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锐几次立功,深得显庆帝器重,甚至有意提拔他做禁卫军统领的职务,只是他年纪太轻了,多历练几年,必定是天子近臣。
众人沉默,这个人选可不好定啊,朝中大佬们也发愁。
温窈眼睛一转:“我倒是有个人选,咱们合计合计。”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组成一个小团体,共同进退。
“谁呀?”
“元子墨。”
“他能行吗?”
众人对视一眼,没想到温窈会举荐他。
温窈道:“元子墨的身份是足够了,皇上肯定信任他的,而且上次公主的事情,严格说起来,元子轩是被连累了,皇上肯定有些过意不去,不如趁着他这点儿愧疚,让元子墨上位。
元子墨的能力是有,三十多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人脉也可以,和朝中的派系都没有牵扯,我觉得能行。”
赵清远道:“这么一说,倒是还不错。”
温窈继续道:“当然了,咱们帮元子墨,也得他回报,我想让温阳跟着他历练几年,总是在翰林院混日子也不是事儿。”
温昭现在是元博玺的师傅,走的是内阁的路子,温阳还在翰林院编书呢,都是弟弟,温窈举贤不避亲,帮着弟弟一把。
元锐道:“可以试试,回头我找子墨喝酒,问问他的意思。”
温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前世元子墨一直照顾自己,甚至因为元子轩动手打自己,狠狠揍了他一顿,不管是什么感情,温窈都是感激他的。
这一世,大家都好起来,温窈也想他好好的,不介意帮他。
一顿饭吃吃喝喝,就把正事儿说完了。
元婳送客人离开,元锐扶着温窈回去休息,说起大金使臣来访的事情。
“后天回到,大家都去看热闹,咱们也去看看,那天我休息,陪你出去逛逛。”
温窈怀孕,还不曾出门呢,也有点闷了,元锐终于有空陪着她,温窈也心动:“好啊,这个大金国什么情况?”
“大金国刚组建,不过十年历史,是女真族打败了所
以的异族,一家独大,组建了一个国家。
和咱们国家其实是敌对的,我觉得这次大金国来者不善。”
“异族人组建了国家,不是更难对付?”
“谁说不是呢?这些年朝中安稳,就是因为大金要整顿内部,没时间发动战争,现在稳定了,不知道会不会挑事儿。
你不知道吧,大金的国主是女的。”
温窈惊讶了:“女子也能当国主?朝臣们都愿意?"
元锐道:“大金那边和咱们不一样,新国主姓萧,是女真族唯一的血脉了,原本嫁给了拓跋族的单于为后的,单于死后,她继承了两个大族的人口,都是兵强马壮,之后就打服了别的异族,组建了大金。
这位萧国主不失为女中豪杰,能力手段都是极其强势厉害的。
这次来访的就是国主的女儿,萧司予,还有一位郡王,是国主的侄儿,叫萧云辞,两人名声都不怎么好。”
温窈听的眼神晶亮,这些异族的事情很好奇。
“怎么不好了?”
元锐道:“这个公主很是跋扈,几乎是为所欲为,国主也宠着她,无所不应,汾阳你觉的歹毒了,她比汾阳更甚十倍。”
温窈被吓住了,汾阳已经敢动辄害人性命了,比她更甚十倍?
“她是不高兴了杀人取乐。”
温窈有些不信:“不会吧?有这样的人?”
元锐:“大金国的民风和咱们这儿不一样,彪悍,残忍,人命如草芥,贵族和底层的分明更加严格,还有奴隶,有时候奴隶的命还不如一头羊值钱。”
温窈道:“落后,野蛮,是这样吗?”
“是的,不过近些年大金也一直学着咱们的礼仪,他们还开设了汉学班,尊重文化人,已经好很多。
这次说是来出使我朝,其实也是来试探我们的底细,不太好对付。”
尤其是显庆帝病重,谁来主持接待仪式,又是麻烦事儿。
宣王和诚王明争暗斗的,皇上也烦,离王性格冲动,不适合那个位置,太子基本上是废掉了,元
锐想着都心烦。
不过最后还是宣王,诚王两人选一个,矮子里挑将军了。
“我觉得诚王比较有胜算,他没有什么大的错误,名声也不错,白晋禹跟他关系就不错,有白侯爷帮衬,诚王不会差到哪儿。”
元锐道:“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支持诚王?”
温窈:“现在说这个有点儿早,但是皇上肯定会问你的意见,想要中立,两不想帮是很难的,不如推诚王一把。”
宣王肯定是不选的,能弄死他,温窈会毫不犹豫弄死了,元锐同样这么想,要不是皇子的身份,元锐早就弄死他了。
聊了一会儿,温窈有些累了,怀孩子到底让她不比以往,总是犯困。
元锐很心疼,伺候她睡下,想了一会儿心事才睡下。
……
诚王府里。
书房,诚王和白晋禹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只是诚王明显的焦躁,一盘棋屡次是出错,白晋禹想让着他赢都做不到。
“不下了,恭喜你啊,晋禹,慎刑司的司主,父皇倒是器重你。”
白晋禹道:“一个闲散衙门,人都没有,我都无从下手,何喜之有?今日来,还想请王爷帮衬一二,慎刑司啊,不好弄呢。”
“有那么不好吗?”
“总共十多个人,年纪最小的四十了,王爷觉得能好吗?”
诚王哈哈大笑:“这么惨?这个部门我听过,以前父皇很重视的,那时候慎刑司的驾帖一出,谁不颤抖?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消失了,要不是你担任了这个司主,这个衙门估计就被取缔了。”
白晋禹沉默,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是皇上专门铲除异己衙门,只服务于皇上,现在皇上位置稳固,朝廷听话,不需要铲除谁,留下这么一个一家独大的衙门,对朝廷不利。
现在重新开起来,估计是为了下一任皇帝做准备的。
每次帝位变更,总要又一场腥风血雨的。
诚王还觉得自己有异心,来敲打自己一番,以为是什么好衙门,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