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件糊涂事了。”
许楝囫囵带过,这种深宅里的糊涂事相信不必深说,大家也都心里清楚。
只是来人的迅急和直接,让许楝有些拿不准。这到底是得了小将军的青眼,还是被贺将军不喜了。
“哦?那如今事情解决了?”
来人也明白其中弯绕,但任务在身,没法子跟着这许尚书朦朦胧胧。于是又顺着许楝的话继续打探道。
“十几年前就解决了。”许楝也知道她的目的,没有多为难和遮掩,“护国寺的浮辛大师路过府上,说是不详,不久后便去了。”
许楝没有更具体的说下去,认为提出这些就已经给够贺焰嚣面子了。她知道贺焰嚣如果要查自然会知道的全须全尾、清清楚楚,但也知道贺将军向来坦荡的很,明面上的事情都在明面上说。
而她那侧夫郎,她确实没什么多提的想法。
“倒是命薄。”
来人听了感慨,不用听许楝细说她也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毕竟这繁华奢靡,从来丢不掉遮羞的用途。
“宿绿,再下去换些热茶。”
许楝没有接她那句话尾,随口吩咐丫鬟些事儿岔开了话题。
随后二人跳过了前头些隐事,绕着许怀听这十几年光阴起了话头。但这件事情,许楝是真的不知道了,只有些自以为的套话搬出来用用。
另一边
宿绿刚出了厅门,就看见了在门口徘徊的许怀瑿。小公子也不知站这儿多久听了多少了,见了宿绿出来也没有躲藏的意思。
反倒是宿绿被他惊了一下,脚下让门槛一绊,扶着门框站稳却把腰间一个荷包蹭出去了。
许怀瑿快她一步上前捡起,没想到拿到手发现是个空荷包……不对,里头好像还有一根细细的棍子之类。
“给。”
但他也没多深追,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自然是别人想放什么就放什么。
“谢过公子。”
“不必你谢,你也先别急着走。”
她接过荷包重新挂回腰上,朝许怀瑿到完谢就准备离开。后者却没让他走成。
“公子有什么吩咐?”
“也不是什么别的事,就想问问你,娘刚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他知道娘回府了,急切切赶过来。可里头还有个别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去。正好宿绿出来,可以拦住问一下。
“回公子,是在说二公子的爹亲。”
宿绿眼神垂下,在不被看见的角度沉了沉,随即说道。
“说怀听爹亲什么?”
她这么一说,许怀瑿立刻就想起了前两日许怀听的话。连带着怀听这位爹亲的事,竟也让他起了好奇。
“二公子出生不久,护国寺的大师路过府上,说侧夫郎是克人的不祥命数。不久后侧夫郎就服毒去了。”
宿绿顺着他的好奇解释着,且和许楝一样,都刻意修饰和模糊了一部分事情。再之后听起来,意思就有些不同了。
比如在许楝和宿绿的口中,这位侧夫郎都好像是服毒自杀一般,跟被杀完全搭不上关系。
然而贺焰嚣派来的人世事沉浮多年,大概率明白其中弯绕;许怀瑿,却不一定明白。
“不过当年,浮辛师父说的其实只是东院有克人之人存在,也不定就是侧夫郎。”
看着许怀瑿作思考状,宿绿又接着说道。似乎就是仗着许怀瑿年幼,不会晓得话里的那个“当年”,宿绿根本不在场且不得而知。
另,也渐渐带上了诱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