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力量真的不是绝对的吗?”
凝望着远处,正收尾的族人们,鼬并未参与。
而阿尔托莉雅亦是一样,站在他的身旁,没有上前帮忙追击。
当她一剑将二尾体内的由木人解决后,二尾便暂时消散于世间。
这种时候,早已吓破了胆的云隐忍军可没有多少人还能提起反抗的想法,每一个都竭尽全力的撤离,根本不会恋战。
“如果力量是绝对的,我又怎么会死。”
阿尔托莉雅轻声回应,“更别说,不列颠的沉寂。”
一场极短,但却意义颇大的战斗过后。
虽然彼此之间都是很平静的声音,但她这么多年与鼬相处的经验,还是从言语细节之中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感。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并没有死。”
鼬转过头看着她,“不列颠消亡后,你是完全有能力继续活下去的。”
“拥有圣剑和剑鞘的你,有着强大的自愈力和不老的生命。”
“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继续活下去,只是你自己在尝试放弃圣剑,想要随着不列颠而沉寂。”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而且只要你还在,不列颠就还在。”
“以你的能力,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在扫除一切敌人之后,重建不列颠。”
“甚至于……让不列颠成为永恒。”
阿尔托莉雅完全有这份能力。
几乎不老不死的她,又有着极为强大的个人力量,她完全可以做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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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是绝对的真理。
“……或许吧。”
提起这些事情,阿尔托莉雅的脸色有些暗澹。
同时,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直勾勾注视着鼬,似乎……感受到了其心中迷茫的真相。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哪?”
她不着痕迹的移开话题,“尾兽的力量,我们也已经见识过了。”
“虽然颇具威胁度,且……几乎无法被杀死,但现有的尾兽都有着人柱力作为缺陷,想要应付并不困难。”
“我们现在,应该继续朝着雷之国前行吗?”
在与二尾交手的过程中,阿尔托莉雅清楚了解了尾兽的力量和难缠程度。
其力量在不被人柱力和封印约束的情况下,仅仅只是逸散出来的查克拉都足以影响天地,而实际上真正交手起来,简简单单一个挥击都足以毁掉一座小山,随随便便一发尾兽玉,都能让一个城镇毁灭。
而拥有如此力量的他们,却是无法被杀死的。
被称之为忍界最强的存在,他们实至名归。
不过现下,这些尾兽都与各自的人柱力关联着,所以应付起来并不困难。
“当然,我们的目标还未达成。”
鼬理所当然的点着头,“等族人们将战场收拾完毕,我们将正式进入雷之国国土。”
“目标?”
阿尔托莉雅手中紧握的黄金之剑化作金光散去,“可是我们的目标难道不是在向雷之国讨回公道和制裁的同时,警告木叶吗?”
“现下,我们应当已经完成了目标。”
“这支忍军是从云隐村直接出发,他们内部已经没有了足够的守备力量,而二尾也在忍界中暂时的消散,雷之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制裁和惩戒。”
“只要云隐村方面得知消息,应当会很快向木叶投降,到时候,战争就结束了。”
“而木叶方面,也会因为这场战斗的结果,对宇智波产生更大的忌惮,从而促使双方各自安好。”
“我们的战略目的已经达成,撤退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族人们……伤亡同样不小。”
鼬平静的目光从阿尔托莉雅的身上移开,看向远处。
他的视野被焦土、尸体、鲜血……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画面所占据。
“可那是一开始的战略目的,计划总是需要不断做出改变的。”
良久,他的回应声传入阿尔托莉雅的耳朵里,“我们有着绝对的力量,不是吗?”
“在这场战斗中,我发现我们的力量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强大到这种地步,常有的认知已经无法束缚我们前进的脚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算计、局势平衡都好像是笑话一样。”
“原本我还担心着,族人们的生存问题,所以想要让他们自给自足的去做生意,去学着脱离忍者的职务进行生存。”
“可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杀入云隐村中,让雷之国定期给我们上供钱财、修行所需要的各种资源……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去掌握这些,而只要不断的变得更强,就好了。”
话音落下,鼬并未第一时间听到阿尔托莉雅的答复。
面对的,是极致的沉默。
远处族人们狂傲的笑声时不时传来,但鼬和阿尔托莉雅所站着的这片区域,始终寂静。
“你……不同意我的决定吗?”
好一会儿,鼬打破了沉默。
这种寂静的氛围让他的内心感到不安,但脸上却还是维持着平静。
他转过头注视着那张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脸庞,出声询问。
而让鼬的内心更为不安的是在他转过头过后,发现原来阿尔托莉雅一直紧盯着自己,似乎从未移开过视线。
“我记得你当初,很讨厌战火。”
对于鼬转过头,将目光重新放到自己身上,阿尔托莉雅终于开口回应,“就算是火之国和雷之国的摩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现在,你是真正打算成为那个拿起屠刀的人吗?”
“你想要带着族人们,一起走下去吗?”
她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脸上,亦是看不出情绪。
而且这一次,鼬无法从一直与她共通的心灵之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波动。
“……这一次,没有必要那么多人一起跟着。”
鼬迟疑片刻,“其实,只要有你我在的话,其他人是否参与战斗,都无所谓。”
“仅凭我们两个,完全能够解决所有的敌人,我是说……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攻入云隐村,让他们臣服,向我们宇智波上供。”
“至于说,厌恶战争这一点,我的内心一如既往,从未变过。”
“只不过,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去解决战争,比起互相平衡、互相忌惮这种无力而又费时的方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不管内心是否愿意,在行为上也必须做出臣服的姿态。”
“我知道战争这种病,它无法被根治,但比起保守治疗,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下勐药。”
“我们应该果断一点,决然一点。”
说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阿尔托莉雅,想要从对方的脸庞上看出些许情绪。
但很遗憾,视野中的少女始终平静,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波动。
“……虽然我认为,不应该是如此,但我尊重你的选择,鼬。”
她的语气并未有失望、也未有遗憾。
平静得就像是,在谈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