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历史,大梁帝国现任的最高统治者太宗武帝郝率,是前代皇帝熙文皇帝的的亲叔叔。
从小就浸泡在温柔乡里,被众多伴读文人忽悠瘸了,深受圣贤书影响却呆板读死书的熙文皇帝,刚登基就倚重他身边那满嘴“之乎者也”的文人,开始展开了大刀阔斧的“熙文”朝政改革。
以废除戍边塞王,以文御武,文人统天下为核心的“熙文”朝政改革如同一把烈火,直接焚毁了维系大梁帝国权力体系内的文武平衡。享受了前所未有优待和特权的天下文人,将这次改革盛赞为“盛世”的开端,在无数文人的狂欢盛宴之下,遭遇排挤打压甚至是侮辱的武官势力与开始熙文皇帝离心离德……当时还是手握重兵,军中有着极高威望,隐隐对皇位抱有野心,处于塞王爵位被废除边缘的戍边塞王太宗武帝,敏锐察觉到自己与熙文皇帝掌握的军事力量差距在急速缩小后,当机立断高举“朝天厥,重塑旧河山”的旗帜起兵造反,顿时一呼百应。
与拥有天下正统名分的熙文皇帝险死还生鏖战三载后,决心孤注一掷的太宗武帝亲自率军直捣黄龙,在京城外毕其功于一役击溃了熙文皇帝的军队并攻陷京城,熙文皇帝从此生死不明,不知所踪。刀枪剑林簇拥,鲜血铺满的通天大道上,太宗武帝登上皇位御统寰宇,改元天命,至今已有二十年光景了。
【龙穴】内,通往大梁帝国最高权力之巅光武殿的台阶两旁,耸立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英勇将领纪念石雕,每一段距离,会有盛放着饱满花朵的华丽花坛。
光武殿前站立着很多的佩剑近卫,衣裳华丽的侍女和毕恭毕敬的勤务太监,偶有几只巨大的飞鸟在光武殿房檐上飞出。有个显得颇为偷鸡摸狗的身影,在光武殿敞开的大门旁装模作样地来回踱步,之所以看出他漫不经心,是因为他的目光不停撇向光武殿里边。
解决完张妃那出烦心事的郝建,漫步来到光武殿前,看见那道身影便上前随意挥手打着招呼。“哟,老二,你怎么也在?”
这个偷鸡摸狗的身影正是庐王郝怀,绰号“大算盘”,统筹户部这个大梁帝国“钱袋子”的二皇子,与郝建颇为投缘。
“整天老二老二的叫,没大没小,叫二哥!”没好气翻翻白眼敷衍回应后,俯下身子做个“嘘”的手势,庐王手指指指光武殿里边,招手让郝建过来侧耳偷听。
光武殿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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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传来一阵充满了无尽威严,中气十足的愤怒咆哮声。“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刚协助朕处理朝政没两天,两广府、江浙府、湘湖府就全都发生了旱灾,民不聊生!”
空旷通亮的光武殿里,奏折堆叠老高里的案桌前,跪着一个唯唯诺诺的憨厚大胖子。这个大胖子一脸委屈,脑袋圆乎乎的,身躯也圆乎乎的,紧张喘气时身上大团肥肉抖抖,一边仓惶躲开迎面丢过来的奏折一边委屈得就要哭了,满是哭腔地说:“父皇,这事儿真不能赖儿臣呀!”
“还说不赖你?你叫郝瀚,发生旱灾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问题?”
“这名字也不是儿臣起的呀……”大胖子都急了,手足无措连忙为自己解释,结果被当即被骤然响起的一声“嗯”给吓到了,浑身一哆嗦趴地上。“那儿臣立刻改名字,就叫郝强,为国家强盛献上……”
“放屁,国家强盛那是因为你老子朕英明神武,和你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趴在门边探头瞧见这一幕,郝建心里忍不住为这个大肥仔【锅王】太子默哀,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他老子太宗武帝总能准确把黑锅甩到太子身上。太宗武帝的“都特么怪太子”,和太子每天从睡眠中醒来一开口就满是怨念喃喃的那句“父皇他老人家的身今天体还好吗”名言,都成了朝里朝外的父慈子孝盛传的佳话了!
庐王也在忍不住捂嘴偷笑,脸上露出对自家老大的鄙视神色。“老七,你瞧瞧老大那副怕的要死的德性,畏畏缩缩就像是个受委屈的三百来斤小媳妇,父皇这明摆着是不讲道理。你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呀,他咋不敢跟父皇干一架呢?要换我我就直接怼回去……”
“外边的王八崽子也别偷看了,老二,你先给朕滚进来!”
“来了咧,亲爹!”前一秒还洋洋自我吹嘘的庐王像是听到了恶魔的呼唤,秒怂。浑身打个寒颤用衣袖擦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用让一旁郝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的亲昵语气回了句后,迅速变化出嬉皮笑脸的狗腿嘴脸,搓搓双手点头哈腰溜进去,没走两步,果断整个人趴地上,撅起屁股开始实诚地滚啊滚……
“儿臣郝怀,拜见英明冠绝千古的父皇!”
金碧辉煌的光武殿内,六旬有余,头发斑白,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权柄君临天下的太宗武帝,看见圆润丝滑滚进来的庐王,上去就是毫不客气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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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亲爹,轻点啊!”庐王痛的龇牙咧嘴,赶忙想要抱住太宗武帝的大腿求饶。
太宗武帝又是一脚狠狠踹过去,他目光冷如霜,低沉的嗓音里充满了帝王的威严,愤怒指着庐王大声呵斥:“轻点?看朕不打死你个逆子!朕刚放出消息要准备第五次兴兵亲征北疆大草原,结果你这尖嘴猴腮的庐王马上就跳出来带头唱反调!”
“父皇,实在是没钱呐!”庐王看上去还颇有挨打的经验,动作熟练护住头左右滚,委屈巴巴大叫:“户部现在穷的都要卖掉裤衩了,再兴兵北征,这笔账儿臣侧夜未眠算来算去怎么都算不过来啊,就算真把裤衩卖了勉强凑够了军费开支,这日子还过不过啦……”
“算不过来你统筹什么户部?要你有什么用?朕要你当家管钱袋子不是听你抱怨叫苦的,你解决不了问题,朕就换个能解决问题的人来干!”
“太子,你来说,朕该不该北征?想清楚了再说!”
太宗武帝气呼呼踹庐王的时候,鹌鹑般跪在一旁的太子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顿时松口气,还自认为极为隐蔽地挪了挪身位远离那惨无人道的毒打现场,突然被扭过头来的太宗武帝瞪眼指着发问,浑身如坠冰窟!
看见太宗武帝已经撸起了龙袍袖子,太子像是个受惊的半大孩子,红着眼睛就快落泪了,刚哆哆嗦嗦地张嘴,立刻被太宗武帝瞪了眼,顿时把想说的话噎在了喉咙。
张大嘴茫然了好一会儿,满头冷汗的太子像被大灰狼欺负的肥白兔般可怜无助般拱手,断断续续说道:“……父皇,其实二弟说的对,满朝重臣大多反对您再次北征……儿臣这些天协助处理朝政,看着那些传递上来的奏折那真是胆战心惊,也就京城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还好点,其他府县治下之地,背朝天的老百姓过得实在是太苦!”
“大草原这些年并无成规模的侵扰边境,现今灾情四起,出师北征是劳民伤财之举,只会继续增加百姓肩头那沉重的负担,儿臣始终认为朝廷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最起码能让天下万民多吃一口饭……”
太宗武帝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浑身突然汹涌而出的磅礴气势让整个光武殿的温度瞬间下降,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愈来愈浓烈的杀气,吓得太子和庐王瑟瑟发抖之余,连同光武殿外边的近卫,太监和侍女们也慌忙齐齐屈膝下跪,以求陛下息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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