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同歌总感觉有人拉他的衣袖,他顺势朝下定睛一看,看见一个浑身是土,脏兮兮的小男孩。天同歌蹲下来握着他的小手,问道:“小朋友,你想吃臭豆腐吗?”那小孩点了点头,道:“想吃,臭豆腐。”
天同歌握着他的小手笑着对他说道:“今天哥哥请你吃,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那小孩子开心地点了点头,道:“嗯嗯,谢谢哥哥!”
天同歌摸了摸他的头,道:“真是个有礼貌的乖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子回道:“我叫小满!满天星辰的满。”
白九瑜上下打量这个孩子,然后凑在天同歌耳边小声道:“这个孩子是市井里的流浪孤儿,你别看他们小小年纪但是骗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还是小心一点,以防万一,别被他骗了。”
天同歌道:“这孩子看起来那么可爱,怎么可能会骗人。”
白九瑜道:“反正你还是留意一点,尤其是钱袋,他们擅长装可怜,然后趁你不注意,顺走你的钱袋。”
天同歌道:“嗯,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老板道:“公子,已经弄好了,你们是要在这里吃还是要拿回去吃?”
天同歌回道:“老板,我们在这里吃。”
“好嘞!公子到旁边坐!”,老板指了指桌旁的空位。
天同歌把那个小孩抱上凳子坐好,在无意间天同歌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掐痕。天同歌轻轻扯开他脖子上的衣领,查看他的伤势,那孩子从凳子上跳下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天同歌见他害怕,于是安慰道:“小满不要害怕,大哥哥不会伤害你的,你让哥哥给你看看伤口,哥哥好给你医治,好不好?”
那小孩子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好~”
这时老板端来了几盘臭豆腐,天同歌把臭豆腐拿给他,道:“你慢慢吃。”
那小孩子接过臭豆腐,开心道:“谢谢大哥哥!”,在他伸手接过臭豆腐的时候,天同歌又发现他手臂上的的淤青。
天同歌挽起他的衣袖,他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全都是淤青,白九瑜凑过来看,惊道:“谁这么狠心把孩子打成这样?!”
花天慕道:“看着这淤青像是用脚踢或者是踩出来的。”
天同歌心疼道:“这么小的孩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小满疼吗?”
那孩子摇摇头答道:“大哥哥,已经不疼了。”
天同歌问道:“小满,你告诉大哥哥,这些伤是谁弄的?!”
那孩子身体一颤,摇摇头,没说话。
花未奕道:“应该会是这些孩子的头儿,一般这些市井流浪儿都有头目,他们的头儿会让他们去乞讨,乞讨得到的钱都要全部上交,如果他们乞讨不到一分钱或者私吞就会挨打,从而达到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目的!他们的头儿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还会教这些孩子如何行骗,一般骗子要是被抓到难免要遭一顿毒打!还有,要是大一点的女孩子就会被卖到妓院,逼良为娼,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老板也过来说道:“这些孩子生来可怜,没有父母,无依无靠,孤苦流浪。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吃不饱穿不暖。”
天同歌问道:“这些小孩子全部都没有父母吗?”
老板叹气道:“要是有父母谁还要流浪啊,那些流浪的都是孤苦无依的人。”
天同歌看着那孩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那孩子狼吞虎咽,像是有好几天都没吃过饭一样,身体看起来更是瘦弱不堪。
天同歌道:“老板像这些孩子能认养吗?”
老板道:“公子,那就要看你了。”
白九瑜惊道:“诶!昭临,你不会想认养这个孩子吧?”
天同歌道:“有这个想法,不过小满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
白九瑜道:“那你就问问他。”
天同歌对那孩子说:“小满,你愿意跟大哥哥一起走吗?”
那孩子歪着脑袋看他,天同歌继续问道:“哥哥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会给小满买好多好多糖葫芦还有新衣服。小满愿意跟大哥哥一起走吗?”
那孩子点点头道:“嗯嗯,小满跟大哥哥一起走,有糖葫芦吃有新衣服穿。”
老板笑道:“这孩子真是有福气,遇到贵人了。”
这时,迎面走来了十几个小混混,他们看起来像街头乞丐。那孩子见到他们赶紧蹿到天同歌怀里,天同歌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都发抖,想必是害怕面前的这些小混混。
“害我到处找你,你个毛头小子!来人快把他带回去!”,开口说话的就是这那些混混的头儿。几个小混混气势汹汹地向天同歌他们走来,画东瀛挡在天同歌前面,其他人也都站起来,看看这些人想干嘛。
天同歌道:“画城主,给他们一点教训就行了,别伤及性命,他们还是孩子。”
画东瀛点头道:“嗯。”
那头目道:“其他人都一起上,教训这些多管闲事的人。”
老板急道:“你们小心弄坏我的桌椅,若是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老板,你就放心吧,这位公子打架贼厉害,不会让他们弄坏你东西的。”,天同歌朝老板指了指画东瀛。
不一会儿,画东瀛两三下就把那些人打的人仰马翻。画东瀛一把抓起那头目的衣领,想要把他扔到人堆里去,但被天同歌拦住了,天同歌阻拦道:“你先别扔,等我先问完话你再扔也不迟。”,画东瀛把那个人放下来,将他的手反在身后,手里变出一条绳子缠在他手上,又朝他右腿踢了一下,那人双膝跪地。那孩子害怕,一直贴在天同歌左腿上,抱着天同歌的左腿不肯撒手。
天同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头目道:“我叫什么名,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天同歌冷笑道:“画城主,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反正他都不想回答问题,不想开口说话,那舌头也就成了摆设。”
“嗯。”,画东瀛从身上拔出短匕,用手把那头目的嘴给捏开,那头目吃痛道:“等......等下,我说......我说。”画东瀛放开他。
“我叫徐泊宁。”
天同歌阴笑道:“这不就好了,如果你再不好好说好话,我不敢保证能不能给你留个全尸。”
那头目吓道:“公......公子,你问,你问。”
天同歌道:“这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头目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小野种,公子何必在意。”
天同歌厉声道:“嗯?!小野种?画城主,巴掌伺候!”
那头目急道:“他就是寺庙里的小乞丐,现在在我手下当差。”
天同歌疑惑道:“当差?!你确定不是逼迫他去骗人?!”
天同歌挽起那孩子的衣袖问道:“这些伤是不是你弄的?!”
那头目说道:“不是我弄的,我今天喝酒发了酒疯,就打了他一巴掌而已!公子,这些伤真的不是我弄的,我发誓!我也不知道他自己跑去哪里被人打了,弄成这幅模样。”
天同歌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对孩子也下得去手?你还有良心吗?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还是做了太多没良心的事被自己给吃没了?!你有手有脚本来就可以找个正经讨生活的生计,干嘛非要把走这条路,害人害己!”
天同歌夺命连环问,怼的他说不出话来,他耷拉脑袋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刚出狱那会儿,我去讨生计,他们都不肯要我,他们说我是从牢里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其实我是被人冤枉,才锒铛入狱的,出狱后迫于生计我沦为乞丐,在街头上受尽□□,低三下四,那我还不如做一个恶人给他们看,做好人有用吗,只会被人踩在脚底下,一辈子翻不了身!”
天同歌道:“所以你就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让别人替代你去承受痛苦?!教孩子们去乞讨去行骗?!”
那头目道:“如果不是我收养他们,他们有些人早已饿死在街头了,我们不这样做钱从哪里来,你别说我虐待他们,赏归赏罚归罚,你问问小满,我有没有饿着他们!”
天同歌问道:“小满,他说的是否属实!”
小满道:“阿大喝酒才会打人,是小满偷拿了阿大的钱,所以阿大生气才会打小满。”
天同歌道:“小满为什么要偷阿大的钱?”
小满哭道:“因为弟弟妹妹们想吃糖,所以我就偷了阿大的钱,给弟弟妹妹们买了糖。”
天同歌蹲下来,安慰道:“好了好了,小满不要哭了。
徐泊宁,你带我们去看看那些孩子。”
徐泊宁道:“不行!你们要干什么?!”
天同歌道:“现在你只能说可以,不能说不!知道吗?!你的命就在我一念之间,就算你不说,你觉得我会找不到那些孩子吗?我现在是给你重新悔过的机会,你当真不要?!”
徐泊宁道:“我知道了。”
天同歌道:“前面带路!”
天同歌对白九瑜说道:“九瑜这顿你请!”
白九瑜道:“没问题!”
天同歌跟着那头目离开。
那老板朝他们挥挥手微笑道:“客官慢走!有空常来!”
“这些人,真是有趣!”,老板收起笑容,回到摊位上,继续卖他的臭豆腐。
天同歌跟徐泊宁来到一个破寺庙,寺庙里烛光昏暗,借着微光,天同歌看见蜷曲在角落里的孩子。
天同歌问道:“徐泊宁,这些孩子都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儿吗?不是被你拐来的?!”
徐泊宁道:“我没有拐卖他们也没有把任何孩子卖到妓院,我看到他们在大街上乞讨就把他们带回来而已,有些孩子顽皮不懂事,有时候会教训两下。”
天同歌抱着小满,道:“你那哪里是教训两下,打的孩子都留心里阴影了。”
画东瀛怕天同歌累着,于是说道:“孩子给我,我来抱。”
“哦,好,那就麻烦你了。”,天同歌把小满交给画东瀛。
“不对,是这样抱,你那样抱着他,他会不舒服的。”,天同歌教画东瀛怎么抱孩子,画东瀛抱孩子笨笨的样子,看的众人惊慌失色,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一个魔王,突然变成贤妻良母,人畜无害,简直是活久见!
在天同歌的正确教导下画东瀛终于学会了如何正确抱孩子,小满也很安静的配合,呆呆地看着他们,不哭也不闹。
天同歌问徐泊宁:“这些孩子一共有多少?”
徐泊宁回答:“大大小小一共有50人包括小满。”
天同歌叹气道:“我知道了,徐泊宁,我现在给你一个讨生活的活计,你要不要?!”
徐泊宁跪下来,道:“愿听公子差遣!”
天同歌道:“我呢,有一个赌场,你去哪里当差,我提拔你为副场主!如何?”
徐泊宁惊道:“那个赌场的名字是?!”
天同歌道:“魔都赌场!这副场主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我有一个条件,你要照顾这四十多个孩子,直到他们能自力更生为止!不许再欺负他们了,若是他们做错了事,也不许你打骂,要好好教导他们。
还有,到时候我会叫凤姑娘好好监督你,你若是再欺负那些孩子,被凤姑娘发现,你就由凤姑娘随意处置,我不插手。”
徐泊宁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痛改前非!”
天同歌道:“你身手还不错,身体看起来也挺壮实的,要是在赌场里有人闹事,你要挡在凤姑娘前面处理,要保护好凤姑娘。”
徐泊宁道:“是!”
天同歌把票子掏出来给徐泊宁,道:“这些票子你拿去,安置好这些孩子后,你就去凤姑娘那里报道。”
徐泊宁站起来接过票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