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虽然嘴笨,可行动力却是杠杠的,之前不太能动时,是乖乖的躺着,这两日好了很多,就开始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从前虽未干过累活,现下为了心仪的女子,自然是要去学的,看得多了,也就会了些,做起事来倒也是有模有样,趁着宫主不在时,他也学着做了饭菜,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天赋的。
虽然生火生得非常狼狈,可结果却是不错的。
起码他烧的菜没有黑,不是那么难以入口。
宫主回来看到那一桌算不得丑,但也绝对无法称之美的菜色,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天,这些菜竟是你做的吗?你怎的如此厉害?”
她不仅嘴上夸得真诚,吃饭时更见真诚。
平日里也就一碗量,可薛贵做时,她居然吃了两大碗,让薛贵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越发肯定这位宫姑娘深深为自己着迷。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薛贵已经在这山上住了七日,他已经想回去了,不过他不是要自己回去,而是想让宫主跟他一起回去。
可宫主在山上住了这么久,也不知会不会跟自己回去,他准备了一桌菜,又学着人家写了信压在菜碟子下面,想着若是宫主看了信后,愿意同自己一起下山,他们便夫妻双双把家还。
若是不愿意,他就先回去处理一下事情,在回来陪她。
可事与愿违,他居然如来时般,以同样的方法消失在深山中,回到了他被掳的地方。
宫主并不是不知道薛贵今日有事要与自己说,想来是要表白了,她这才拖拖拉拉磨叽了好久,为的就是给人家多争取一些时间,好好的准备一下。
没想到当她回来时,屋里哪还有薛贵,这混账玩意儿竟是跑路了?
她气得直磨牙,恨不能将薛贵抓到,剁个稀巴烂,可她不知道薛贵家住何处,这也怪她太自信了,觉得薛贵绝对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知不知住处也无所谓。
反正到时候她都要把房契,地契搞到手,然后通通卖掉变现的。
现下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虽然生气,也一时半会儿不敢下山。
她宫中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的,一定是出了事情,自己贸贸然下去,肯定没有好下场。
相较于宫主的怒火,薛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去的哪座山,现在想回去寻人都没有用,只能等着心上人来找自己。
想来看到他的书信,那人是会来寻自己的吧?
哎,说不准人家不想寻了。
任谁看到一封表白信件,心中都是感动的,可感动之余却发现心上人不见了,怕是觉得被戏耍了。
他愁得不行,整日里都是低气压,搞得府里的人心中都是七上八下的,他们家这老实人少爷,何时走阴郁派了。
不仅阴郁,脾气也变得坏了,以前看到下人做事不认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嘴上念两句就过了。
现在动不动就罚俸禄,要么将人轰出府。
完全不像从前那种,本少爷有钱,养几个闲人在府里也是不打紧的。
难道被掳走后,打通了内心的阴暗面?
已经不知是第几个没有薛贵陪伴的夜晚了,宫主一个人在屋中连灯都不点,饭都不乐意吃了。
她居然觉得自己做的饭菜不如薛贵的好吃,分明那人做得可烂,而且第一回吃那人的饭时,她为了满足他的内心,硬生生吃了两碗,最后却独自吐得死去活来的。
难道她有自虐体质?
那她完蛋了,如此完美的她,怎能有这么可怕的体质。
她这平房也没法住了,处处充斥着那老实人的气息,让她越睡越憋气。
她作为绝情宫的宫主,怎么可以被个男人戏耍,不可饶恕。
古千凝与纪芷柔一直没有下山,而是悄悄观察着宫主的动向。
此刻见到她要下山,纪芷柔对着古千凝佩服的竖起一个大拇指,“厉害啊,居然能让宫主主动下山,牛。不过有一点,我是真的不明白,那个薛贵长得也不好看,宫主怎么还会为他上心了呢?宫主的品味也太次了吧。”
古千凝道:“老实人的一举一动都透露了真诚,不像是那些脑满肠肥的公子油腔滑调的,满脸写着不正经。他对你说爱,有可能之前对一百个,一千个说了爱。可老实人的爱是不轻易说出口的,一旦说出口了,那可就不一样了,铁定是被套牢的。绝情宫宫主明显感觉到薛贵对她的喜欢,现下却突然消失,而且屋内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这就说明人家是自己离开的,她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嘞。
怎么着,也得去看看真相到底如何。”
“也是,可有个问题我比较在意,绝情宫宫主都不知薛贵家住何处,她去哪儿找?”
古千凝满头黑线,“不知道吗?他俩没聊过?”
“反正我没听过,而且如果有聊,你觉得宫主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愣在那里吗?”纪芷柔指着前方那个小绿点儿,已经盘旋很久了。
古千凝只觉得心力交瘁。
纪芷柔道:“薛贵是你掳来的,你该知道他家住何处,你给宫主一个提示。”
古千凝满脸尴尬,“实不相瞒,我不知。我就是看他穿金戴银,长得一副老实相就给掳上山了,至于其他,我哪里会知。”
“社会莽撞人,我古家。”
古千凝不好意思的道:“别这么说,咱俩若是以姐妹相称,我怕那莫姓兄弟看了会面如死灰。”
有的人走着走着,就从弟妹,变成了大姨,多么的荒谬。
南耀观看席的俩莫姓兄弟,表情真当是一言难尽。
宫主在山脚下驻足了许久,一会儿看看东边,一会儿看看南边,一会儿看看西边,一会儿又看看北边。
有没有搞错,怎么那么多路口,薛贵到底在哪个?
宫主已经心累了。
她突然将自己的佩剑高高举起,大喊道:“给我看清楚了,本宫主可不喜欢走冤枉路,我现在将你抛掷空中,你选出薛贵的去向,若是搞错了方向,那就不好意思了,本宫主只能来个断舍离,将你给融了。”
古千凝:我把绝情宫宫主逼疯了?
纪芷柔:我一直觉得宫主就是疯人院院长,这般看来,她该是疯人院镇院之宝才对。好一个绝绝子。
也不知是不是剑通灵,真受了威胁,反正那剑抛在空中,该是直直落下的,却硬是来了360度的旋转,最后落在了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