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箐连续三天给姬太妃扎针,好歹让她说话不至于像刚发卒中那会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而是可以连着说上好些话,也叫有所好转。
姬太妃一看自己说话利索了些,也顾不得半边身体还发麻没啥知觉,便让人递了牌子进宫,她要去看看,便是死也要。
闵郡王妃还想让她再养养,可是姬太妃却不愿意,发生儿子被掉包这样的大事,她哪能安心静养?
“你不是当娘的,你不明白当娘的心,抬着我去。”姬太妃用还能动弹的手发狠的捶着床。
闵郡王妃一默。
“若不让我去,我就不喝药,让我死了算了。”姬太妃又撂下一句狠话。
闵郡王妃听了,也只得让人请示了汪太后,得了准允的话,这才让人安排了马车,带着姬太妃进宫。
饶是姬太妃这样病着,入宫也得换了车轿,半瘫着?那就让人抬着进去。
婆媳俩都没料到,宋慈也在这时受汪太后的召见进宫,两方打了个照面。
姬太妃看到宋慈,别开眼去,手指蜷曲了下。
闵郡王妃却是走过来,向宋慈行了一礼。
宋慈连忙避开,说道:“王妃快别多礼,折煞老身了。”
“应该的,若不是您发话,只怕也请不来林大夫给母妃针灸。”闵郡王妃感激地道。
“太妃娘娘可好些了?”宋慈来到姬太妃的轿子前,浅浅的福了一礼,看了她一眼,嘴巴还是歪着的,人没了精气神,两鬓生出了许多银丝,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
姬太妃瞥过来,因着嘴歪,说了一句:“托你的福,还活着。”
看起来有点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的。
宋慈也没和她计较,对闵郡王妃道:“这人上了年纪,身体就不比年轻时,更要平心静气的,不然就容易犯大病,我可都是过来人了,你好生服侍太妃娘娘。”
过来人这几个字,让闵郡王妃不免想起几年前,宋相刚提为右相,这位大喜之下竟是厥过去一天一夜,听说身体也是大不如前。
姬太妃听了宋慈的前半句就心里有气,心道我都这样惨了,你那张刀子嘴永不饶人,过分了啊。
可再听到过来人这几个字,她也听说过宋慈曾大病过,不由抿了一下唇,嘴巴发苦。
宋慈那是乐极生悲,比起自己多少要好听,自己摊上的这事,都叫什么事呀?
姬太妃悲从心来,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宋慈又道:“不知你们这是去往何处,若是先到慈宁宫,不妨一道走?这虽进了二月,比正月时暖些,可雪融时也是冰寒入骨,太妃娘娘身体也不适,还是别在这吹冷风受冻了。”
姬太妃也着急的说要走。
驾起,一行人往慈宁宫那边去。
而在朝阳宫,楚泽看着跪在地上,穿着一身宫衣的商媚娘,道:“你起来吧,我早就说过,你不必跟着来。”
商媚娘垂着头道:“郎君在哪,媚娘就在哪。”
楚泽淡淡地道:“你这又是何必。”
商媚娘垂首不语。
一个小太监从外走进来,弓着腰禀报:“爷,姬太妃已入慈宁宫,一会儿便会来朝阳宫。”
楚泽的指尖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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