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哲既要用楚泽的身份,自然对他之前的大小事都了解清楚,以免应对将来,这不之前就有了捉迷藏那个对话。
但是,楚泽明明告诉他,是在亭子里睡着的,可如今楚帝却说是在假山。
楚泽摆了自己一道?
说那事的时候才多大,七岁,八岁?
太遥远的事,不记得了。
如果楚泽年纪那么小就有那样的心机,那这些年的低眉顺眼和顺从呢,是迫于蛊虫解药的无奈,还是装的?
若是装的,那么他会不会也悄悄的在自己的身边埋下钉子。
夏侯哲细想着这两年自己身边人的动静,越往深里想,越是细思极恐。
楚帝注意着他的表情,眉梢一挑,道:“看来,是被我那七弟摆了一道呢。你知不知道,我父皇曾让人给他批命,有文曲星下凡的命,也就是说他脑子极是灵光。”
宋致远有些惊讶,竟有这样的事?
夏侯哲亦是眸光轻闪,手指蜷曲了下,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这一笑,便是把他的整张脸都给演活了,跟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原来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可以让一个人的气息也跟着有变化。
跟前这邪气阴沉的青年,哪还有之前的半点恭顺,取而代之的桀骜,尖锐和冷沉。
宋致远看得叹为观止,暗自把这一点记在心里,回头得跟钱勇商讨一二,做暗卫的,也得练好这脸部的细微表情。
“脑子再灵光又如何,还不是连身份都被人褫夺的可怜虫,甚至都未必能活得长。”夏侯哲邪里邪气地笑:“最终还不是只能迫于与我同流合污,你以为,这寿礼是谁提议送的?”
楚帝眸子半眯:“所以,那个商濮当真就是朕的七弟喽,他如今在哪?”
“皇上不是手段通天?您亲自去寻啊。不对,宁先生没把您的视线拉到他那边?就给足了您暗示,您也寻不着,您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挑衅,这是作死的挑衅。
“大胆,放肆!”周公公上前,甩了夏侯哲两巴掌。
夏侯哲桀桀地笑着,舌头在咸甜的口腔滚了一圈,呸了一口血沫,又舔了一下唇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满不在乎的样子。
“真正的闵亲王迟早会出现,倒是你这天之骄子,从云端掉落泥泞,被当成弃子,甚至是筹码,你甘心?”宋致远看着夏侯哲道。
夏侯哲双手一摊:“不必对我用什么激将法,想要知道什么,你们倒是去查啊,至于我,不都是弃子了么,要杀要剐随你们,反正我也逃不了了。至于筹码,你们也都查出我的真正身份,宁先生那匹夫能拿我如何?”
他往床榻上一坐,一脚踩在床上,一脚放在地上,那嚣张的姿态,可真是,叫人看得想捶死他。
就一副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的扎心样儿嘛。
“虚张声势倒是做得十足,也罢,左右你也是落得个众叛亲离,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看把你这小子神气活现的。”楚帝气笑了,虚指了指他:“跟朕玩欲擒故纵这套?你真这么大度,何不现在就咬舌自尽,在天上看着你父亲的旧部护着小主子,哦,又或是宁家人登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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