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不好打也得打。
要打仗了,所有的私人恩怨,争名夺利都停下来,一切以打仗为主,这是所有人的默契。
一道道命令传下去,易宰辅多年的宰辅不是白当的,命令都很合理且迅速,这一场议事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结束。
散了会,小皇帝单独留下元锐,正好是午饭时辰了,元锐就陪着他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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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有些食不知味,元锐给他夹菜,安慰他道:“皇上不用担忧,天塌下来还有老臣们顶着呢,没有那么糟糕。”
“堂叔,朕能做好这个皇帝吗?”
元锐有些心疼啊,十三岁的少年,看着当皇帝很尊贵,却也失去很多,过早的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压力。
“皇上一定行的,你从小就很聪明,先帝亲自培养长大的,你需要的只是时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元博玺露出笑意:“谢谢你,堂叔,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朕该做的吗?”
元锐想了想,道:“举贤不避亲,臣想为梁国公求情,梁家多年镇守边境,世代都生活在边境,没有谁比得上梁家对异族人的了解,臣以为,只有梁家能抵御大金。”
元博玺道:“好啊,宰辅大人会同意吗?”
元锐:“臣去和宰辅大人说,皇上别担心了。”
元碧玺笑了:“朕相信堂叔,辛苦堂叔了。”
事情定下来,他也有胃口吃饭了,元锐陪着吃了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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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锐还有事情忙,告退离开,走出皇宫,露出一抹苦笑,果然是皇室子孙啊,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假以时日,不知道他会长成什么样子。
元博玺和元锐耍心机呢,他不下旨,让元锐去和易宰辅说,这不是让元锐承担这个压力吗?
要是梁家败了,元锐也有责任的。
元锐摇摇头,果然是环境改变人。
易宰辅不意外元锐会举荐梁家,除了梁家,朝中也没有哪个大将可用了,也等着元锐来举荐,卖他一个人情。
都是人精,元锐不知不觉也学会了这种
精明,欠了易家一个人情。
梁国公在府里忐忑不安,八百里加急,除了边境遇险,没有什么事情让骑兵在京师纵马狂奔了。
走来走去的转着圈子,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让他领兵出征。
梁夫人倒是不骄不躁的,对出征不大感兴趣。
“别转圈了,坐不住去后院拉磨,把厨房的糯米给磨了吧,我做点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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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公叹息:“这是老夫的机会啊,夫人你还有心情做点心?”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有爵位,没有危险,一家人都能在一起,富贵安康,不好吗?
这要是上战场,不知道死多少人呢,你不想想,你堂兄弟好几个,现在就剩你一个了,我可不想我的儿子们一个个为国捐躯。
落个好名声有什么用,人没了啊!”
梁国公道:“保家卫国,可是咱们武将的荣耀啊,你跟着我戍守边关多年,这点儿觉悟都没有吗?“
梁夫人一拍桌子:“我没有觉悟,就你自己是英雄行了吧?也不想想你忠心多年,最后落的什么下场?
差点儿被人给抄家灭族了,要不是小锐,咱们一家子去地府团聚吧。”
“那不都过去了吗?”
“是过去了,但是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小皇帝年轻,朝中这个派系那个派系的,我瞅着,这个仗不好打。”
“妇人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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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公不想跟她说了,起身去书房擦拭盔甲,男人要的是建功立业,梁国公宝刀未老,还能上阵厮杀,他能死在沙场,也能瞑目了。
“国公爷,快,宫里来宣旨了。”
梁国公按捺心中的喜意,快步去接旨,周良宇亲自来宣旨,任命梁国公为兵马大元帅,统领边境五十万兵马,抵御外敌,即刻启程。
“臣梁岩领旨谢恩!”
周良宇递给他圣旨,亲自扶起来,“皇上说了,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也就梁国公这样的老将能力挽狂澜,他在皇宫等着为国公爷接风洗尘。
国公爷凯旋之日,皇上亲自出城十里,迎接国
公爷凯旋。”
梁国公激动行礼:“臣定不会辜负皇上厚爱,请皇上放心。”
周良宇又道:“边境苦寒,国公爷不如把家中女眷和幼子留在国公府,国公爷也好全心御敌,皇上会照料国公爷的家眷的。”
梁夫人眼神一闪,小皇帝什么意思?
梁岩只是短暂的愣神,马上感激道:“皇上有心了,臣甚欣慰,不用皇上说,臣也不会让女眷去受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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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苦寒,男人在外无所谓,女眷孩子就让人心疼了,多谢皇上体恤。”
周良宇笑着道:“国公爷能这么想就好了,杂家还要回宫交差,不打扰了。”
“周总管慢走,老夫送你。”
“不敢当,国公爷留步。”
梁岩送走了周良宇,回来就看到自家夫人黑沉的脸色,知道是为了什么,满不在乎道:“夫人何必生气呢?这是好事儿啊,你们在京师享福,老夫去边境杀敌,男人拼杀得来的富贵,没有人享受不是可惜了吗?”
梁夫人道:“你少装糊涂,真不懂皇上的意思吗?这是留下我们当人质呢!”:
“哎,咱有没有不臣之心,人质也安全啊,有小锐他们在呢,还能委屈了你们?”
梁夫人道:“我当然知道,只是不高兴,这个小皇帝,年纪不大,疑心倒是不小啊!”
元锐也听说此事,沉默许久,也无奈,皇上心是好的,只是手法太稚嫩了,也不知道谁教的。
他想的和梁国公一样,女眷孩子留在京师也好啊,安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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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却不这么想,和元锐分析此事:“这可不是安全不安全的事情,是一旦开了这个例子,以后武将出征,是不是都要留下家眷做人质了?
谁也不傻,要是真的形成惯例,武将心寒不?”
任谁在外厮杀流血,皇上还不信任,家眷都不在身边,能安心吗?
元锐道:“那你说怎么办?抗旨不成?”
温窈:“你让我想想,这是君臣之间的博弈,要是就这么答应了,以后比这个更过分的要求呢?是不是也要捏着鼻子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