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州外渭河岸边的火势冲天后,逃散的戎人开始集结,在刚才在宋军铁骑突如其来的袭击下回过神来。
他们也是马背上颇有膂力的勇莽之人,看到宋军如此嚣张,他们便也在一些人的号令之下,跨上骏马带着弓弩弯刀,向着宋军还击,并且冲向秦州城。
此时的秦州城楼上众人经历了半日的守城之后,正准备开饭,却见上百个戎人手持弓弩向着城门而来。
霎时间,城楼上的众人大惊失色,张汝年望着这些戎人不禁有些悚惧,这些人眼里满是杀气,而此时那些正规军士已经挽弓搭箭射向戎人。
接着便是一番对射,此时尚未在战场上锻炼的民众们都怕得不敢将头探出城墙。而张汝年也是吓得躲在城墙的后面。
而其父却丝毫没有乱了阵脚,迅速地挽弓搭箭射向城下的一个戎人骑士,戎人惨叫后随即倒地。
其父稍后又连发几箭,张汝年镇定后,才慢慢地望向城墙下面的戎人,对着父亲高声说道:“父亲好箭法。”
而后父亲也道:“汝年不要怕,戎人犯我边陲许久,此战温仲舒秉承大义,我们是正义的。”
张汝年听了此话便慢慢变得勇敢起来,看到城下的戎族骑兵,拿起一旁的弓弩也射了过去。
战斗维持了一会儿,戎人无法得逞,只得铩羽而归。而城上的军民也略有伤亡,众人便开始休憩,等着之后戎人的突袭。
接着张汝年也与父亲在城墙上坐下来,其父而后缓缓道:“汝年,我看戎人在夜晚还会趁我军不备时突袭,并且人数还会更多,毕竟我军将敌寇的屋子都付之一炬了,这些戎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其父的话很有道理,而张汝年也顺势点点头,不过他相信几天后戎人应该能彻底退出秦州外围,向着陇山之西撤走。
所以艰苦的守城也就是数日之间,而后张汝年看了几眼城墙上的军民,有些已经负伤,不过也只能强忍着疼痛,等着大夫诊治。
张汝年对伤亡之人心中还是有些酸楚,不过为了将戎人赶出去,光复河山,也只能将所有的情愫都压在心里。
俄而不知谁喊了一声薛员外来了,众人便崎望过去,看到薛员外领着府上的下人到这里劳军来了。
薛员外派家仆将带来的酒食分给众人后,在军卒的引领下走进了温仲舒与众官吏议事之所。
薛家的千金薛苏琼也将米粥用勺子舀起来,给每人盛了一碗,走到张汝与其父年面前时,惊奇道:“原来是你们二人啊。”
张汝年回道:“如今温知州意图伐戎,动员城中全部的百姓守城,我与父亲自然也不能退缩。”
薛苏琼点点头后,便继续分发米粥了,不久之后,薛员外与温仲舒从城墙上的屋子里走出来。
两人并排走着,温仲舒听了薛员外的一番准备搬迁的话后,便关切地问道:“薛老弟俨然算是秦州城百姓的又一个父母官,这几年来你多次赈济灾民,大发善心,作为知州的我还要多感谢你呢。如今你要走,我将派军士一路护送你安全抵达汴京。”
温仲舒知道薛员外这一走,不仅自己要在城门外践行,连众多知情的百姓也泪目相送。
薛员外也连忙道:“知州大人不必感谢我做的那些事,那都是我薛某的绵薄之力。秦州是我薛某的故地,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的。”
温仲舒也不挽留薛员外了,而后又道:“既然这样,等我收拾了那些戎人,我就派军士护送你离开。”
薛员外连连应诺,而后随着温仲舒扶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戎人营帐,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不过也能略微听到一些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