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菁全很快收回目光，刻意去拿橱柜里离得远些的骨瓷碟子。其间绕过顾澜，对她细看了一眼。
小董探头看闻菁全的样子，也不掺和了，回她的烤炉边看火去了。许怀听则是去了蒸笼边，把条桌上裁好的油纸配上长短适宜的细麻绳。
“自己吃？”
再次路过顾澜身边时，她开口问，脚下却没停。
“自己吃。”
顾澜如是回答，闻菁全走到许怀听身边去，顾澜也顺理成章跟着靠近。
“喏喏，给你包个三份带回去就了不得了，今儿这日子客人多。”
闻菁全却没再理睬顾澜，掀开大蒸笼，拿竹夹把白白嫩嫩的小糕点夹到了许怀听铺开的油纸上。
“可以的，谢谢全婶婶。”
许怀听乖巧的应下，手上把闻菁全在二张油纸上摆的齐茬茬的糕点仔细包起，油纸叠的规规整整，利落干净。
“丫头，去帮小董把烤炉里的铲到这儿来。”
闻菁全把骨瓷碟里也码上糕点，又连着碟子放回了蒸笼，手上一边做着，嘴上一边朝顾澜吩咐。
顾澜一直站在条桌对侧：闻菁全和许怀听的对面。听到闻菁全的话，也没说什么，浅浅一笑就朝小董走过去。只是脚下步子似乎有些不舍挪动的样子，也不知道在不舍些什么。
小董倒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估计是碍于闻老师傅的威压，最终还是吞进了肚子里。麻溜拿了宽平的铁铲，原想自己快些都铲出来，不料闻老师傅一个眼刀过来，只好都留给了顾澜。
顾澜很快把一板板糕点都铲上了条桌，闻菁全挑着夹了几个给许怀听摆上了第三张油纸。许怀听如旧包起。
“看将士进城吗？几时回去。”
闻菁全同许怀听问，而顾澜放回了铲子，又站回原来位置，俨然有一副站上瘾了的模样。
“看一会儿。待会儿来叔会来，叫我在雅间等他。”
“呵，初来还真是一刻都放心不下你。”
“来叔待我极好的。”
许怀听正看向闻菁全，认真的说。
“知道知道，拿着糕快些出去，我可懒得听你说给初来的那些夸耀话。”
闻菁全把三个油纸包都拿到许怀听怀里，朝小董使了个眼色。小董会意，走过来准备领许怀听出去。
“全婶婶对我也好。”
许怀听对闻菁全留了句，才跟着小董准备出去。她听了心下熨帖，忍不住的嘴角翘了翘。
“顾姐姐。”
门口进来一个公子，声音突然打断了许怀听和小董出门的步子，也打断了闻菁全开口同顾澜说话的欲望。
“哪个没规矩的，后厨是能随随便便往里闯的吗？”
闻菁全没好气的对着来人喊，小董也准备请人出去。
“对不起这位姨姨，我并不晓得这儿不能进。”
那公子对着闻菁全解释，闻菁全冷哼一声，气出了，倒也没再硬梗着。
“许公子。”
顾澜眼见着避不开了，回身朝他打过招呼。
来人正是许怀瑿。
“你是没听过人话吗？叫你赶紧的出去！”
不知怎的，这一下又激起了闻菁全的火气。不等小董请人出去，她伸手一指门口，放大了声量朝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