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才进到这里,你说你之前见到的人是我?”
“小的不敢撒谎啊!”
“那你解释一下,汪诚说你们与伍斋勾结,他甚至安排万屿来刺杀太子爷!颜将军与伍斋向来水火不容,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他们二人沆瀣一气?!”
“不是这样的!”贾真连忙解释,“这个说法是颜城涣要小的这么和汪诚说的,为的就是栽赃到伍斋身上!”
“放屁!”颜溪气得直接爆粗口,“之前肃晋王来此赈灾就与你们一起寻欢作乐、欺压百姓!伍斋与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能不知道这里的事?况且万屿与颜将军根本没有相识的机会,也没有交集,与其说是颜将军要栽赃给伍斋,倒不如说是伍斋要栽赃给颜将军!”
“小的句句属实啊!”贾真跪在地上连连祈求,“这其中关系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这几日吩咐我们办事的就是颜城涣,他身边的女儿也确实是眼前的姑娘你,其他的小的一概不知啊!”
颜溪拧紧拳头,嘴唇都快咬破了。
这时,暗卫进来禀报:“主子,其他西北司局同党已经全部剿杀,方才有人来探,有从朝城来的官员来这里了,这会儿已经快进宫殿了。”
“朝城来的?”檀问星不解,“谁?”
“太史大人冯忠。”
檀问星微微敛眉,冯太史向来都是闭关宅院撰写史书,除了递交史本进宫,鲜少出门,今日来西北也太过突然了,连他都不知道。
“主子,要放他们进来吗?还是属下直接杀了?”
檀问星抬手制止,“冯太史为人清廉,撰写史书也刚正不阿,他来此定有要事,放行吧。”
“是。”
须臾,一位年过半旬的男人疾步走进来,跟在他后面的都是朝城最顶尖的护卫,见戴着面具的檀问星和周围的黑衣人,齐刷刷拔出长剑。
冯太史的目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贾真,旋即看向檀问星,礼貌一问:“敢问阁下是?”
檀问星戴着文渐生的人皮面具,冯太史很少进宫,不认识文渐生也是情理之中的。
还没等檀问星回答,贾真指着檀问星叫嚷:“他是血燕卫的头子符楼!大人,您可要救我啊!这帮丧尽天良的杀手要杀了我!”
咔嚓一声——
檀问星微微用力,长剑直接刺破了贾真的咽喉,一命呜呼了。
冯太史狠狠敛眉,和檀问星说话依旧客客气气的。
“久闻符楼大人的威名,今日有幸一见。”
檀问星收起剑,问道:“冯太史来此做什么?”
冯太史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一五一十说清楚来意:“陛下今晨收到从西北司局送的信,举报颜将军与贼人同流合污、贪污粮饷,甚至还大肆修建宫殿,意图谋反,陛下已经命人拿下了将军府所有人,特安排本官在万屿小兄弟的护送下来此查明,辅佐太子爷整顿西北,顺便撰写史本。”
一段话说完,檀问星终于明白了。
万屿阻拦他们进来之后就回朝城帮人递了投诉状,又如此紧赶慢赶在一下午的时间送冯太史来此。
这一切估计早就已经谋划好了,特意安排身为文官的冯太史来,就是拿准了他不会动冯太史的性命!
“请问太子爷人现在在何处?”冯太史问。
檀问星没有说话,给身边的黑衣人递了个眼色,他们拔出长剑就抹了剩下几个西北司局官员的脖子。
与其给人话口咬死是颜城涣,倒不如都杀了个干净,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想陷害他也没那么容易。
冯太史被他们的这一动作吓了一跳,“符楼大人!你这……!”
“想必冯太史听闻过我们血燕卫是做什么的,人不杀干净,我岂不是白来这一趟了?”
他牵着颜溪的手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冯太史叫住他们,“如果本官没有认错的话,这位是颜将军的千金颜溪姑娘吧?”
他的目光移到两人牵着的手上,声音倏冷:“颜溪姑娘不是和太子爷情投意合么?怎么和符楼大人行为举止如此暧昧!”
檀问星无奈扶额,握着颜溪的手一僵,“咳!我见她生得好看见色起意不行?”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冯太史无语了。
“颜将军是待罪之身,他女儿本官得带走。”
檀问星拧身睖着他,眸中闪过一抹阴光,“你是在命令我?”
冯太史虽然为人刚正,但是到底是文官,不会武,更没有与人对峙的资本,恭恭敬敬地拱手:“符楼大人,虽然您是朝廷捉拿的一等杀手,但是本官还是很敬佩您为民造福屠杀贪官的行为,还望您也不要为难本官,颜将军还下落不明,您若带走颜溪姑娘,一来有损她的清誉,二来容易让她落下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还望符楼大人三思。”
檀问星犹豫了,伍斋等人看来是咬死了要用这个罪名陷害颜将军,若他以符楼的身份带走颜溪,伍斋肯定不会放过污蔑颜溪与血燕卫同谋的机会。
如此一来,对颜溪不利,对澄清颜将军的清白也不利。
檀问星松开了颜溪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凝视着冯太史,“人我留下,你们的太子爷一会儿就会赶来。”
说罢,他带着黑衣人飞进了黑暗中。
“颜溪姑娘。”冯太史对她说话还算客气,“您不是之前还在朝城为难民诊治么?怎么突然来了西北?”
“我拒绝回答。”
“你不愿意回答,那本官回答你,送往皇宫的投诉状明明白白写了,你与颜将军一同来了西北,整日吃香喝辣,你和颜将军这段时间都不在朝城,这话怕是说不清了。”
“你说什么?”颜溪颇为诧异,“我爹爹不在朝城?!”
“没错,封锁整个将军府,唯独不见你们二人的踪影。”
“不可能!我爹爹一直都在朝城,怎么可能不在!”
“这个你就要问颜将军了,朝城城门进出名单也没有你们二人,就算西北的这些证人被符楼杀了,也不能洗清你们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