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有信守承诺
喜得乱簧秘术决
“椒图锁?”听到这个名字,铁锁张似乎从刚才一生心血毁于一旦的那种极度失落的情绪中有所抽离,他抬起头望了望我手中的箱子,淡淡的说道:“你说的乃是十牢之一的椒图锁?”
“没错!”我点头说道。“就是十牢之一的椒图锁!”
“你确定?我可是听说这个东西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虽然后来有很多人曾试着将其复制再造,却无一人成功。如果真的是椒图锁,如今它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而这口箱子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铁锁张看着我疑惑的问道。
“回师伯的话,这个箱子是我爷爷生前留给我的,至于它是怎么到我爷爷手里的,这个晚辈就无从知晓了。”我说着耸了耸肩。
“你就不要在叫我师伯了,我已经不再是下八门里的人了,所以我早就已经不是你的师伯了,你可以和那些人一样叫我铁锁张,或者地哑先生都行。”铁锁张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自从二十五年前的那次意外之后,我便和下八门的人再无任何瓜葛。你也应该听说了,我曾经立誓今生不再见下八门中人,也不再过问下八门中的任何事情,如果你今天不是带着蜂窝山的木槿帛来,我是绝对不会见你的。”
“我知道地哑先生您曾经立誓不再过问下八门中的任何事情!不过,晚辈我今天实在是逼不得已才来求您的。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能打开这道椒图锁,那只能是您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求您帮帮我!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你先起来,不用行此大礼!”铁锁张说着伸出手向上抬了两下,示意我直起身来,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已经有言在先,如果你能打开我的八部附魔锁,你所请之事我必然是尽心竭力的去完成,更何况你又带来了蜂窝山的木槿帛,而我又与蜂窝山有着一个不可以不履行的承诺,所以,今天的事情我本来是没有推辞之理。不过……”说着,铁锁张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我急忙问道。
“不过,你也应该听说过,这个椒图锁是两把钥匙、两个人同时才能打开的锁吧!”铁锁张缓缓的说道。“就算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锁匠也无法一个人将其打开,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它需要两个功力极深、且默契度极高的强手同时探入锁芯,才有可能将其打开。可如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说,更何况,就算是你找来其他的高手,让他们在一时半会的学会、并熟练的掌握解锁之密卷……”
“是的!这一点晚辈自然是听说过!”听到铁锁张满是推辞之意,我有点着急了,于是连忙说道:“刚入这一行的时候,师傅在传授我乱簧决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这道椒图锁的厉害,也跟我说过很多次要解这道锁有着怎样的难度。可是我依稀的记得……”我越说越着急“师傅曾经说过乱簧决里有着关于椒图锁的记载,只不过,他只学了一小部分的乱簧决,所以并不知晓罢了。师伯,您是我师傅的师兄,他一直说您在锁机绷簧上的造诣天下无人能及,想必您……想必您一定是知道如何开启这道椒图锁的!所以,晚辈再次求您帮忙!”
“什么?你居然学过乱簧决?”听到我提起“乱簧决”,铁锁张打断了我说道。
“额……是的!”听他这么一问,再加上他极为严肃的表情,我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该回答了。过了好一阵儿,我才磕磕绊绊的回答道。
“这部乱簧决你学了多少?”铁锁张追问道。
“我学会的并不太多,师傅只交给了我一小部分,按照他之前告诉我的,我只是学了乱簧决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我说道。
“三分之一!”铁锁张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好一个段老四啊!好你一个段老四啊!他居然将自己所会的乱簧决都传于你了,看样子他是很器重你啊!怪不得你今天能够解开我的八部附魔锁,你还说你只是运气好?我就说我的八部附魔锁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年轻人解开嘛!哈哈哈哈!”说到这儿,铁锁张居然大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又或者放下了某种负担,总之这一刻他突然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铁锁张笑了好一阵儿,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抢步向前一把抓起了我的手,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几遍,又使劲儿在我的手指上捋了几下,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真的不错!看来段老四没看错人!”说完,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小子,看样子你不光是很有本事,也是相当的很有天分啊!你知道吗?段老四一向是自命清高,他传授徒弟一直都相信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他向来是只传三分功夫给自己的弟子,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名号震天响,而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一群白吃饱的虾兵蟹将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让这个好似铁公鸡的段老四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倾囊而授!!”说着,铁锁张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段老四教给了你多少被给我听听!”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说真的,这一刻我真的有点不知道是该背好,还是不背好。
“赶紧背!干什么磨磨蹭蹭的!”铁锁张略带不悦的说道。
“遵命!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听他这么说,我只好大声的将自己所会的乱簧决背了出来。
听我背完,铁锁张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背的是不错!可知道你刚才所背诵的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点头说道:“晚辈自然知道。”
“说来听听!”
“遵命!”我说道:“道乃是方法、门道。而乱的意思则是扰乱、打乱、使某物失去原有的秩序;锁簧是指锁内部机械结构中的弹簧;启:开启;微:谨小慎微、细致、用心;大:顺利地、无障碍地;意:心思、心愿、意念。总体而言,大意就是打乱锁簧的门道在于,不刻意开锁的一定能打开锁,谨慎开锁的能顺利打开锁,以为能轻而易举开锁的一定开不了锁;开锁的门道,在于人的意念,而非手上的气力,就算气力接不上,只要有意念,也一定能起作用。”
听我一股脑儿的将所了解的乱簧决翻译出来,铁锁张不由得点了点头,微微的笑道:“不错!不错!不过,你说的没错,你所会的乱簧决只是其中最肤浅的一部分,对付一般的还行,要应付此等高深莫测的十牢,那就必须得学会全篇的乱簧决。”说着铁锁张停了停,“我刚才说了,要想开这椒图锁除了要有两个功力深厚的高手之外,另一个条件就是这两个人必须都得熟练的掌握乱簧决的运用,而如今我既然已经答应替你打开这道传世之锁,那就不妨在做个顺水人情,将剩下半部的乱簧决传于你吧!”铁锁张说完看着良久,“你可愿意学?”
“晚辈当然愿意!”这乱簧决可是佛爷门里的第一大秘诀,它的宝贵程度不亚于华山派的独孤九剑和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相传这乱簧决乃是自唐末时期一位叫刘仁的佛爷所创,并传给了他的三位徒弟,但是大徒弟在战乱时死于非命,二徒弟下落不明,这全篇的乱簧决只由小徒弟一人传了下来,不过,此人的性格确是十分的孤僻怪异,他规定乱簧决只传长徒,其余弟子只可习得其中的某一章节,所以,今天铁锁张提出要传我全篇的乱簧决,我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只不过表面上不能露出任何神色,于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愿意!”
“好,很好!喜怒不形于色,看样子将来是块成才的料!”铁锁张笑着说道:“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至于能记多少,能习得多少,能领悟多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天分了。”说完,铁锁张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大声的说道:“
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阴阳圆转,无使断绝,当势得机,其根自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力随心走,有应必有力,无应则无力,力断而心续……意在力先,绵绵不绝,柱散则簧乱,是为乱簧。”
铁锁张说的并不快,他并没有刻意的为难我,而是真心的想将这乱簧决传授与我,所以,他说的很慢,重点的地方他会刻意的停顿一下,来引起我的注意。而我自然也是听的十分认真,我天生记忆力就算是不错的,再加上此时此刻又格外的用心,所以,他念了一遍,我基本上就记了个七七八八。
“怎么样?记住了吗?”铁锁张将全篇的乱簧决背完了之后问道。
“记住了!”我点头说道。
“很好!那背一遍来我听听!”铁锁张看着我说道。
“是!”我说着拱了拱手,然后大声的背诵了起来,“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阴阳圆转,无使断绝,当势得机,其根自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力随心走,有应必有力,无应则无力,力断而心续……意在力先,绵绵不绝,柱散则簧乱,是为乱簧。”
说实话,乱簧决这篇并不长,但是极为拗口,我虽然有的地方会有一点卡壳,但是,也算是顺顺利利的将整篇背诵了下来。
“怎么?你以前看过全篇乱簧决?”铁锁张听我一字不差的将乱簧决背了出来,不由得诧异道。
“回您的话,晚辈以前并没有看过!”我说道。
“真的没有?你发誓!”看样子铁锁张并不相信我的话。
“真的!”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气是因为老子我记性真的就这么好,你居然怀疑我看过乱簧决,如果我真的看过乱簧决我还回来求你吗?好笑的是,这都什么年代了,他居然还让我发誓,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发誓我可以当饭吃。不过,无奈的是,此时此刻我还只能按着他的想法走,于是我举起了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晚辈刘天一发誓,我此前真的没有看过全篇的乱簧决,如有看过,五马分尸、天打雷劈、出门就让车压死。”
见我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种死法,各个还都十分的惨烈,一边的铁锁张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