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雨忍不住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家爹爹。
林老伯内心涌起一丝不安,决定按照季文正所说的,找人去了解那个李郎君的真面目。
不过,当他真正去调查时,却发现事实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得多。
原来,那个男人不仅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更是个品行恶劣、道德败坏的人。林老伯得知真相后,心情沉重无比。
他意识到,如果自己闺女真的嫁给了这样的人,那么她的一生将毁于一旦。
林老伯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帮闺女度过眼前的困境。
不过,这是后话了。
现今,林老伯还对季文正的话有些存疑呢。
但林若雨不同,因为她本能地对李央感到不喜,并不愿意嫁给他。
眼前这人的出现或许是她的一个希望。
“这位郎君,感谢您今天告知我们这件事。
可否告知郎君的尊姓大名?”
季文正温柔地笑了笑,回答道:“免贵姓季,名文正。”
女子微微颔首,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轻轻地说:
“小女子姓林,名若雨。
若此事属实,季郎君挽救了小女子的一生。
日后必会好生感谢。”
季文正摆了摆手,“林娘子不必。两位,今日是季某冒昧了,就此别过!”
季文正抬脚出了隔间,脚步轻快地走到了酒楼门口。
顾衍兄妹几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季文正出来,纷纷露出笑容。
“季表兄!”顾临率先打招呼,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季文正微笑着回应,心情愉悦。
顾临忍不住向他竖起大拇指,赞扬道:“季表兄,真厉害啊!”
一行人下楼后,季文正心中仍有些许担忧。
他轻声问顾卿芝:“表妹,这样说就可以了吗?”
顾卿芝轻轻点头,表示肯定。
她微微垂眸,陷入沉思片刻,然后抬头看向顾衍,认真地说道:
“哥哥,如果我们想要接手这家糕点铺并继续经营下去,必须仔细调查一下这对林家父女。
毕竟,我们还是得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帮助我们打理生意。”
顾衍明白妹妹的想法,他也认为这是必要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没多久,四人来到了牙行。
牙人余管事已经在门口等待,见到顾衍等人,热情地上前迎接。
“顾郎君,我们现在就出城去看庄子吧。
来回需要将近两个时辰呢。”余管事提醒道。
顾卿芝感到一丝无奈,她昨天刚刚进城,今天却又要坐车出城。
而且这次还是从东门出城。
骡车缓缓驶出城外,摇晃的车身让人昏昏欲睡。
顾卿芝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默默祈祷这次能够顺利找到心仪的庄子。
余管事将城外庄子的大概情况跟顾衍几人说了一些,毕竟他之前就带人去看过那个庄子,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那个庄子的位置有些偏僻,良田不多,后面又靠山,不像其他的庄子平地居多。
这郑府也不是第一次想出手这个庄子了,前几年就托他们牙行卖过,只不过看了几波人都没有成功卖出去。
这其实也说明这庄子的位置不够好,若不然早出手了。
这次捆绑出售,他看着感觉更是悬了。
若是再过段时间还是没人要,他少不得要跟上头的主事人说说此事了。
这泥路也是非常的不好走,顾卿芝被晃悠得七荤八素的。
幸好她之前就准备了药包,觉得不舒服了就拿出来闻一闻。
同行的四个男人看着倒是脸色正常,顾衍还时不时拿出水囊给她喝水。
看着妹妹一脸难受,自己却无能为力。
终于听到余管事说快到了,顾衍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到了山庄门口,余管事率先下车去跟门口守门的人交涉。
顾衍扶着顾卿芝下了骡车,慢慢向前走去。
两人便看到前方一座气势恢宏的庄园,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出云山庄”四个大字。
顾衍抬头仔细打量着这块牌匾,上面的字写得很不错,笔法苍劲有力,极具个性,他忍不住多欣赏了一会儿。
这时,余管事交涉完走过来,告诉顾衍:“顾郎君,某已经与庄子内的守卫交涉过了,我们需要在这里稍等片刻,庄子的管事很快就会来迎接。”
顾卿芝好奇地问:“余管事,这庄子里现在还有多少人?”
余管事将之前了解到的情况详细地说出来:“这庄子的管事姓郑,是庄子主人的远房亲戚。
等这庄子卖了之后,他以及他家里人便会跟着主家一起前往洪州。
剩下的便是签了死契的奴役,男女老少总共有 249 人。
这些人主家说了,他们不打算带走,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和山庄一起买下。
否则,就只能流放到市场上去卖了。”
顾卿芝对奴仆市场的买卖情况不太了
解,追问道:“这些人到市场上可以卖到什么价钱?”
余管事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些都是苦力,并不值钱。
庄子里这些壮年的奴仆,可以卖到 700 文至 1贯钱左右,但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状况了。
至于其他的奴仆,则都在此标准之下。”
说到这里,余管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之情。
他便多说了一句,“若顾郎君有意购买这座庄子,是否可以考虑将这些奴仆一并买下呢?”
毕竟,他们也是无辜之人。
顾卿芝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动。
她感觉余管事的话里有话,而这其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不过,顾衍并没有轻易表态,只是说:“若真要买下这庄子,某自然会考虑。”
余管事见顾衍没有直接拒绝,便松了口气。
虽然他对这个郑管事很不满,但眼下还是要先完成任务再说。
他深知这些人的命运都掌握在顾衍手中,所以希望能替他们争取到一线生机。
众人在门外等待良久,终于等到庄子的管事姗姗来迟。
余管事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心中暗暗咒骂道:摆什么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