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正和武松闲谈时,鲁智深领着施恩一同过来,众人相互打了招呼。
鲁智深道:“我夜来心神不宁,总预感要有事发生,因此上放心不下,便令施恩领着人马出营探查了一番,结果发现郓州城内兵马守卫不同往日,只怕是有兵马被抽调出城,须防他来劫营。”
林冲道:“他若真来劫营,俺也不怕。不如我们事先埋伏了,等官兵到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鲁智深和武松都点头称是,于是众人自去安排了。
且说韩存保领着本部人马,人衔枚马裹蹄,悄然无声的向林冲大营靠近,等到了时,看林冲营寨里大部分人都已入睡了,少量巡夜的小喽啰也是个个精神萎靡不振。
官兵们突然亮起火把,韩存保一声怒吼,率先冲进林冲大营,等冲到里面时才发现是一座空的营寨。
韩存保惊道:“不好,中了草寇的诡计了,快撤。”
然而时候已晚,哪里还有时间留给韩存保撤退。只见林冲,杨志,史进三路骑兵,鲁智深和武松一路步卒分别从四方杀到,将韩存保团团围在垓心。
林冲在马上高喊道:“梁山十万大军杀到,还不速降!迟了的,叫你们人头落地。”
那韩存保不愧是员虎将,到了此时依旧没有慌乱,镇定自若的指挥部下突围。官兵们初始还有些慌乱,有些官兵就已经准备弃械投降了,但在韩存保的指挥下,这些士卒又重新燃起斗志,守住自己的阵线。
林冲也是练兵出身,见韩存保将这批士卒训练的如此令行禁止,心中也不禁深深的佩服此人的才干。
韩存保此时也见了林冲,便挺手中方天画戟前来迎战,这二人正是棋逢对手,一场精彩好斗立时上演。二人斗了三四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林冲久已没有遇到过这般好武艺的敌手了,不禁越战越精神,一条枪如银蛇般盘旋飞舞,枪花如团团白雪,纷纷扬扬飘在韩存保身旁。那韩存保也不是等闲之辈,一条方天画戟已是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是吕方郭盛二人的戟法,亦远远不及。
韩存保却在心中思量,世间传闻豹子头林冲枪法天下无双,罕有敌手,今日和他一战才发现此言不虚。只怕一百招之内难分胜负。可是我军兵少,又被包围,不可恋战,当及早冲出包围才是。
打定了主意,韩存保便撇了林冲,指挥官兵尽力冲突而出。却不防斜刺里突然杀出了武松。
只见武松两口戒刀,一刀架住韩存保的方天画戟,另一刀便来劈韩存保。韩存保急忙躲闪时,马头早被武松砍下。那马便向地倒去。好在韩存保身手敏捷,及时从马上翻腾跃下。然而他脚尖刚刚落地,背后一件兵器便已飞到,原来是鲁智深的禅杖。
韩存保避之不及,只得往地上一滚,这才逃得性命。只是这样一来显得十分狼狈,不免失了身份。
正巧这时史进也杀到了,武松和鲁智深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不愿合起伙来只对付韩存保一人,这未免太失了英雄气概。于是二人都撇了韩存保,去迎战别的官兵,将韩存保交由史进来对战。
史进乃使出王进所授的十八般武艺,虽然使得精熟,但毕竟不是韩存保的对手,三十回合内尚能抵挡的住,等到了四十回合以后,就迭遇险情。
杨志在一旁见了,怕史进有失,便道:“史家兄弟少歇,让我来会会这厮。”于是便接替史进来战韩存保。
韩存保不认得杨志名号,但也试出此人武艺非凡,心中惊叹道:“想不到梁山能战之将如此众多。这一晚上竟让我遇到恁般多不输于我的高手。”
众人轮番上阵,韩存保一时陷入苦战,手下人马也渐渐乏了,而且越打越少,如此大战了一晚,眼见得就要天色大明了,还未能突破梁山的包围。
韩存保心中不禁叹道:“难道此处就是我韩存保的葬身之地了吗?”
正悲叹间,只见一支官兵杀入阵中,正是张开带了一支人马前来接应韩存保。
张开在马上大喊道:“韩将军,且和我一起冲出去。”
“张兄,你如何来了?”韩存保又惊又喜。
张开道:“你出城后我放心不下,怕这伙儿草寇耍什么奸计,便也领着人马出城,在后接应,没想到果然遇上这场大战。”
韩存保没想到张开会来救自己,心中感激不已。二人合兵一处,尽力冲出包围。
林冲见张开所带的生力军战力颇为强劲,且人数众多,而自己的人马已经厮杀的乏了,便也不再恋战,放韩存保和张开突围而去。并将战况报给晁宋。
晁宋接了林冲的战报,也不禁有些心惊,想不到韩存保此人竟这般强悍,在林冲,鲁智深,武松,杨志和史进五大高手的围攻下还能全身而退,也是一番奇遇了。
正巧这时闻焕章又从城内传出了密信,晁宋拆开来看了,大喜道:“好也好也,破郓州,擒高俅,就在这封信上了。”
牛皋问道:“哥哥,这信上说了个啥?”
晁宋道:“高俅那厮又秘密调了御营亲卫使邱岳,周昂,各领兵两万前来助阵。”
牛皋不解道:“哥哥,敌人增兵了你为何反倒高兴,还说打败高俅就在这封信上。”
岳飞道:“牛皋兄弟,兄长他这般说,定然是胸中已有了计策了。”
晁宋点点头,说道:“正是,这次咱们进攻郓州,连攻了几日,未能取胜。照理说城内守军并不算多,可我们还是未能攻下,这也暴露出我军虽然野外作战已有一定战力,但在攻城破寨这一块,战力还有待提高。”
张宪说道:“哥哥说的不错,这还是咱们第一次打围城战,兄弟们都未有经验,这几日反倒是折了不少人马。”
晁宋道:“不错,所以要想让兄弟们少点伤亡,那这郓州城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