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皇子龙傲天8

摘完两个漂亮的红蘑菇,岁岁提着篮子站起来,发现弟弟不知道在自己身边站了多长时间,正盯着他篮子里面看。

岁岁在除了跟爹爹有关的事情上向来大方,拿出漂亮的红蘑菇递到了赫连承面前。

“别康啦,给泥一个。”

赫连承下意识后退半步,雨后的树叶有些滑,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少这样丢人的赫连承涨红了脸。

岁岁无奈摇了摇头,一边叹气一边帮弟弟拍屁股上沾的泥土。

“不要着急,果果债给你摘一个大蘑菇。”

赫连承抿直了嘴唇,犹豫了一下后才开口道:

“不用了,谢谢哥哥。”

“哎,泥不要,跟窝客气哇。”

岁岁还以为弟弟是心疼自己,干脆就把刚摘的两个红蘑菇都塞到了弟弟的手上。

赫连承被迫一只手捏着一个蘑菇,看起来刚刚好。

“怎么了?”

赫连君泽的声音传来,片刻后走到了他们面前。

岁岁默默挺起了胸脯,觉得弟弟肯定要在爹爹面前将自己狠夸一通。

用余光偷偷撇了一眼,没想到却看见一手一个蘑菇的赫连承眼睛通红,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叔叔,我……非死不可么?”

赫连君泽看了一眼两个颜色鲜艳的红蘑菇,再看岁岁满脸邀功的模样,忍住唇角想要上扬的冲动,低声道:

“没有,怎么会呢。”

对于一只从小就生长在山里的野山参来说,确实不太清楚什么样的蘑菇能吃,什么样的蘑菇不能吃。

但是赫连承一看那红蘑菇颜色鲜亮的模样,就觉得不像是能吃的东西。

一直到现在,岁岁都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伸手无辜挠了挠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谁,要鲨泥哇?”

“鲨了泥,不鲨睡睡了吧?”

说完后岁岁紧张兮兮观察了一下周围,生怕刺客会从什么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冒出来。

赫连君泽揉揉他的小脑袋,又往他提着的篮子里面看了一眼。

蘑菇数量倒是不少,但能吃的恐怕还没有十分之一。

跟这些有毒的蘑菇装在同一个篮子里,就算是无毒的蘑菇也不能吃了。

管事这时候刚好找到了几种山上比较常见的蘑菇过来,放在地上开始跟他们讲解。

“像这种是可以食用的,平常大多用来炖汤,味道十分鲜美。”

“这种也可以食用,和猪肉一起炒很香。”

“……”

能吃的蘑菇都说完后,管事又拿起一边几样常见的毒蘑菇。

在快要说完的时候,管事才拿起一个小小的红色蘑菇出来,岁岁从弟弟手上把红蘑菇抢了过来,递到爹爹面前。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管事就先开口道:

“像是这种就是典型的毒蘑菇,吃了之后眼前会

出现很多人,口吐白沫,就算有大夫在,最多也只能撑一个时辰。”

什么?!!

岁岁经过仔细对比后,确定这两个蘑菇真就是一模一样,心虚把蘑菇藏在了身后,根本就不敢再看弟弟一眼。

破案了,原来可能要杀弟弟的人是他自己哇。

心虚的岁岁不敢再挨着弟弟走,自己提着小篮子走在最前面,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

虽然管事已经跟他们说过什么样的蘑菇能吃,但是在摘蘑菇的时候岁岁依旧会被那些颜色鲜艳的蘑菇吸引。

一开始还在努力强迫自己选择那些难看无毒的,架不住岁岁在看见好看的蘑菇后就觉得走不动路。

经过短暂的纠结后,岁岁在漂亮的蘑菇面前蹲下,开始努力说服自己。

“睡睡摘漂酿蘑菇玩,爹爹摘不漂酿蘑菇给睡睡吃。”

“弟弟也摘不漂酿的蘑菇,也给蝈蝈吃。”

本身就只想摘漂亮蘑菇的岁岁心性十分不坚定,两句话还没说完,小手就已经先碰到了蘑菇上。

等岁岁摘累了,才提着满满一大篮子的毒蘑菇回去。

上山时岁岁怀揣着想摘蘑菇玩的期待自然不觉得疲惫,下山的时候力气都用的差不多了,岁岁就好像没长骨头一样一直在往爹爹身上靠。

赫连君泽看穿了岁岁的意图,直接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等到行宫门口,岁岁才挣扎着下来,提着篮子朝正在那里钓鱼的两位夫子走去,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喊道:

“夫只,窝摘蘑菇回来啦!”

尉迟夫子和周夫子同时起身,当看清楚岁岁提着篮子里装着的蘑菇到底有多鲜艳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才开口问道:

“这蘑菇是?”

岁岁本来想说这是他送给两位夫子的礼物,在把话说出口之前想到管事说这都是有毒的蘑菇。

“窝,摘着玩的呀。”

两位夫子微不可见松了一口气。

当天夜里,赫连君泽在岁岁睡着后,吩咐竹倾将那一篮子的蘑菇处理好。

毕竟是毒蘑菇,被人或者是野兽误食了也不好。

处理好这件事后,赫连君泽掀开被子刚躺下,已经睡熟的岁岁就自觉从旁边往他怀里钻。

明明眼睛还是半眯着的,可就像能看见一样。

赫连君泽把他暖呼呼的身体搂在怀里,闻着岁岁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闭上了眼睛。

习惯了有这个小家伙的陪伴后,仿佛夜里都睡得安稳了许多。

不过在行宫住了短短日期的时间,赫连君泽就收到了父皇身边太监送过来的书信,急招他回京处理朝政。

这件事完全在赫连君泽的意料之中,甚至要比他预想的更快。

看出岁岁还没玩够,左右两个夫子都在行宫,赫连君泽先行回京,将他们都留在这里。

岁岁亲自送爹爹到了门口,满脑子都沉浸在明天可以随便自己玩的喜悦里,结果刚走两

步,尉迟夫子的声音就从一侧传来。

“明日开始,就要像在府上时那样练武了,不可有一日懈怠才是。”

岁岁小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往回走时,正好又碰到了周夫子。

“明日正式开始授课。”

接连的打击让岁岁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耳朵,扭头就跟弟弟抱在了一起。

“呜呜,窝们一起,逃跑吧!”

赫连承掏出手帕帮哥哥把眼泪给擦干净,稚嫩的声音里满是认真。

“哥哥,不可懈怠。”

岁岁不满噘着嘴,等弟弟帮自己擦好脸后才开始生气抱住手肘。

“哼!你跟窝,不似一伙银。”

当天晚上岁岁气到连吃两碗饭,吃饱后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在王府内好不容易被两位夫子掰过来的性子,随着在行宫里这几日的放纵后又变回了原样。

仿佛身上每一块肉肉都在犯懒,只要一想到明天上午练武下午上课,岁岁就觉得两眼一黑。

行宫中桃花如今开的正好,春意盎然,可惜岁岁根本没有欣赏的心。

就连岁岁都能察觉到的事情,尉迟老将军心里面自然更清楚。

第一日天才刚亮,还没到起身的时辰,尉迟老将军就拿着戒尺来了岁岁的院子。

等老嬷嬷叫岁岁起床时,岁岁习惯性想像平常那样再赖一会儿,躲到被子里面后才回答道:

“窝,摘睡一会会儿。”

“小少爷还不起身,莫非是想让老夫亲自来请?”

夫子熟悉的声音传来,岁岁直接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拿起一边的袜子往脚上套,摇着头反驳道:

“不要不要窝不要。”

岁岁一边穿袜子,一边偷偷瞄了一眼夫子。

当注意到夫子双手别在身后,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的时候,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戒尺,肯定是戒尺!

尉迟老将军有意让岁岁恢复曾经还在王府时的状态,第一日安排的任务有些重,结束时岁岁两条腿都在发抖,根本走不动路。

好歹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学生,岁岁大概能摸透夫子的性格。

在课堂上尉迟夫子铁面无情,下课后虽然依旧不苟言笑,但却不像那样严肃。

岁岁走到石凳上面坐下休息,双手撑着下巴怨念满满盯着夫子看,小声嘀咕道:

“窝似王府小柿子!又不打仗!”

尉迟老将军早就看出了岁岁对自己安排的课程有意见,在他主动把话说出口后,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谈谈心。

“你的确无需上阵杀敌,可倘若遇到人刺杀呢?”

“谁?谁敢鲨窝!窝爹似王爷!”

岁岁满脸自信的模样落入尉迟老将军的眼里,那就是年幼无知且天真。

毕竟是安王血脉,王府世子,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的一生不可能平安顺遂。

尉迟老将军半生

都在马鞍上度过,也见惯了各种阴谋诡计,索性就跟岁岁说清楚。

“倘若正是因为你是安王府世子,才有人想朝你下手呢?莫非你要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托付在侍卫手上?”

岁岁眼睛微微瞪大,显然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他年纪小,也懒得动脑子,但是后面那句话他还是听懂了的,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命交到别人手上?开什么玩笑!

“殿下让你学武,为的是强身健体。老夫让你练武,为的是保全自身,有备无患。”

说完后,尉迟夫子起身往屋内走去,只剩下岁岁和弟弟大眼瞪小眼。

夫子将门关上,岁岁挪到离弟弟最近的那个凳子坐下,压低声音问道:

“夫只说的,泥听懂了嘛?”

赫连承轻轻点头,无需夫子挑明,他自己就知道。

“哥哥,你没有听懂吗?”

岁岁确实没听懂,只隐约觉得夫子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在弟弟好奇眼神注视下,岁岁为了面子也不可能点头。

清咳了一声后挺直了腰杆,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回答道:

“窝,自然也懂啦!”

在去用午膳的路上,岁岁心里还直犯嘀咕。

跟优秀的弟弟果然没话讲!

用过午膳不久,岁岁和赫连承就一起去了周夫子的院子。

周夫子将今日他们要练的任务安排下去后,拿起一本书坐在旁边翻阅,顺便盯着他们俩不能偷懒。

挨过一次打后,岁岁在完成周夫子安排的这些任务时态度十分端正,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周夫子又要拿戒尺狠狠打他的掌心。

手上握住毛笔,认真在纸张上面练字。

不久之前才吃饱喝足,再加上春日午后,在岁岁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他脑袋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周夫子似乎对他自己手上正在看的那本书很感兴趣,看了很长时间。

就在周夫子打算思考书中的意思时,突然听见了打呼噜的声音,下意识看了一眼岁岁。

果不其然他已经趴下,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还睡得挺香。

周夫子清咳一声,岁岁瞬间被惊醒,对上夫子有些严厉的眼神时,岁岁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干了什么。

生怕夫子要动戒尺,急忙低头继续练字,心跳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幸好今日是头一次在行宫中上课,再加上春日里的确容易让人困倦,周夫子并没有要打他的打算,只是冷着脸提醒道:

“专注练字。”

岁岁知道夫子是在说自己,点了点脑袋继续练字,有惊无险的过了一下午。

赫连君泽原本打算忙完手上的事情后就把岁岁给接回来,可他刚回来半月,京城中就开始变得闷热,再加上手头上的事情太多,索性就写了一封信给竹倾。

让竹倾告诉岁岁,等秋日里再接他回京。

有地方官上了折子,说自从入夏后雨水就不断,恐会有洪灾。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带血的奏折送到了安王府,是最容易发生洪灾地区县令呈上来的,大意是前几年陛下派去修建堤坝的官员中饱私囊,修建成功的堤坝根本不堪一击。

倘若今年再有洪灾,恐又要有不少的百姓流离失所。

赫连君泽在收到奏折的当天就带着这封带血奏折入宫,将这件事禀告父皇。

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这已经超出了赫连君泽能处理的范围,还是要父皇决断才是。

陛下最近又新召了一批道士入宫,不惜花费重金,甚至还为他们专门设立了官职,只为了能让他们炼出能延年益寿的丹药。

或许这一批道士当真有些本事,陛下自觉身体硬朗许多。

听了那道士的话,说他如今万万不能劳累。

哪怕是国库拨去修建堤坝的银子可能被官员中饱私囊,陛下也照样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吩咐赫连君泽自己做主便是。

跪在那里的赫连君泽听见父皇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父皇,此事并非小事,还请三思!”

半眯起眼睛靠在龙椅上休息的皇上听见赫连君泽这句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退下!”

不管赫连君泽心中有多不甘心,在听见父皇这么说后也只能咬牙应下。

“是,儿臣告退。”

他才刚退出殿外,就看见一个穿着浅紫色衣裙的女子迎面走来,在父皇身边伺候的太监欢欢喜喜将她迎了进去。

不多时,里面就传出了陛下和女人的调笑声,赫连君泽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逐渐握紧,面部表情紧绷。

大太监看安王殿下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小徒弟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弯腰将安王殿下带到了旁边的树下,压低声音说道:

“刚刚进去的美人乃是那位道士献上的,说是命格跟陛下无比契合,能保陛下身体康健,还能为陛下诞下龙子。”

“殿下,您可千万莫要在这时候上去惹了陛下不快。”

赫连君泽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走在长廊上时,身上佩戴的一个锦囊掉在了地上。

赫连君泽下意识弯腰去捡起,握在掌心里时就察觉到触感似乎不太对。

原本锦囊中装着一些能安神的药材,可在他打开后里面却露出了好几块糖果。

就算是用脚指头去想,也能大概猜出来这出自谁的手笔。

赫连君泽原本因为父皇无动于衷堵在心头的那口郁气,在此刻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无奈。

这锦囊他带在身边那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岁岁是什么时候把药材换成了糖块。

等回到书房时,赫连君泽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仔细想想,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并非全是坏处。

父皇嫌弃麻烦,撒开

手不想管,那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还不是他说了算。

……

行宫里伺候的人全都是赫连君泽的心腹,不必像在京城王府里那样心有顾忌,周夫子在为他们授课的同时,还会跟他们讲解一些为帝之道。

周夫子桃李满天下,自然不是那种只知道读死书的性格。

如今的陛下、先太子以及诸多皇子,曾经都受过周夫子的教导。

赫连承听的十分认真,岁岁则是习惯性摸鱼划水。

在赫连承将夫子说的话都默默记下来时,一边的岁岁握住毛笔,认认真真在纸上画小乌龟。

下午周夫子授课结束,赫连承还有些没写完,岁岁就在旁边等他。

周夫子从未想过要在岁岁面前掩饰自己的目的,岁岁大概猜得出来弟弟想当皇帝。

对于一根长在山里的小人参来说,对皇权着实是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弟弟,泥以后,尊想当皇帝吗?”

周夫子只管教,从未跟赫连承说过太子一事,赫连君泽更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透露这些。

在听见哥哥这么说的时候,赫连承下笔的动作明显变得慢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

“那要似泥当皇帝的话,龙椅,阔以给窝啄一啄吗?”

之前岁岁只从话本子里听过这些,听说龙椅是由黄金雕琢而成,富丽堂皇,还是权利的象征。

赫连承对上哥哥满是期待的眼眸,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将最后一笔写完后,想到中午哥哥将烧鹅分给了自己一半,就轻轻点了点头。

“好,可以。”

“耶~”

……

一直等到深秋时分,赫连君泽才将有人贪污建造堤坝银两这件事处理完。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背后靠山自然不一般,赫连君泽费了不少的心思,好不容易才让父皇点头惩治。

不止罪魁祸首被判处了秋后问斩,就连背后的靠山也元气大伤,再也翻不出来什么风浪。

陛下虽然点头让赫连君泽处理这件事,但是对于赫连君泽过于残忍的手段陛下心里面还是有些芥蒂。

不等陛下想清楚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惩罚赫连君泽时,他就主动提出要去行宫看望儿子。

陛下就连答应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赫连君泽就自顾自往外走,让陛下所有的气根本没地方撒。

赫连君泽骑马去了行宫,行宫内的树叶只是微黄,倒不像是京城中那样落了满地。

两位夫子在对孩子的教育上的确十分严苛,但并非是不给他们丝毫休息喘息的空间,今日刚好久是他们休息的日子。

赫连承在院子里和小花一起玩,岁岁则是躺在摇椅上面晒太阳。

比起跟在夫子身边学习,岁岁还是更喜欢像现在这样,躺在竹制的躺椅上面轻晃。

随着摇椅摇晃的动作,还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出来,伴随着秋日里暖融融的阳光,那简直不是一般的惬意。

“岁岁。”

熟悉的声音传来,岁岁瞬间抬起头下意识朝着门口处看。

当看见的确是爹爹来后,立刻拔腿朝着那边跑。

伸手抱住爹爹的大腿,眼泪说掉就掉。

“呜呜爹爹,睡睡真的,好想好想你哇!!!”

一连分开好几个月,看见岁岁哭成这样,赫连君泽也莫名有些鼻酸。

抱着岁岁哄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哄着他不掉眼泪。

赫连君泽在凳子上面坐下,正打算询问岁岁近况时,靠在他怀里的岁岁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睡睡好想爹爹,把爹爹,画摘,胳膊上!”

“嗯?在哪一只胳膊上?”

岁岁吸了吸鼻子后才把自己的袖子努力往上撸,白嫩手臂上面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乌龟,赫连君泽的笑意僵在了唇角。

“这是什么?”

不需要经过任何犹豫,岁岁直接就用小奶音认真回答道: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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