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云镜这个草包,根本不懂药理。
蕉松楠枝混在那么多药材里,她怎么会知道,所以也就放了心。
云镜如此要求,无非是在垂死挣扎。
等检查出里面有蕉松楠枝,她这个天才不止可以名动四方,还可以让云镜彻底没有翻身机会。
很快,下人就将药渣取来!
九长老一一辨别后,旋即面色凝重的看了云锦瑟一眼,缓缓道,“这药渣里,并非蕉松楠枝。”
周围的人一听,神情各异,都在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什……什么?”
云锦瑟一下子就慌了,脸色惨白。
她连忙上前,着急的嘀咕着,“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这里面一定是有蕉松楠枝的啊!”
她将药渣拿过来翻看一番,当真没有找到什么蕉松楠枝,心猛然就沉了下去。
云镜幽幽开口,“妹妹,这药中并无蕉松楠枝,那你是怎么判断出一定有的?
为何如此笃定,里面会有?真是靠医术辨别出来,还是你提早就知道里面会有此药。”
“我……我……”云锦瑟握紧拳头,手指在微微颤抖,“我自然是判断出来的,不过是判断出了几分偏差而已。”
“噢?”云镜眉梢一挑,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寒意,“连九长老医术如此高超的医者,都不能通过那碗药判断出里面多了何种药物,你又如何得知?
方才,妹妹还说曾医治过类似的病,世人皆知,在医术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可妹妹却非常肯定的就开了医治多出蕉松楠枝的药。
你若不是提前知道里面会有蕉松楠枝,又怎会如此笃定的开下此药方?”
“我……”云锦瑟一下子就被问得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脸上的血色尽失,难堪到了极致。
她感觉到周围的人,所有目光都朝着她看来,都在审视她。
那种感觉,就像她剥光了被丢在大庭广众之下,一道道眸光让她抬不起头,让她心慌,让她害怕。
云镜往她面前走了两步,气势凛人。
云锦瑟被逼得步步后退,最后竟然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我没有提前知道,我只是猜测,我只是通过药碗猜测的!”云锦瑟咬紧牙齿,继续为自己狡辩着。
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提前知道,那岂不是就说明,人就是她害的?
云镜居高临下看着她,那眼神犹如高高在上的王,她冷声,“你若是猜测的,在根本没有把握情况下,就给病者乱开药,那你这不是违背我云家祖训违背医德?
还是说,你想急于表现自己医术,将病者置之不顾,根本不管他的死活,这跟你提前下药想谋害病者有何区别!”
轰!
云镜的这一番话,让云锦瑟犹如五雷轰天,整个人都懵了,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就算她不承认是自己提前放的药,云镜那一番说辞,也足以让她陷入不复之地。
身为医者,怎能背上随便拿病人生命开玩笑的事情?那对生命对病者太不负责任,太不严谨了。
以后谁还敢找她看病?云家百年医学世家,也断然不会让没有医德的人继承其衣钵。
不管她再怎么说,现在都是她的错!
“云锦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就大方承认蕉松楠枝就是你放的,我或许还会高看你一眼,敢做不敢当?呵,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陷害于我,然后让我再也不能出现医馆,让我名声败坏,更不能继承云家。”
众人听完云镜说的后,瞬间了然,难怪方才所有人都要针对云镜呢!
九长老神情复杂,他活了几十年,这事到这个地步一下子就看清楚了。
他的医术都不敢确定里面多了什么,云锦瑟若非提前知道,靠医术分辨的几率不大。
可他对云镜一开始就有偏见,也喜欢云锦瑟一些,这心自然就歪了,看事情也就不通透。
“二小姐,你让本长老颇为失望啊。”九长老轻轻摇头叹气。
云锦瑟一听更是慌了,满脸菜色,泪流满脸喊道,“九长老我没有,我没有想害人,是……”
她猛然抬头看向云丹彤。
云丹彤身子莫名一颤,有一种被毒蛇缠上的感觉。
到了现在,云锦瑟自然要为自己着想,看来只有将云丹彤拉出来背锅垫背了。
“对不起,妹妹,我并不想说出真相的,可我以后还要行医,姐姐替你保守不了这个秘密。
妹妹别在执迷不悟,回头是岸吧!”云锦瑟跌坐在地上,声音柔弱,哭得可怜,加上长得又娇弱,倒是惹得不少人同情。
“是,我提前知道里面有蕉松楠枝,不过也仅仅是知道,当时是妹妹以死相逼求着我答应的!
她是我亲妹妹,我哪里忍心看她寻死?想着只是帮她递几句话,做一场戏,也就答应了她。
我也没想到后果会这样严重,我若早知道,定然不会答应她的。”
云锦瑟楚楚可怜哭道,那说得叫一个情真意切。
云丹彤咬紧牙齿,握紧拳头,虽然当时她出这个主意时,的确说过若是出了事,她自己担着。
可她也没想到云锦瑟会将自己卖得如此彻底,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种感觉,让云丹彤心里不好受,她不禁想到她被云镜关进棺材里,云锦瑟也毫不犹豫没救她,心不禁更寒了几分。
事到如今,云锦瑟都亲口说了,她还有什么办法狡辩?
这一次后,那她和云锦瑟的姐妹情,也算是两清。
她冷笑几分,“是,一切都是我所为,我就是看不惯云镜,她一个草包蠢货凭什么来学医?她有什么资学?我就是想把她赶出医馆!”
云丹彤的话,彻底是证实了云镜被陷害,众人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云丹彤,他们还以为是云锦瑟。
“没想到,竟然是四小姐,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真是可怕。”
“我实在惭愧我竟然冤枉了云大小姐,不过这云二小姐也算可怜,她也是被这四小姐以死相逼啊,无奈之举啊。”
云丹彤一人揽下了罪责,倒是让云锦瑟脱了身,还换来了围观者的同情。
云锦瑟听着众人的议论声,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你们想怎么处罚我?不过,我的确没有想着怎么害你,我只是为了赶走云镜,没想到后面生了变故。”云丹彤看向易秋和帝无双,说着,她已经哭着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