?

徐槐眯眼,难道李良杰偷金器是假的,掉包田黄三连玺才是真正的目的?

还是说,紫禁城有人趁机掉包?监守自盗?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上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徐槐看着小老头。

卢象升叹口气,有些怨愤:

“小徐同志,我在单位人微言轻,没人愿意听我说话,昨天报警,领导把我一顿批评,嫌我家丑外扬……而且我的成分不好,不敢随便提出意见。”

徐槐不可思议打量着卢象升,这小老头还是黑五类?

黑五类最早提出来是50年8月份,那时候只有黑四类,地富反坏四类,58年之后,又增加了右,成为黑五类。

徐槐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挺和善一个老头。

“成分不好,你还能当副馆长?你属于哪一类?”

“……”卢象升挠挠头:“这个……我是存疑坏分子。”

坏分子就坏分子,怎么还来个存疑坏分子?

“你犯罪坐牢了?”徐槐捏着鼻子继续问,尽管天气寒冷,气味不是那么冲鼻,徐槐还是不能待久。

“那个……解放前,我是专门做旧的。”

“……”

原来是靠手艺,正大光明成为坏分子的。

不过造假就造假,整什么行话,还做旧!徐槐饶有兴趣打量着卢象升,小老头怕不是得罪人了。

坏分子哪还有存疑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徐槐缓缓道:

“那你的手艺一定很棒吧,否则也不能继续留着你在紫禁城工作,还让你当副馆长。”

卢象升错愕地看着徐槐,他这话跟馆长评判他差不多。

馆长说,像他这类手艺人,必须放在身边才放心,放在外面容易祸害老百姓。

可卢象升知道,自己冤枉。

他文物做旧,从来不坑老百姓。

因为老百姓都买不起。

“小徐同志,我这个副馆长早就被撸下来了,不管事的,专门干脏活苦活的,而且我只有每个月十八块的,我继续留在单位改造的。”

徐槐笑了,他不管这些。

他现在只想知道,卢象升为什么偷偷拉他到厕所说话,就算是黑五类坏分子,也不至于忌惮到这个地步吧。

“小徐同志,我不能跟你多聊了,一会他们回去又得批评我,咱们晚上悄悄碰头,好不好?”

卢象升扶了扶眼镜,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好人,徐槐有一种抓起来的冲动。

“你现在就说,我不信你们紫禁城的人,还能把你吃了?”

“哎呀!”

愁眉苦脸的小老头跺脚拍大腿,有些急眼了:

“小徐同志,你就当行行好,要是让人知道了,是要出人命的!”

???徐槐皱眉,这么严重?

看来紫禁城的问题不小啊。

“咱们约好,晚上碰头好不好?你去我家……不行,不能去我家,让人看见了,要出人命的!还是我去你家里吧。”

去我家就不怕出人命了?!你这糟老头坏的很啊!

徐槐想想道:“这样,晚上七点,咱们在南锣鼓巷95号门口见面。”

“好,咱们对个暗号,你有啥暗号没?”卢象升小声道。

徐槐越看卢象升越不是好人,怎么搞的跟敌特接头似的,还搞暗号?

你以为你干的是伟大的事业?!

“要不我说宫廷玉液酒,你说一百八一杯?”徐槐被小老头整的有些不自信。

啥酒呀,这么贵?卢象升愣了一下,不过这个暗号是真的出人意料,很好!

“小徐同志,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小老头脚步匆匆往外走,嘴里念叨着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觉得还挺顺口。

“……”你可快走吧,看你一副英勇就义的嘴脸,还以为咱俩要搞刺杀呢。

片刻后,徐槐从厕所出来,突然学着小老头跺脚拍大腿:忘了拽老头一根头发了。

……

柴正涛是个狠人,灭口都灭自己家。

他牵扯出来的金大鼎,坐实了汉奸和弯弯敌特的罪名,市局决定,所得非法财物充公。

庄南临和市局总务处的高处长,一起来没收汉奸的不义之财。徐槐叫上老杨杨泰平,过来帮忙拆卸拔步床。

这位样式雷的徒弟,双手插在袖子里,蹲在墙角抽烟,看着院子里那颗牡丹树,微微皱眉。

“徐槐兄弟,这棵牡丹树,有点奇怪。”

徐槐扭头看去,上下打量一番,看不出啥门道。

“怎么蛰?”

杨泰平如数家珍:“按理说,牡丹虽然是花草,可三四十年的牡丹树,也算树,咱们国人讲究一个风水,院子里种一棵树,那就等于是个‘困’字。”

徐槐左右看看,还真是,偌大的院子除了一些枯枝月季之外,就一棵牡丹树。

“老杨,你觉得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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