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沈墨的院子里。
是夕卫!
只见夕卫走至床边,嬷嬷手脚麻利地搬来一个板凳,夕卫稳稳坐下,伸出手指轻轻搭在沈墨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他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几瓶药膏,递给一旁的嬷嬷,便匆匆离开了。
沈墨吃力地坐起身来,嬷嬷小心翼翼地拿着药膏,开始给她脖子上药。
在这上药的过程中,沈墨却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让人看着都揪心。
远处客栈房间里的褚婳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沈墨脖子竟然受了外伤?
不过,应该不是卫澈造成的,否则也不会让夕卫前去医治。
难道是自杀?
褚婳回想起此前收到的信中所述,是沈墨主动找到世子府的,可如今为何自杀?
难道是因为卫澈喜新厌旧,对沈墨薄情寡义,让她心灰意冷?
亦或是因为卫澈将她禁足,从而生无可恋?
褚婳的目光透过望远镜,紧紧追随着夕卫离去的方向。
很快,夕卫便与血影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碰面了。
只见两人交头接耳,不知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夕卫便匆匆离开了,而血影依旧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并未将与夕卫交谈的话语禀报给卫澈,仿若沈墨之事根本无需让卫澈知晓。
卫澈对沈墨的态度,实在古怪异常,这背后一定另有原因。
褚婳决定回到世子府,一探究竟,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真相。
待褚婳仔细洗净脸上的妆容,轻身一跃,从客栈的窗户飞跃而下,独自走在寂静的大街上。
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她修长的身影。
还没到世子府,就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卫澈。
他面容憔悴,原本俊朗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愁云,原本如深渊般的眼眸,此刻更是黯淡无光。
卫澈默默的看着褚婳,想上前,却又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彼此对视沉默片刻后,褚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朝着世子府方向走去。
卫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默默跟在其身后。
一路上,两人都未发一言,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中回响。
很快回到世子府,回到他们居住的小院,走进那间还没拆下大红喜字的婚房。
昨日还甜蜜的房间,此刻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褚婳从衣柜中取出衣服,走到里室,进入温泉池中泡澡,试图去除一切疲惫、疑惑和不信任。
卫澈则坐在卧室里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依旧不见褚婳出来。
他心中愈发焦急,终于忍不住起身走进里室。
只见烟雾缭绕,褚婳趴在池边睡着了。
卫澈刚想走过去,一滴水珠从褚婳指尖弹出,直直朝自己袭来,他赶紧闪躲出去。
与此同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不一会儿,褚婳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径直上床,背对自己睡觉。
卫澈很快也洗了个澡出来,小心翼翼的睡在褚婳身旁,挥手将屋内烛火熄灭。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许久,卫澈缓缓开口:
“那日你喝醉了,我当时偷偷对你说了一句话,你还有印象吗?”
褚婳缓缓睁开闭着的眼睛,努力回想那日醉酒后的情景,只记得自己是被卫澈抱着在,但他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卫澈再次开口:“等你们将苍穹复活后,就离真相不远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褚婳转过身,惊讶的问:“这件事与我有关?”
卫澈用手抚过褚婳的脸颊,“但具体原因现在不能让你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对你来说越安全。”
说完,立刻解释道:“她是耶律弘方借星月公主之手送过来的。耶律弘方知道我一定会将她留下来,以此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但事情真相,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褚婳知道卫澈口中的“她”就是沈墨。
“在不知道真相前,我谁也不信。”
说完,将卫澈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扒开,
“明天还请世子重新给我安排一间院子,或者我去世子府外住。”
卫澈闻言,心中一急,翻身将褚婳压在身下,扣住她的双手,神情严肃,但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
“你们已经找到了三缕苍穹的残魂,只要再找齐剩下五缕,就能复活苍穹。到时候,自然就能真相大白。在此之前,我答应你,绝不会见她一面。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因为这个误会,冷落我。”
说完,俯身去吻褚婳。
褚婳一惊,刚想推开卫澈,但发现双手被束缚,根本无法挣开,生气的说:
“你干什么?放开我。”
卫澈一只手钳住褚婳双手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声音低沉沙哑的说:
“我在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褚婳刚想说话,双唇被炙热的吻给封住,话被梗在喉咙中,
一个字说不出来。
很快,理智和矛盾被融化在了卫澈的吻中。
一夜缠绵过后,褚婳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心中再次五味杂陈。
卫澈醒来后,看到褚婳那复杂的眼神,一把搂过褚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别不开心了,我们一辈子那么长,没必要现在就惩罚我。到时候知道自己错怪人了,又后悔,不是吗?”
褚婳没有挣扎,昨晚用望远镜已经看清府内情况,卫澈对沈墨的态度确实奇怪。
只是没想到此事居然还与自己有关。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下一处苍穹残魂的地址,尽快复活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