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执院
宿绿进来的时候,正好萧侍卫被支开。他见着许怀瑿正坐在圆桌前,失神的握着桌布穗子。
“公子。”
她喊。
“公子?”
似乎没被听见,她过了一会儿又喊。
“哦,你来了。”
“是。”
“你上遭同我说,那日子因着是怀听爹亲的忌日,需要避晦。可如今外头怎么就传上了…怀听的不是。”
许怀瑿起先说得倒不是很急,甚至有些恍恍惚惚的。虽说后头也并没有快到哪儿哪儿的地方去,情绪却突然就让人感到可观了起来。
“公子在说什么?”
宿绿却没有因为他的情绪而有何影响,状似所以不明的回问。
“这几日你没有出门吗?”
许怀瑿看着她无波无澜的样子,当真要理解成她确实不知了。可又觉得凑巧得很,心头莫名生疑,于是颇有些认真的问道。
“回公子,这几日大人在书房待得久了些,奴白日里确没什么功夫出门了。”
“你没出过门…”许怀瑿有些意外,却又松了一口气,“那会是怎么回事…”
“奴可出去瞧瞧,兴许会知晓。”
宿绿牵起唇角,笑得都肖是幅恭敬敬模样。
“也是。”
许怀瑿抬眼看他,似是觉得可行。
东院
林轻然一路到了小厨房,瞧见初来正在掌着厨勺烩菜,料想他也是真不晓得外头的事;毕竟连自己也是堪堪听讲。
好歹是没碍着接下来安排的事儿。
“轻然小姐外头坐着就行,这边一会儿就可以了。”
初来拿个佐料的功夫抽身回她,接着又拾起厨勺忙碌了回去。林轻然没出声,到灶台后头帮他看上了火。
看着火舌突然壮大又一瞬熄灭,或是从看上去不可能的地方又冒出一支,她突然就静了下来。刚进门时急切的心思仿佛随着热波散进了暖哄哄的空气里,再蒸发殆尽。
初来几个小菜确实很快就好了,带上两盘子准备出去,却见林轻然像是赖在了灶炉前。
“轻然小姐,盖闸吧,可以了。”
木柴烧的噼里啪啦,在她脸上窜动起大片的光斑。初来提醒她拿白石灰墙边上旧的包浆的铁皮子,闭上炉灶的添柴口。
她却一时没有应声,转而向另一划,从角角落的柴禾堆面上拿起了长脚的火钳子。随后把两个耳把子轻轻紧上一些,拿它的一条腿去划拉炉灶下口烧剩下的草木灰。
“这柴再怎么烧,总是有余下的。”
“柴禾余下的自有余下的用处,可这菜凉了就是真的次了。”初来听她说着话,眼神看着炉灶灰又像是没看着。于是走近了一些,余光略向她手下那处,“小公子不酌酒,去正厅也是一样。”
初来见着了那底下,不过是划乱了些,没什么稀奇。但他大约摸着了,林轻然是个什么意思。
有什么能是余下的,又是在轻然小姐心中一团乱的,不过就是那些了。
这回她果然没多留,也帮着端了剩下的两盘,随初来出去了。
“在昔迟驿首一次见时,不曾见轻然小姐对这些过去事如此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