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进宫面圣

谢瑾澜右手食指轻点着石桌,道了一句:“这样也挺好的。”

言简歌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挺好的,自从我随慧远大师云游回来后,家里人对我不再那么的小心翼翼,家里的气愤也轻松欢乐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我娘,不会再因为担心我的身体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不会再偷偷背着所有人以泪洗面;不会再自责因为她当年的不小心,导致我早产成了一个药罐子,病秧子。”

线香本就是粉末制成的,因此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就被磨成了粉末。

言简歌又进屋取了几个石碗几双筷子,把粉末分别在每个石碗中倒上些许。

谢瑾澜与阮叶蓁对视一眼,皆是不知言简歌打算做什么,却也十分默契没有去打扰他。

在这一方面,他们只是略懂皮毛,安静的不打扰对方做事,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只见言简歌取过一个石碗走到石缸旁,舀起一瓢清水向石碗中倒上些许,而后回到石桌旁放下,用筷子搅拌均匀后放下筷子。

随即他让谢瑾澜与阮叶蓁二人稍等片刻,独自一人离开了。

约莫半刻钟后,言简歌右手提着一个食盒,左手拿着一块抹布回来了。

食盒被打开后,里面并非什么吃食,而是放着五碗盛放着不同颜色液体的瓷碗。

言简歌把这些液体分别倒入盛放着线香粉末的石碗中,分别用筷子搅拌均匀。

这时,火炉子上铫子里的水也烧开了,言简歌灭了火炉子里的火,用抹布提着铫子,把铫子里的热水倒入些许至只有盛着线香粉末的石碗中,然后用筷子搅拌均匀。

做完这些后,他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几个石碗的反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言简歌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明显。

一刻钟后,他惊讶的看着谢瑾澜与阮叶蓁:“谢大哥,嫂子,这线香,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这里面掺杂着的,可是能要人命的东西。”

谢瑾澜与阮叶蓁并不意外,谢瑾澜只是云淡风轻地笑道:“是一故人相赠,这线香里面掺杂的东西,究竟为何?”

言简歌闻言更惊讶了:“哪个故人竟然送这等要命的东西!”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谢大哥不愿说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撬不开谢大哥的嘴,转而让谢瑾澜二人看向几个石碗:

“谢大哥,嫂子,这几个石碗中的液体分别是热水、冷水、香油、白醋、陈醋、酱油、鸡血,你们可能看出,这几个石碗中的线香粉末有何不同?”

二人凑近脑袋,仔细的观察起了眼前的几个石碗。

片刻后,阮叶蓁蹙眉道:“陈醋、酱油、鸡血,这些东西颜色过深,我瞧不出什么来。热水那碗,水底沉着些许红色粉末,其它几碗,无论线香粉末是否融化,这些液体都有着淡淡的红色。”

谢瑾澜想到了什么,打开木盒,用言简歌方才取线香的帕子取出一根线香仔细观察了片刻,随即看向言简歌:

“看来,线香上掺杂之物,就是盛放着热水的石碗中的那些红色粉末。这些红色粉末不溶于热水,却能溶于眼前的其它液体中。”

阮叶蓁闻言,凑近仔细地瞧了瞧谢瑾澜手中的线香,果然发现了几处不起眼的红点,再仔细地瞧了瞧陈醋、酱油、鸡血上的漂浮着的粉末,果然没有红色粉末。

言简歌佩服地看向谢瑾澜:“不愧是你,谢大哥。”

顿了顿,他的视线从眼前二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即道:“谢大哥,嫂子,你们可曾听说过‘红无’?”

红无?

谢瑾澜与阮叶蓁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此物二人并不陌生。

无论是当初的冯安歌一案,还是应氏一案,红无皆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难道,这两个案子,皆与项鑫元有关?

二人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猜测,神色不由得郑重了起来。

若当真如他们所猜测的这般,那项鑫元,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言简歌从二人的神色中,看出二人对此物有所了解,他还是详细地解释了几句:

“红无乃是世间罕见的草药,生长在极其寒冷的雪山之巅的峭壁上,五十年才会长出一株。因其全身皆红,却无味而得名‘红无’。

此物我并未亲眼见过,只是在一本已成为孤本的医书上见到过。上面说,红无可溶于时间一切液体,唯独不溶于热水。”

言简歌说着,就把热水缓缓倒入另一干净的石碗中,只留底下红色粉末,而后起身舀了一瓢清水缓缓倒入盛着红色粉末的石碗中。

紧接着他用干净的筷子均匀搅拌,须臾,红色粉末融化在水中,微微染红了清水。

言简歌抬手示意二人看那个石碗,而后接着道:

“红无此物,如若一次大量食之,那人的身体会在三日之内极速衰败,最终不治身亡。

如若少量食之,一年之后,那人的身体则会日益衰弱,最终药石不灵。哪怕是医术十分高明的大夫,都看不出半分异样。”

谢瑾澜与阮叶蓁对视一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后,谢瑾澜小心地把木盒收在了怀里,随即二人起身向言简歌告辞。

言简歌起身,颇为不舍道:“这就走了吗?”

谢瑾澜此刻脸上毫无笑意:“简歌,此事事关重大,我与你嫂子必须即刻进宫面圣。”

言简歌见此,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谢大哥,嫂子,那你们慢走,我不送了。”

说着他的视线落在石桌上的几个石碗上:“我必须谨慎处理掉这些东西,万一被谁人误食,那就糟了。”

二人自是表示不在意。

谢瑾澜与阮叶蓁二人坐上马车后,让在车上候着的墨砚直接驾车去往皇宫。

与墨砚一同在马车上的如诗,与墨砚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不解。

但他们从来都不会置质疑主子的决定,这是他们身为下人,最应该遵守的最基本的规矩。

只见墨砚立马轻轻挥动着手里的缰绳,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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