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元十八年
“听说了没听说了没,大将军就要班师回朝了!”
“哎呦,这还有谁不知道啊。话说南边那几个小国……”
“我晓得我晓得,那是被打的吞声咽气,灰溜溜就滚回老家去了。”
“怎的又被你晓得了。”
“嘿嘿,我这不激动嘛。”
一帮小摊贩趁着空暇的功夫闲聊着,说的激动了,摊子也不看了,几个凑到了一处。
“这一仗可不容易啊。”起头的女人感叹道。
“诶呦,这一算下来……得有十年了吧?”
“可不是嘛。我那缪州的朋友过来同我说,就前两个月,被那韩国的龟孙子给阴了一把,困在断口几日未得一餐果腹食。最后,不照旧打的一帮孙子满地喊娘。”
“贺将军好本事啊!”
“欸——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断口一战,领军的可是小将军。”
骠骑将军打了个极漂亮的仗,一去十年,一朝凯旋。市井街头,茶馆菜摊,举城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儿。
宣和殿前
一群官员下了朝,各个挂着笑意,三五结伴的走下白石阶。
“诶?顾侍御出来了。”
御史台的几个侍御走在一处,一人回头,瞧见殿门前着一寻常绯色官袍照旧惹眼的女子,出声与同行几人道。
“顾侍御,这边!”
其间一人微抬手示意,顾澜瞧见了,回以一笑,略快了步子跟上前来。
“之安有幸,赶上诸位还未走远。”顾澜说与众人,算是打过招呼。
“哪里话,这可算是我等有幸了。顾大人此去,再回京时,怕是就不会同我等站在一处了。”
一人提着嗓子,予以顾澜“大人”的名头,故作模样调侃着。
“同僚恩顾,之安勿敢拂。”
顾澜浅笑着微摇了摇头,笃定予答。不单那一人,周遭人皆是爽朗一笑,听顾澜之词心下得很是熨帖。
“之安姊,我等同僚数载,当真是何时见尔,皆行的是恰到好处啊。”
“这话不假,怕是这一命数十载,都见不到之安姊有那窘境了。”
另一人感慨,有一人附和,一群人都看向顾澜。回忆着过去林散,认同的点点头。
“诶,那之安姊儿时可有过何窘境?或是——做过何出格事?”
先前那一人猛然想起这一遭,随即问了出来,一行人停在一空旷石阶处,都好奇的看向了顾澜。
“确有过,儿时曾往别人家院子里扔过东西,后来主人家还说与了家严。幸而没人晓得齐全经过,只偶尔提起打趣用。”
“咦——”
本附耳敬听的一群人顿时失望作散,三三两两接着下话。
“我当真以为是何等事,这类事儿我幼时做过的都能用马车拉了。”
“哪能同你比,有谁不知当年你娘拿着竹枝子满巷子追着你打的事。”
“这不是年纪尚小嘛,你们可都别单说我。让我来猜猜……之安可是往人家小公子院子里扔东西了,又扔得什么物什~”
她调笑着,众人只当娱乐听听,也跟着掺和了两句。
顾澜答以微笑,没做什么承认否认的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