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善和卫宁宁二人如洛凌所料,知道此事后,计上心头。
两人商议了一阵,卫宁宁又关心地提醒了一下谢令善,谢令善也担忧了一下卫宁宁的身体,要给她找个大夫。怕冯家的人发现卫宁宁,又弄出些幺蛾子,最终是卫宁宁答应谢令善会让店小二去请大夫来,才将谢令善送走了。
谢令善回了宅子,表现得很正常,只是在吃晚饭时,似是不经意,多看了翡翠两眼。
翡翠暗自纳闷,冯萱却是柳眉倒竖,在翡翠布菜的时候,“啪”地拍了筷子,狠狠瞪着翡翠。
翡翠被看得发毛,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冯萱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好了,这是做什么?”冯老夫人见状不好,蹙眉说了一声,瞄了眼翡翠,“伺候不好就下去,换个人来。”
翡翠忙不迭地应声,匆匆跑出了屋子。
“娘!”冯萱就要说话。
冯老夫人是没注意到谢令善看翡翠的两眼,只是劝道:“她好歹是你大姐派来服侍你的人,你多少留几分面子。要是她做的不好,打发得远远的就是了,何必动手,让你大姐脸上难看呢?”
冯萱听不得这话,“谁知道大姐派她来安的是什么心!”
冯茗知道冯萱脾气,选的丫鬟都模样平常,可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冯萱那醋性惊人,根本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控制狂,就是丫鬟模样丑的惊人,引人多看了两眼,她都要发火,何况是平常长相的人?
冯茗也没想到,有洛凌这么个变数在,谢令善更是狼子野心,心狠手辣。她就是再小心防范,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因为之前李家的事情,冯茗对冯萱有过威胁警告。冯萱本来有些害怕冯茗,现在怀了身孕,冯老夫人宝贝得紧不说,百依百顺,她自己的脾气也越来越压不住,对冯茗的那点害怕就被冲淡了。
“我的宅子,我的陪嫁,怎么全是她的人?她那什么意思,谁不知道啊?我可受不了她。”冯萱抱住了冯老夫人的胳膊,“娘,你把她的人都给我换了吧!”
冯老夫人无奈,“怎么就都是你大姐的人了?好几个不还是从我原来的那些陪嫁里挑出来的?你有什么好不自在的?再说了,有你大姐的人在,她一个知府夫人,多少能多护着你一点。”
冯茗的人看着冯萱,冯萱要有事情,冯茗自然逃不过,得帮她收拾烂摊子。以她知府夫人的身份,能做到的事情很多。可她是出嫁女,在娘家妹妹这儿用心不用心就两说了。冯老夫人愿意对冯茗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只要她的人为冯萱把持住外头的铺子,冯萱就吃不了亏。
可冯老夫人的一番苦心,为冯萱的打算,冯萱完全领会不到。她知道自己睁眼闭眼,身边围着的都是冯茗的人,当她是个什么犯人一样监视着,还很鄙夷。那眼神脸色,和冯夫人也差不多了。
冯萱不会想这是自己做人问题,只觉得厌烦,想要将这些人都收拾了。
冯老夫人不松口,冯萱阴沉着一张脸,等翠怡战战兢兢进来服侍,她抓了碗就摔翠怡头上了。
米饭撒了一路,还落了一些在谢令善肩头。
谢令善是不掺和冯家的内部事务,这也让冯老夫人放心。可现在冯萱发了脾气,谢令善就该开口劝解。谢令善要不知道李家那事情,当着冯老夫人的面,是肯定要安抚冯萱的,冯萱迁怒他,冯老夫人还会为冯萱弥补一二。谢令善之前得来的自由和银钱就是这么来的。可现在知道了冯萱打死前头夫婿,还好端端地坐这儿发脾气,他刚才又故意撩拨冯萱脾气,这会儿当然是不会往枪头上撞。
冯老夫人劝了几句,看谢令善这次没动,还有些纳闷,结果就看到谢令善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一动。
等到冯萱这次脾气发完了,翠怡木然地顶着一身米饭退出去,冯老夫人将冯萱送去休息,转头看向谢令善。
谢令善搀扶了冯老夫人,躬身说道:“娘,萱儿之前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冯老夫人讶异,眼神锐利起来。
“我是信大姑姐一片心意的,娘和大姑姐如此做,肯定有你们的道理。”谢令善说道。
冯老夫人脸色就有些不太好,避开了谢令善的视线。
谢令善了然。看来卫宁宁打听的消息完全属实,这冯家知道冯萱底细,就怕再出丑事。冯妈妈那件事不过是个由头。在冯萱刚打死人的时候,冯妈妈那些下人就该被处置了。不过因为冯妈妈救主有功,冯萱刚和离,要处置了陪嫁的人,要么将所有人杀了灭口,要么就只能养起来,封住他们的嘴。比起前者的大动静,还是后者更妥当。现在,冯萱身边的人在上次冯茗的杖责中,死了一半有余,剩下被发卖的,肯定也不是卖到什么好地方,说不定也已经死了。
但死不死的,谁说得清呢?何况还有个知道真相的李家在呢。
谢令善心中有了谋算,嘴上说道:“只是,这些都是下人。大姑姐又不常来这边看看。他们难免要生出些心思来,奴大欺主,实在不妥。”
冯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后悔自己没考虑到这一点。
现在是她在这儿坐镇,那些下人不敢有所行动。等冯萱生产完,她回到了冯家,冯茗的这些下人会怎么对待冯萱?那冯妈妈都是看着冯萱长大的了,伺候了冯萱二十年,却干得出偷窃冯萱东西的事情来,这些下人和冯萱毫无感情,又不是冯萱名正言顺的奴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冯茗要一个不注意,冯萱可就要吃苦头了。
冯老夫人若有所思。
谢令善没继续说下去,在冯老夫人看不见的地方,勾唇一笑。
这天之后,翡翠就躲着冯萱了。
冯老夫人看在眼中,更为不喜。
翠怡就有些遭罪,被冯萱打落了两颗牙齿。
谢令善看在眼中,趁机将翠怡叫到了面前,“你可想要摆脱眼下的境地?”
翠怡怔怔看着谢令善。
“听说你跟着冯萱陪嫁到李家过,是府中资格最老的人了。”谢令善微笑。
翠怡打了个哆嗦。
“你该知道冯萱的性格。那个翡翠,也太素了一些。她没什么衣服首饰吗?”谢令善循循善诱地问道。
翠怡呆滞的眼神渐渐灵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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