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信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他口中的徒弟显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弟子,也不是免费的助手,而是更为残酷的试验品。
洛凌心中起了怒火。她在当熊猫的时候就经历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泰然处之?
连信然看洛凌握紧了拳头,嘿嘿一笑,“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在这里是死不了的。”
“其他人也没死?”洛凌眯起眼。
“你如果是问你见过的那些,他们是死了。那个冼胡人自作聪明,哦……不过这也是好事。对有些人来说,死亡反而是解脱呢。”连信然喃喃自语。
“所以,杀了死婴,杀了产生怨念的人,只不过是打破不死的规则,而且这规则一打破,当事人很快就会死?”洛凌呼吸沉重。
“是这样。”连信然点点头。
洛凌说不出的憋闷。
“看开点,在这里也很好啊。”连信然劝道。
洛凌怒火又起来了,“你故意瞒着这个消息,想要做什么?是要这里的人死掉?”
连信然失笑摇头,“我没有故意瞒着,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说出来,那个冼胡人也不会信。他可自信得很,说不定还要怀疑我有坏心呢。”
“他们的那个死婴呢?”洛凌逼问。
“在冼胡人身上。”
洛凌怔住。她原以为是连信然将那个死婴藏了起来,如此一来,莱兹希尔只能不停继续自己错误的解决办法,将进入异空间的人给杀掉。
“这种事在我们的时代被称为妖怪,在你们那个时代应该挺稀松平常。”连信然饶有兴趣地说道,“就是连体婴儿。”
莱兹希尔出生的时候有个双胞胎,两人是连体婴儿,共用一些器官。
“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肾和三片肺叶,其他器官还得详细查一查才知道。他们那个死婴应该就是冼胡人自己了,他带着自己双胞胎兄弟的一部分器官呢。”连信然摸着自己的胡须,“原来他不好对付,不能将他解剖了,这次之后,我可能就有机会了。”
洛凌咬牙切齿,想要动手,可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杀了连信然。连信然显然是这个异空间中知道情报最多的人。
“仁心堂之前呢?这不是最早出现异空间的地方吧?”洛凌平复了心情,冷冷问道。
连信然打量了洛凌一眼,笑道:“的确不是最早的。”他站起身,带头出了正屋。
太阳的余晖还在散发热量,这处小院宁静悠远,若是不在意外界,的确是个平静祥和的好地方。
连信然背着手,踱步到了那间挂着牌匾的空屋。
“我建仁心堂之前,这里是一处空了的医馆,老东家为了躲避战乱,在前朝末年举家离开这座城市,再没回来。到了年岁,县官就将这地方拿出来卖了。”连信然推开了门。
门内,牌匾依旧,但屋子里面多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胸腹被打开,里面是空的,地上的玻璃罐子乱摆一气,浑浊的液体里面装着人的脏器。
“真是……”连信然不满地摇头晃脑,将那些东西收拾好,又将病床给移开。连信然对那个怒目圆睁的中年人温和说道:“你别急,再来几波人,我收集齐了手术需要的工具,就将这些都给你装回去。”
洛凌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连信然打开了地砖,露出了黑洞洞的入口。他伸手进宽大的袖袍内摸了半天,“我买下这块地,重新修建医馆,就在院子里面,挖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找到了。”他抽手,手上拿着个钥匙圈手电筒,很迷你,但光线很亮,一照就能照亮整个地窖。
连信然施施然先下了地窖。洛凌跟了上去。
“还是你们生活的时代好啊,这东西可够方便的。我也是有了这样的宝贝,才有机会整理一下这个地窖。”连信然说道。
地窖呈现长方形,正好是院子的地下范围。被剖开的腐烂尸体都靠墙站立,还有些站不起来的白骨就整齐地躺在地上,搞得好像某种神秘的黑暗仪式。
洛凌掩住口鼻。
整个地窖中都充斥那种尸臭味,熏得人快要晕厥。
连信然带着洛凌绕过那些白骨,走向了腐尸圈子的一个缺口。那里有一扇木门,在地窖中显得尤为突兀。
“我挖出了这东西,就觉得不对劲,找个懂行的高人来看看,那高人就给我做了法事。”连信然打开了木门。
木门后面是一间封闭的小房间,壁龛内放着两盏长明灯,火光幽幽。房间的八个顶角分别挂着婴孩手臂粗的锁链,缠绕捆绑住房间正中的一个器物。
那器物有半人高,洛凌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一只青铜鼎。但这鼎十分奇怪,上面雕刻的兽头面目狰狞,长了獠牙和犄角,仿佛要从鼎上扑出来,咬死一切活物。除了古怪的兽头,青铜鼎上还有斑驳的血迹,看痕迹,是从鼎里面满溢而出的血水,顺着鼎壁流淌而下。
房间的地板铺了特殊的砖石,构成了一个奇怪纹路。
洛凌看不懂,但也能猜出这一切都是为了封印这个怪鼎的。
“就是这个了。”连信然站门口,没有踏足进去。
“然后呢?”洛凌转头看向连信然,“这就是这个异空间的根源?”
“我不知道。反正这东西有问题就是了。”连信然很像现代人地一摊手,“我请了高人镇压,一直都没事儿。后来外头的尸体多了,那位高人还说这样以邪克邪,正好相互抵充,没想到我还是进入这里了。嘿,这也不算坏事。”
洛凌可没连信然这么轻松,“我可以进去?”
“当然。这没什么的。”连信然自己先一脚踩了进去。
洛凌见状,也没多犹豫,进入房间后,就靠近了青铜鼎,仔细打量。
鼎身没什么好看的,洛凌又不是历史学专家,看不出问题来。鼎内则是一团漆黑,深不见底似的。
“里面没东西,就是内壁都黑了。”连信然伸手一摸,手指上就是一团黑,但内壁也没因此露出原貌来。
“你去过更古老的地方吧?那家医馆呢?”洛凌问道。
“我没见到人,就是个普通的医馆。”连信然长叹一声。
这样一来,线索可就断了。
洛凌蹙眉。
唔唔——嗷!
两人吓了一跳,就见绑缚着青铜鼎的铁链震动,鼎身上的几只兽头活了似的咆哮起来。
“怎么会这样?”连信然也吓着了。他挖出这个青铜鼎几百年了,可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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