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正打算退一步时,庄南临在徐槐耳边低声道:
“徐槐,那个姚主任看起来不简单,说不定是哪位大佬的爱人,你也知道京城这地方,随便蹦出来一个,都可能是通天的人。”
徐槐瞥了眼那大妈,确实很自信。
但说她是大佬的爱人……
徐槐不信。
大佬的爱人,会给房管局的领导找房子?
是房管局的领导飘了吗?
这大妈最多就是个难缠的小鬼!
“既然你们是房管局的,那房子交给你们,不过给我们两个小时的时间,这里是案发现场!我们还没有处理完……”
徐槐话没说完,白围巾骚气男冷笑道:
“不行,现在就跟我离开,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把这里的东西拿走!”
腾!
徐槐的火气一下子窜到天灵盖,沉着脸道:
“我不是再跟你们商量,我们在办案,就算你们市房管局要接收房子,那也要等我们处理完案情再说。”
那位自信大妈带着几分傲慢道:
“小同志,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弄一些歪门邪道,据我所知,这金家的案子已经结了,你赖着不走,难道不是想吃绝户,顺点东西走吗?”
你这就是污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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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主任,注意你的言辞,我最后说一遍,你们房管局的同志,马上离开案发现场,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跟敌特有牵连。”
房管局的人纷纷一愣,姚主任气笑了,把手伸到徐槐面前:
“小同志,你还别吓唬我,你现在就逮捕我!”
咔嚓!
下一秒,冰冷的手铐铐在姚主任的手腕上。徐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需求,那得满足一下。
姚主任傻眼了。
房管局的傻眼了。
庄南临也傻了,不知道徐槐干嘛要这两个小时,他刚要劝阻徐槐时,市局的高处长拉住他,小声道:
“相信徐槐。”
“……”庄南临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白围巾骚气男冲过来,指着徐槐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敢对我们姚主任不……”
徐槐一脚踹翻了会看脸色的白围巾骚气男,大喝一声:“再逼逼连你一起抓!”
姚主任突然把手高高举起来,怒不可遏道:
“小同志,你现在就算要给我解开也不行,我倒要看看,你们公安怎么解释,小白,通知我们局长,说公安乱抓人。”
“是姚主任。”
白围巾骚气男,原来叫小白,他捂着肚子爬起来,疼的五官扭曲着,指着徐槐骂骂咧咧:
“敢抓我们姚主任,你等着接受处分吧,还有你们公安的住房今年没有名额了!”
……
“全无,金家又出什么事了?不会是……”
蔡全无和徐慧珍肩并肩,溜溜达达从七舅老爷家回来,路过金大鼎家门口,看见停放着好几辆吉普车,还有一辆嘎斯货车,徐慧珍心里咯噔一下,金大鼎的大黄鱼被发现了?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蔡全无道:“慧珍,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那你小心点。”
蔡全无点点头,大踏步进了院门,正好跟跌跌撞撞跑出来的小白撞了个满怀。小白骂了一声后,又赶紧跑出去摇电话摇人。
蔡全无出现在垂花门下,正好被徐槐看见,徐槐当即暴喝一声:
“老蔡,你给我过来!”
……
七八个治安警围着牡丹花树,挥舞着锄头。
虽说第一场雪有点早,导致气温骤降,可还没有到上冻的时候,土地还是比较松软。
高处长和庄南临满脸疑惑地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徐槐要挖什么。
铐了双手的姚主任黑着脸大声阻止着,不让公安动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见没人听她的,恼羞成怒,跑到徐槐面前大声呵斥:
“让你的人停下,这座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房管局的,是国家的,你一根树枝也别想带走,否则我去监察委举报你!”
你急什么?莫非你知道树下面有东西?徐槐瞥了眼姚主任道:
“好啊,要不要我现在就把监察委的人带过来,看看你们房管局是不是按流程办事?”
特么都是来占便宜的,少摆出一副为人民服务的嘴脸。
姚主任顿时无语,瞪着徐槐的眼睛里,满是厌恶和烦躁,但却没有丝毫慌乱,憋了几秒,姚主任冷笑道:
“行,小同志你很行,等你们局长来了,我会让他发配你去乡下!”
滚滚滚,你当公安是你家?真以为有点小权力,就能上天入地?
徐槐懒得搭理她,挥挥手让人把姚主任和房管局的人,全都先关到倒座房里。
随即,徐刹车扭头看向蹲在地上画圈圈的蔡全无,蔡全无眼睛滴溜溜的瞄着牡丹花树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蔡,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老实交代,你们夫妻为什么要买这座院子?”
蔡全无欲言又止,低头继续画圈圈。
徐槐叹口气,拍着老蔡的肩膀:
“老蔡啊,念在你曾经替我挨过棍子的份上,我这是在救你,真让我们查出来你们跟敌特有关,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媳妇和好日子,可就鸡飞蛋打了。”
“徐槐兄弟,我们跟敌特没关系,我们就是……就是……”蔡全无急了,腾地一下站起来,两眼瞪着前方,“就是听说金大鼎家里有大黄鱼。”
大黄鱼?!徐槐摩挲着下巴,瞥了眼牡丹花树,难道那个铁皮箱子里,装的是大黄鱼?
“听谁说的?”
“听我媳妇的公公说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徐槐拍着蔡全无的胳膊:“老蔡,让嫂子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算你们立功。”
“当真?”
“当真!”
蔡全无小碎步颠颠地跑了,徐槐让两个人跟着去记录口供。
七八个人,一个多小时,才把三十多年的牡丹树挖出来,带着根部直径一米多的大土疙瘩,抬到一旁。
徐槐站在大坑旁,指挥着人继续挖。
几分钟后,铁锹铛的一声,碰到了什么东西,几个治安警小心翼翼地铲开周遭的土层,露出一块生锈的铁皮包裹木头的箱子角。
“什么东西?”
“是个箱子!”
“继续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