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全是杀人的想法,怎么也抑制不住。
这次就算被唤醒,可那些想法还是疯一样的长。
凌沧脸色凝重的看着我,最终抬手,似乎还想打晕我。
可在我抬眼看过去时,苦笑一声,将手收了回去:“那下面还有周梅花,周桃花,周什么花,或是其他什么的,你都杀了吗?”
“那他们留着做什么?”我死死咬着后槽牙。
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人!
虎毒不食子!
他们算什么?
我一步跨到凌沧面前,沉声道:“反正云家刻意送到我面前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的,对吧?”
“你说刘芷墨和小花小叶,能活多久?”我一想到小花走了,可却杀了全家人,心头就发慌。
小叶一个巫童,以骨粉而生,吸食人血,还咬死过人了。
她活在人群中,还不知道要造多少杀孽。
刘芷墨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们就全该杀了!
还有学校那些领导,老师,镇上那些人……
他们明知道谢景豪和田彤在引诱学生祭儿婴,却没一个阻止,还帮他们隐瞒!
都该死!
都要杀了!
杀了……
最好是一把火……
不!
最好是世界末日,直接毁灭吧!
“云渺!”凌沧猛的一抬手。
捧着我脸,拇指紧摁着太阳穴,额头抵了过来。
我瞬间感觉好像置身于火炉,脑中那些许久没见的无脸缠蛇上古巫族,又飞快闪过。
区别是,以前无论是梦里,还是一闪而过的见到,它们都是和缠身蛇一起,恭敬的看着我,朝我行礼。
这次却和挖出来的那些头盖骨一样,各自有不同的动作。
就像翻那种能动的画片书一样,快且清晰的一个个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好像梦中坠落般,猛的一沉。
转眼一看,身下却是数以万计,昂首吐信的怪蛇。
都能听到蛇信嘶嘶作响,闻到了蛇腥味时。
本能的要尖叫,却发现身体一重,跟着嘴里一阵腥甜。
“醒了?”凌沧将手指从我嘴里取出来。
我重重的喘息着,这才发现全身都汗水湿透了,软软的扶着凌沧的胳膊,靠着墙,慢慢滑下坐着:“刚才那是什么?”
“醒神的巫术。”凌沧瞥着我,轻声道:“那些不好的想法,没了吗?”
现在我脑子里,全是那些上古巫族缠着蛇的各种姿势,以及自己要掉入蛇窟被吞噬时的惧意。
自身难保,痛苦不堪,哪还有心思去想着杀人。
吞了吞口水,朝凌沧道:“我这情况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她们对那条烛阴做了什么吗?还是因为人首蛇身女死了?”
张暧提到过,三性合一。
而我抽了蛇骨和神骨,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按理不会有这么负面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凌沧眼带痛色的看着我。
伸手捧着我的脸:“云渺,你要记得。我是从你体内抽骨塑魂的,你就是我的全部。就算我身消魂灭,为了你,也是甘愿的。”
呵!
可他为的,根本就不是我啊。
是那条宛如山鬼般纯洁圣灵,却又带着野性的烛阴云渺。
到现在,他还一直认为,我就是她的转世,我就是她。
可他明明听到那先天之民说的了,我不过是众多实验品中的一个。
山洞里那些人蜕,也发现过一张有着和我身上一模一样抽骨塑魂痕迹的。
证明以前有抽骨塑魂过,我不是唯一的。
我不想让自己去钻这个牛角尖,可脑袋却根本控制不住这些想法。
过往二十四年,我不是这种情绪消极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内心就莫名的阴暗。
我仰头靠着墙,朝凌沧道:“就不能让我先净魂吗?”
看刘芷墨和小花,被净魂蛇吞食再吐出来,情况好多了。
净一次,就行了啊。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
“还不到时候。”凌沧手抚着我额头,苦笑道:“你如果想杀了周菊花,轻松一点,不这么痛苦,我去帮你杀了她们?”
这会就这么好说话了?
刚才还阻止我呢。
不过清醒过来,反倒冷静了。
我靠着墙,摇了摇头。
后脑在墙上重重拧着,痛意倒是可以让人清醒。
朝凌沧道:“我倒是想看看,这些人还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也想知道,云家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见我又燃起了斗志,凌沧目光闪了闪,跟着低笑一声:“那你忙,我随时都在。”
跟着,在我嘴角落下一吻,又消失不见了。
我摸着嘴角,这才想起来,忘了问凌沧,总是不在,是不是在忙那人首蛇身女生下胎卵的事情。
不过,他说得没错。
没有他,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确实事事都是为了我好。
一点点的将心里那些极度负面的情绪给压下去,这才慢慢站起来,往奶奶房间走去。
怕周菊花两口子再作妖,我还刻意拎着针囊。
等到房间的时候,别说胎卵了,连地上的血水都被舔舐干净了。
可两口子,却又扶着床脚,抠着嗓子,不停的干呕,想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见我进来,周菊花手脚并用,朝我爬了过来:“云老师,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这样子的,可我控制不住。”
“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也不想骗你的,可这事我出知道要遭天打雷劈的啊,我不敢说啊。”她伸手还要来抱我的腿。
边爬边哭,还能说得这么清楚,和刚才道德绑架我时,没什么两样。
对于她们,我已经没了半点同情心。
她往前几步,我就后退几步。
捏着针,看着周菊花:“那这十几年,你就没想过来解决吗?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来了?”
“还有,你代孕的那些钱呢?”
以她们这种见到棺材也不掉泪,还想着偷了棺材的人,没有巨大的变故,是不可能放弃这个对自己只有好处的事情的。
我这话一问出口,周菊花朝我爬来的手顿了一下。
跟着扭头看了一眼她男人,脸上又是那窝囊的死出样。
她男人将抠着嗓子的手慢慢拿了出来,转手从床底抽出一根铁管,对着我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