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真不解。
“干吗?”
宁辛远说:“上来。”
郁真还是不懂。
“骑到我脖子上来。”
郁真闻言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了一步。
“你到时踩着我的肩膀,就能够爬上去了。”
郁真不由揉了揉眼睛。
她再睁眼,眼前的人,还是宁辛远,如假包换。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烧掉了!
不过,能够回宿舍是再好不过的。
郁真也只犹豫了一下下,就踩在了宁辛远的肩膀两处。
“扶好了吗?”
郁真有一些紧张,她扶着墙。
宁辛远紧紧的抓着她的两条腿,然后慢慢起身。
郁真够到墙顶了,扒住墙顶,再加上有宁辛远顶着,就上去了。
她坐在了墙面上,不由有一些激动和小开心。
“六爷,我上来了。”
她这一会的笑容,十分的璀璨,透着无尽的真心。
宁辛远被这笑容恍了眼。
平常郁真跟姚旭应该都是这样笑的吧?
“那我下去了。”
“这么高,你敢吗?”
郁真往下看了看,虽然离地面还有点远,但还是可以的。
“没有什么不敢的。再见。”
郁真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她跳下去之后,连头也没有回一下,轻手轻脚朝宿舍楼走去。
宿管阿姨那里,灯已经关了,应该是睡了。
宁辛远的电话打过来,在黑夜里铃声突兀的响起,吓了郁真一跳。
她手忙脚乱接起电话,脑门都是一头汗。
“干什么?”
宁辛远说:“真没良心,用完就扔,过河拆桥。”
郁真觉得自己脑子也一定是秀逗了,听到宁辛远这样抱怨,她脱口而出的是:“你才知道啊。”
语气,就像是在撒娇。
说完之后,郁真有点不自在,压低了声音说:“我进宿舍了,再见。”
郁真将手机音量调小了,爬上五楼。
她摸了摸钥匙,幸亏带了钥匙。
将门轻轻打开,付瑶的声音传来。
“晓刚,我也爱你。”
郁真细细听了一下,才发现付瑶不过是在做梦,讲梦话。
她不由好笑。
怕吵醒室友,郁真也只是轻轻擦洗了一下,就躺上床去睡觉了。
黑夜中,郁真的眼睛睁开,看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宁辛远回去了没有。
呸,想他做什么。
郁真心又一下子沉了下去。
以后,就要跟宁辛远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吗?
宁辛远回到家里,星苑主宅的灯还开着。
他走进去,就发现徐珠也在。
徐珠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换鞋子的动作故意弄得乒乓响。
徐珠被吵醒了,宁辛远穿着拖鞋,连叫都没有叫她,径直就要上楼。
徐珠在这里等了宁辛远一晚上,宁辛远半夜回来不说,一回来还是这种态度。
“你站住,宁辛远,你是什么意思!”
宁辛远站住了脚步,语气嘲讽:“那你又是什么意思?还是说,我爸不能满足你?你养的那些小白脸也不能满足你?”
徐珠一听火冒三丈。
有儿子这样对她说话的吗?
“宁辛远,你给我站住!我不允许你这样对我说话!我是你妈!”
妈?有她这样的妈吗?
宁辛远垂下长睫,遮住眼里的嘲讽。
他嫌脏,嫌恶心!
“你看看你,家里没有一个女人,就是不像话。大半夜回来,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这样吧,明天你去相亲。妈给你约好了,是李姨你的女儿,今年刚从国外回来,很优秀,长得也美。”
宁辛远说:“我不去!你要相,你自个相去。另外,走的时候,记得给我关灯。”
徐珠的火气再也忍不住。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宁辛远扔过去。
宁辛远后背没有长眼睛,自然没有躲开。
茶杯击中他的后背,里面还有水,黑色的t恤吸了水,贴在身上,冷冷凉凉,很不舒服。
宁辛远再一次回过神来,眼神有一些阴鸷。
徐珠被宁辛远这眼神看得,不由后退了一步。
这哪里是儿子看母亲的眼光,分明是看仇人的目光!
“这是最后一次,你再对我动手动脚,以后,我们连母子情份都没有!”
说完,宁辛远转身上了楼。
徐珠颓然倒在地上。
她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宁辛远会有这样的造化。
甚至,连宁老爷子都另眼相看,不惜大力栽培。
如果知道,她一定会对宁辛远好一些,这样,宁辛远就会对她这个当妈的死心塌地。
外面响起了汽车开动的声音,宁辛远站在二楼的卧室,透过窗台看着徐珠离开的身影。
果然,她每次来,都是有所图。
这一次,是想让他相亲。
想让他娶一个她所认可的妻子,然后,借以女人,再达到控制他的目的?
不,他宁辛远从来就不是能被人左右和控制的人!
宁辛远目光阴沉。
什么叫母亲?
纪兰这一种才叫母亲。
她护着郁真。
母女俩孤儿寡母,又长得美,身边苍蝇肯定很多。
但纪兰还是护着郁真长大了。
郁真的身上,带着一种这个家庭里不该有的幸福与平和,让人想生生去破坏掉。
徐珠当年,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入宁家的家门。
但事实上,宁家根本就不缺儿子。
宁德晨将她养在外面,一开始还新鲜,十天半月就会过来。
到最后,钱打过来,人就不再过来了。
一月,两月的,宁德朝不过来,徐珠哪里守得住。
她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让她去上班去做事,都是不可能的。
宁德晨不过来,她还那么年轻,自己总也有欲望的。
她天天打麻将打牌消磨日子,一来二去的,就跟那些牌友搞到一起了。
再然后,宁德晨连钱也不打过来了,徐珠还是习惯了奢侈的生活。
带着宁辛远,母子俩的日子越过艰难。
而那些男人,不过是图徐珠有几分姿色,抱着玩玩的态度上门。
徐珠经常带不同的男人上门来。
她就嫌宁辛远碍事,是拖油瓶。
不高兴了,就打宁辛远出气。
宁辛远小小年纪就要学做饭。
他第一次烧菜时手上被油烫了几个大水泡,想在徐珠这里找到一点安慰和关心,徐珠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无用!连个菜也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