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来自1988的祝福
“徘徊丛林迎着雨
染湿风中的发端
低诉细雨路遥若困倦
静靠湾湾小草倚清泉
悠悠流泉随路转
偶于山中转数圈
一片软软渐黄落叶
荡向清溪之中早飘远
啊过去过去多少次心乱
今天今天随着云烟渐远
听听鸟语静望雨丝飘断
悄悄的风赠我衷心祝福一串”
在美丽的松花江畔,滨江省的省会城市,萨哈连的三八饭店里正在举办一场婚礼。
新娘穿着红色真丝修身旗袍,身材修长纤细,妆容精致,正在各种假花堆砌的台上落落大方地为前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唱着今年的港台金曲《祝福》。
台上花团锦簇,台下人听得陶醉,却不见婚礼的男主角,新郎的身影。
新娘在歌声中自我陶醉,来吃喜酒的亲友们瞪大眼睛追逐着台上耀眼的新娘,竟没人发现新郎不在。
直到新娘一曲歌罢,掌声如雷后,大伙儿才猛然醒悟:“林泽呢?”
新娘也一阵慌乱,下台不是,在台上站着也不是。
好在司仪反应快,他接过麦克风夸张地大笑:“新娘美丽又有才华,新郎能娶到这么好的新娘,肯定是高兴的喝多了……”
司仪一边信口胡诌新郎新娘的爱情故事拖延时间,一边暗示同事和新郎的父母兄弟赶紧去找人。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一个小时以后,新娘不得不一个人在台上完成仪式,能简化全简化,连双方父母上台讲话敬酒都省了。
众亲朋议论纷纷,匆匆吃完酒宴赶紧拿出事先带出来的饭盒将桌上没吃完的肘子、鱼头、肉段使劲往里塞。
司仪尽管见过不下百场婚礼,可婚礼举行一半,新郎跑了的还是第一次见。也不敢再讨要红包,赶紧抢了一饭盒剩菜就跑了。
婚礼后半程还噙着泪坚强走完过场的新娘此刻在父母身边哭得妆容凌乱,花枝乱颤。
一旁的新郎父母既羞愧又着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闺女,今天是林泽不对,但是这孩子干不出临阵逃跑的事,等找到他我们问问,别是有什么事。”
“亲家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啥事能比结婚重要?农村来的就是素质差,不负责任,我们琪琪嫁到你们林家,真是倒血霉了!”
老林听到这俩母亲要吵起来,赶紧劝道:“是林泽不对,等他回来,我打折他的腿!亲家母,你们消消气。”
新娘一直在母亲怀里哭:“妈,今天我领导和同事都来了他们都看见了。我还怎么见人呀,丢死人了!”
新娘的父亲背着手脸拉的像老黑山,他瞅着老林不客气的说道:“这事咋办吧,你养的好儿子,现在跑了。让我闺女遭受白眼嘲笑,我们老两口的脸也都丢尽了,你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
几个老人随时有撕破脸的可能。
新郎父亲也不知道能给什么说法。
“亲家公,你想要什么说法,你说吧。”
“你得给我们家补偿,你们儿子不想娶我闺女行,但是今天酒席也摆了,亲戚朋友可都看见我女儿出嫁了。你们家当然没啥影响,是你儿子跑了。可是我们是城里的,今天来的全是我们的亲朋同事,还有领导。这以后让我们在萨哈连能抬起头么?”
“林泽没说不想娶琪琪呀,他还领琪琪去过家里,他俩关系这么好,对不对琪琪?琪琪,林泽肯定是碰到啥事了,你们结合是大喜事,咱以后一家人……”
老林话没说完,女方母亲张口就说:“谁还跟你是一家人,本来他俩这事我就不同意,我们琪琪是城里户口,有文化工作也好,长得又漂亮。你儿子就是高攀我们家,现在倒好,我们累得要死要活为他们两个准备婚礼,他扭身扔下不管了,这样的人品我们怎么敢把琪琪交给你儿子!”
双方越吵越僵,甚至说到了离婚、赔偿损失这种严重的字眼。
酒店的大堂经理、服务员、保安都挤在门口瞧着,既不敢上前去劝,又不敢走开。万一两方争执起来再把酒店的东西给砸坏了可得能揪住正主要求赔偿,另外酒席钱还没结完呢!
新郎父母想让琪琪说句话,安抚一下她那双激动的父母,别把离婚挂嘴边。
可是琪琪有了父母仗腰,觉得林家人欺负她。
这时一个又黑又瘦的年轻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来了来了,林泽回来了!”
一听说林泽回来了,两边父母都不吵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连一直在母亲怀里哭泣的琪琪也不哭了,痴痴地盯着门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林,他忽然抓起身旁的椅子冲过去往林泽身上打。
林泽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没躲,老林还继续打。
“混账东西,我今天这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母和黑瘦年轻人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去抢椅子一个去抱着老林的腰,不让他再继续打。
新娘站起来,抽搭着鼻子。新娘的父母看着去而复返的女婿说:“你把我女儿一个人扔在这遭人白眼,现在回来干什么?”
老林不骂也不打了,举着椅子听儿子的解释。
林泽低着头对双方老人和琪琪鞠了一躬:“爸,妈,琪琪,对不起,让你们丢人了,我错了。”
林母脸上挂着泪:“你究竟干啥去了?”
林泽抿抿嘴唇:“这个事我现在还不能说。”
大家都在等他说一个能让人接受的解释,好能下来台。结果林泽一句“不能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没等新娘的父母发怒,老林已经气红了眼,又要砸椅子,奈何老伴儿怕儿子挨打,死死拽着凳子腿不撒手。
老林气得失去理智,瞥见桌子上的白酒瓶子,瞅准老伴儿不注意,撒手扔掉凳子,老伴儿一个不防,拽着椅子趔趄着?在地上,摔蒙了。
老林顺势抄起瓶子往儿子身上砸。
“咣!”
酒瓶子准确无误砸中林泽的头,林泽晃了晃,摸了摸脑袋,触手湿漉漉的,再一看流了很多血。
“儿子!”
林母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林泽忽然感觉天旋地转,怎么站都站不稳,眼前一片红,父亲是红色的,坐在地上的母亲是红色的,连天花板也是红色的。
“嘭!”
他倒在砸碎的酒瓶子旁,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