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
贺钧得了贺焰嚣的意思,这几日都在清点着爹亲留下的物什和一些产业,几乎没了空闲。
于是着人去了东院告予,这几日且先不来了。还一并递了些前几日许怀听像是有些看中的小玩意过去。
恰巧林轻然手上户籍的事也已然告下一段落,初来便和她约在了昔迟驿明说。于是东院里,就又只余下了许怀听一人。
“终是见着你了。”
一来一去也都挺巧,终于是合了许怀瑿的时间,在除却上一遭后第三次上东院门时见又着了许怀听。
“前几日有事外出,怠慢许公子了。”
“不怠慢不怠慢,我就是太无趣罢了。你能陪我聊聊是最好的,你若有事,我也没道理强求。”
许怀听请他在上一遭的地方坐下,对他致歉。许怀瑿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笑眯眯说罢,跟着坐下了。
“倒是怀听,你每日待在这院子里,不觉得无趣吗?”
刚坐下,他就耐不住提起了话头。
“哦不对不对,你是可以出去的。”说着又自顾自纠正道,“哎——竟只是闷着我了。”
“我出去的时候不多,倒是待在院子里多些。读些书,做些绣样,或是给院子里一些花花草草剪剪枝浇浇水,也是有乐趣在的。”
许怀听安静的听他诉说完,温和的与他说了一些自己的习惯,或许也是建议。
“啊?!那你可真厉害,我是真待不住的。”他胳膊肘撑在桌上,两手托腮,望着许怀听有些惊讶道,“我爱看的书不是看完了就是看腻了,绣样虽说会一些但没什么兴趣,至于花草什的,我最好还是不去祸害了。”
“哼哼,不过好在如今有了你在了。”
许怀瑿说话间始终带着生动的表情,一举一频都注满了活力;瞧着与许怀听温润平柔的气息似也处得吻合,是幅融洽样子。
“幸得许公子青眼。”
许怀听对其所言如数接纳,又客气的秉在适当距离内。他觉得许怀瑿是纯澈的,活泼的,无忧的,但每一个本代表着干净的词又都表现的那样的浓烈。
他没见过这种碰撞。
感知到了许怀瑿亲近的意思,却总会想起宫宴那一晚许怀瑿的前后变化。
他觉察到的许怀瑿的纯澈已经浓烈到扎人了,却也诚恳的包容尊重着这一份亲近。
故而一切虽自然,也疏离。
“怎么是‘青眼’这个怪说法呢!怀听……我一生下来就没见过爹亲。从没想着还能有个弟弟。如今有了你,确是多了许许多期盼。”
哦,他的纯澈还狠狠造就了他的另一特点:直接。
“这么说起来,我似乎都不记得爹亲是什么模样。”他突然又偏头思考着,“怀听,你呢?”
许怀听有些错愕,没曾想许怀瑿会直接引出这么一个突然的问题到自己身上。
“努力记过,但时间太久,已经没办法记清楚了。”
他随后缓过神,有些沉缓的回道。
“没事没事,好歹还有娘日日都在那!”
或许也意识到话题的不对,许怀瑿试图偏回话头。
“许尚书?”
“宫宴一回,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见着她。”
但不凑巧的,正撞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