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自那日带货后,便被风长老召回说什么也不许她带着一众学子抛头露面,即便是露根头发丝都不成。
这般不清不楚就断了她的赚钱大计,古千凝自然是不从的,可风长老一句各国竞赛在即,她也便只能收心养性,于国家荣辱而言,赚银子便显得微不足道。
那日的晚间,古千凝被临时喊回了文诚,风长老直言不讳道:“实习期提前结束,古老师现下是我文诚地地道道的老师了。古老师退敌有功,那么,此次大赛的参赛名额就交由古老师全权负责了。
相信以古老师的足智多谋,定能带领文诚学子于一个月后的各国竞赛上大放异彩,再无垫底的可能。”
古千凝道:“倘若风长老言出必行,古某自是不辱使命,莫说不再垫底,独占鳌头也不无可能。”
风长老气急败坏道:“听你话中之意,倒是我平素管太多缚了你们一展拳脚?”
古千凝不置可否,倒是一旁的风雨电三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
“古老师闲散安逸惯了,做事自有一套手法,如今我等既已决定交由她负责,那便由着她办就是,想来古老师定不会辜负了咱们的一片良苦用心。”
“事有轻重缓急,此事又关乎国运,六王妃绝不会莽撞行事,风长老且放心……”
相较于几位长老一副戏精的模样,古千凝倒是淡漠得很,与长老们寒暄了两句便慢步离去。
各国竞赛交由古千凝调配之事不出半日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多金日报的功劳。
寻常百姓也好,世家子弟也罢,听后多是不屑一顾,却也有与古千凝交好的备了补品送上,意在为古千凝养身子备战。
古千凝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心虚得紧,一是各国争霸赛她从前闻所未闻,连比的什么都不知晓;二是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清楚得很,便是知晓了规矩,只怕也只是落个贻笑大方的下场;三是小星星与铁诞都不在京城,她缺了两名干将难免恐慌。
可不战而败也好,输得一塌糊涂也罢,皆是她不乐意见到的,几番思量下,她拍案而起,“崽子们,走,跟姐姐我踢馆去!”
紫字班众人面面相觑,“踢馆?踢哪家的馆?”
古千凝嗯了一声,道:“咱们去向蓝字班宣战。”
古千蝶微怔,“蓝字班?长姐,长老们让您想想制胜关键,可没让您窝里斗啊,此举怕是不妥。”
齐秦道:“就是,好不容易风长老对咱们笑脸相迎,也下令其他院跟咱们和平相处,实在是犯不着主动惹事。”
“师父做事向来有分寸,她说踢馆肯定有踢馆的理由,咱们直接去就是。”
古千凝瞄了一眼萧妲俪,心道:真不愧是自己的徒弟,就冲着这份尊师重道的劲,她得给徒儿打造一份独一无二的减脂餐做褒奖才行。
古千云与大皇子瞧着古千凝对萧妲俪赞许的眼神,深深将嘴边劝戒的话吞入腹中,支持道:“蓝字班的学子一向眼高于顶,不就是比我们高一阶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今日便挫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瞧瞧咱们紫字班的厉害。”
古千凝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课堂角落处扯出一块闲置的大红布刷刷刷写了好几笔,便扔到了齐秦怀中,“去找两根竹竿来捆上,咱们即刻出发。”
一群人凑到齐秦身旁,看着那红布上方斗大的两个黑字“踢馆”。
就这两丑破天际的字也能写这么久?众人正欲散去,便见有人指着左下角那块不小的字哆哆嗦嗦的嘟囔,“完了,完了,咱紫院完了。”
那行字虽比不得踢馆两字来得大,却也不算小,只见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都哪院跟咱们没法比啊?红橙黄绿青蓝院。”
得,这是要跟整个文诚为敌啊。
“与蓝字班比试比试倒也说得过去,怎么还往上挑呢。”
“就古老师这字写得也太没气势了,咱们过去不是自取其辱么?”
“怕什么?我师父属性战五渣,自然是要将那些人通通打趴下的。”
古千蝶揉了揉眉心,心下悲凉,一个长姐就够闹腾的了,怎还就收了个不着调的徒儿,就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更是要助长长姐那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谜之自信。
果然,下一秒便听见长姐霸气的言论,“紫院人紫院魂,缩头乌龟不做人!紫院人威武!紫院人必胜!”
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娃娃,又哪肯当缩头乌龟的,古千凝一方话落了地,直接激起了紫院的胜负欲,竟是自动自发在额前又绑了巾子,白底红字的“必胜”二字。
古千凝打头阵,她喊一句,身后的方阵就跟着念一句,浩浩荡荡,响彻云霄的口号直逼文诚蓝院。
梅骞鲍正巧到蓝院来授课,远远便听见了闹哄哄的声响也只当是紫院学子在古千凝的带领下变得越发自信,可直到那声响越来越近,再一细听话中之意,顿时吓得手脚冰凉。
步子也不朝蓝院迈了,转身就朝身后的古千凝一行人跑去,人未到声先至的劝道:“六王妃,你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啊,这要是……”
古千凝知这人是来劝的,嘘了一声便止了那人未尽的话,“我心意已决,梅老师尽管瞧热闹就是,这劝慰的话还是咽回肚子里去吧。”
古千凝于梅骞鲍有知遇之恩,按理来说他断然是不该插手恩公的事,可偏偏他这恩公不走寻常路惯了,想法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开罪了几位长老。
他受人恩惠,总不能由着恩公跳坑里头吧,他一脸为难的说道:“文诚最忌讳弟子间有私怨,如今六王妃主动来闹怕是不妥。更何况,这个点各院学子都在静心学习,您这大费周章的踢馆只怕是会落人话柄,而且师出无名。”
古千凝心平气和的道:“我踢馆可是为了竞赛之事,此番动作旨在探探学子们的底。毕竟大赛在即,若不能选出院中真正的佼佼者,届时又掉了车尾岂不是要让旁人笑掉大牙?”
古千凝突然眯了眯眼,话锋一转,“还是梅老师觉着咱们南耀必败无疑,实在不需要费心选出其中的佼佼者?”
这帽子扣得实在是大,好似他若敢再劝一句,便是不爱国的表现。
他嘴皮子动了动只好作罢,紫院众人却在他呆愣之际跟上古千凝的脚步往蓝院进发,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仿若受训过的斗鸡。
梅骞鲍并未跟上他们的队伍,而是转身去寻左长老去了。
毕竟在这文诚的众长老之中,唯有左长老是一次次护过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