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厉害，可惜，你要死了。”
帝俊笑了笑，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看着眼前走路都在喘的老人，他没有选择再继续动手。
因为他清楚，即便自己不动手，上苍与太上所设下的诅咒也能够让他彻底崩溃。
“燧明，不要，你回来啊！”霞嘶吼着，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助。
她虽然迷恋权力，但她又不傻，清楚自己都几斤几两？
如果没了燧明，那她就根本压服不了这些后天人族。
到时候人族这亿亿万人口，岂不是要乱作一团？
“呜呜呜。”无数人族泣不成声。
如果说羽是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英雄。
那么燧明便是他们真正的精神领袖，与只会哭泣的霞相比。
他的智慧独一无二，他的才能旷古烁今。
甚至他创造了文字，创造了文明，让人类的知识得以传承。
燧明抬头看着那妖族天帝开口道:
“我一开始就清楚，地上的人不可能一次就比肩神明。”
“你们的文明积累是我们的无数倍，但我愿用我的生命点燃后世之路，让后来者明白。”
“即便在最黑暗的时刻，我和羽都没有选择放弃，你们更没有理由去乞求怜悯！”
下一刻，那摇曳的火光照耀了诸天。
令无数的妖族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daqu.org 西瓜小说网
然而这一次，有了太一的混沌钟镇压。
他的攻击是那么的无力，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无尽的深渊，只激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帝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种无畏的精神让他都感到了一丝震撼，但随即又化为了冷漠。
而他身边的妖族强者们也不由得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尽管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老人的勇气与决心令人钦佩。
燧明的身影在空中缓缓坠落，金色的余晖正在逐渐的熄灭。
他的皮肤开始逐渐变得干枯，生命之火在这一刻彻底熄灭。
“羽……这一次……我没有跪……”
燧明最后的声音还在回荡，他似乎在笑。
……
……
“贼首已经伏诛！自今日起，人族必须每天交付百万人作为贡品，以供我妖族享用。”帝俊冷漠地宣告，声音回荡在天地间，如同冰冷的判决。
有妖族蠢蠢欲动，想要将燧明死后的法则本源夺取。
毕竟刚才那照耀诸天的火光，即便是陨落，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但帝俊的眼神一凛，那些妖族强者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霞趴在地上，身体因过度的悲伤和绝望而颤抖。
即便她能对无数光年的时空进行降维打击，令一切时间与空间化为虚无。
可面对准圣、乃至圣人甚至是天道那不可逾越的鸿沟，她不敢有丝毫异动。
沦为食物也没什么不好，丧失自尊也无所谓，或许从人祖消失的那一刻起，从自己背叛人祖时，人族就已经失去了灵魂，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天空中，金乌展翅，太阳神辉洒落，却再也无法温暖人族冰冷的心。
……
六道轮回界，时间神殿
千羽看着洪荒所发生的一切，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有些感慨的说道:
“燧人氏，即便我抢了你的机缘，但你的光辉也依旧没有被掩盖。”
“你仍然是人族那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最璀璨的星辰之一。”
说实话，看到人族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千羽心中说不生气是假的。
一点脊梁骨都没有，依旧像原定历史一样。
对着诸天神佛低三下四，祈求着那虚无缥缈的庇护。
甚至献上自己的同胞作为贡品，以求得一时苟安。
自己的到来没有丝毫的作用，仿佛一个笑话般。
但他也清楚自己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站在文明的尺度上，只要能延续文明的火种，便已是莫大的成功，所谓的尊严与气节，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毫无意义。
千羽并没有选择出手，因为就算他出手也改变不了什么。
如今洪荒已经是天道的后花园，所有人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是被天意裹挟着前行。
曾经是天道大势，小势可改，大势不可违；如今却是连小势都不可改，一切都已经注定。
千羽叹了一口气，念头一动跨越了无量时空，朝着轮回路飞去。
终究还是自己在洪荒少数的朋友，见上最后一面，护他真灵入轮回吧。
……
轮回路，阴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里是一切的归宿，也是一切的新生。
一切时空在这里都仿佛失去了意义，过去，未来死去的生灵都会汇聚于此。
那些失去自我意识的亡灵，本能的一步一叩首，往生路上罪削半。
他们低声吟唱着大道真言，赞美着那立于轮回之上的伟岸存在。
彼岸花开，开彼岸。
血红的花瓣如同火焰，在这灰暗的路途上显得格外耀眼，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随着洪荒大量妖族死亡，亿万妖兵正一步一扣首，眼神充满痛苦与麻木。
而他们有的已经在轮回路上走了数百万年，却依旧看不到终点。
他们的灵魂被无尽的折磨着，仿佛永远也无法逃脱这轮回的苦难。
此时，哪怕是妖皇伏羲也彻底绝望了，完全没有先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什么轮回之主，什么狗屁的圣位，他通通不想要了，他只想回家。
这也没人跟他说过轮回路竟然如此恐怖，无尽的折磨让他几乎崩溃。
他看着那些妖族万灵，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心中暗道:
“你们放心，待我成为了轮回之主，一定要将这该死的轮回路彻底摧毁，让灵魂得以安息，不再受这无尽的折磨。”
……
而另一边，燧明正与其他数百万名人族的灵魂正结伴缓缓前行。
这些都是他们在浩瀚的轮回路寻找到的，他们大多都是在霞的统治中被送给妖族的口粮，含冤而死。
“别怕，我们回家了。”燧明轻声说道，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看着那些还略带懵懂的人族灵魂，他的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