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婷带回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何大树夫妇俩闻言立刻愁得不行。
“咋就改到府城去了呢,”李春兰愁眉苦脸的念叨着,“要去那么远,这得花多少银子呀!”
“谁说不是,”何大树想得更远,“咱们村里适龄的娃子多了去了,总不能走着去吧。”
自家六个娃子,他也要跟着照看,怕是得单独一辆牛车。
那么问题来了,村子里有那么多牛车嘛?
没有!
“爹,大爷爷家不是有,”何晓谷建议,“我们可以趁着消息没传出去先走一步。”
何大树皱眉,“谷子,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大伯家也有好些个娃子要参加测灵,一辆牛车都坐不完,要是他们瞒着消息,将牛车骗走了,待到消息爆发出来,岂不是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这般丧良心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李春兰点头,“这事不能瞒着,得尽快告诉族长。”
“三丫,知道那个招新大会什么时候开始,招几天吗?”何大树问。
“知道,九月一日开始,持续十五天,”何晓婷回答。
何大树点点头,放下手里的野菜,大步走出屋子,“山子你跟我去趟族长家。”
长子与幺女一块儿出的门,应该也听到消息了。
“好的,”何晓山答应了。
目送着爹和大哥离开,何晓婷撅起嘴,“爹爹真过分,消息是我说的耶~”
大哥嘴笨,要带也应该带着她才是。
何二丫忍笑,“要不你追上去跟爹爹理论下?”
“不不不,”何晓婷是拒绝的,“我很忙,大哥去就好。”
买了辣么多东西回家,得早点整理出来,尤其是肉,天气热,放久了容易坏。
“三丫真勤快,”何大丫夸赞道。
何晓婷腼腆笑了笑,“还好啦,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啧,”何晓谷歪了歪嘴,“只有三丫好,勤快,我们都是懒虫。”
话里满是酸味儿,让人想忽略都难。
“谷子你是讨打了叭,”何二丫双手叉腰,怒视着不争气的二弟,“捡个柴都会摔跤、成天疯玩的人,还好意思说酸话。”
何晓谷理亏,撇撇嘴躲进了屋子里。
还是大姐好,温柔又体贴,不像二姐,凶巴巴的,逮着点小事就没完没了的。
何晓婷望着二哥的背影若有所思,原来家里也不都是老实人啊。
人机灵点没什么不好,不过,若是机灵过头,连亲朋好友都算计,那就是机灵过头了。
便宜二哥有长歪的趋势,何晓婷很担心,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掰回来。
可她穿越前还是个大一新生,没到结婚生娃,哪里会有养孩子的经验,自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最后一拍爪子,二哥以前挺勤快的,为了多吃几口,每天不是上山挖野菜就是捡柴,等到她打猎赚了银子,家里不愁吃喝了才变了样。
归根究底,就是日子过得太好,飘了呗~
何晓婷不会养孩子,治熊孩子却有一手,当即决定,明天要带着二哥一起上山。
太闲了不好,忙点才会有成就感。
于是,第二天天还未亮,何晓谷就被大哥拎起来了,直接拎出了家门。
“大哥你干啥,”何晓谷挣扎着,“我还没睡够。”
白天玩得太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晚上睡得可香了,不等天亮都起不来。
何晓山憨憨一笑,“三丫让我把你拎上山。”
事实上,何晓婷只是说得夸张了点,想让大哥把二哥喊起来而已,却没想到大哥太实诚,真的把人拎起来了。
大热天的,晚上和衣而眠不用盖被子,这更方便了何晓山的动作。
何晓谷对打猎也挺感兴趣的,前些天就嚷嚷着要跟着一起去,闻言忙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行,”何晓山严肃脸重申,“三丫让我把你拎上山。”
何晓谷整个人都不好了,娘啊,要真被拎出家门,脸都得丢尽了。
“咳,”何晓婷没想到大哥这般较真,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算了,让他自己走。”
八岁的熊孩子,再瘦也有几十斤重,拎上山太费劲。
既然长着腿,那就让二哥自个儿走叭,她们家也丢不起那个人。
何晓山点头,“行。”
手一松,使劲挣扎着的何晓谷‘啪叽’摔地上了。
围观家人,“……”
“咦,你咋不站好,”何晓山皱眉,“站都站不稳,等下小心点。”
山路不平,要是走不好就容易摔跤。
何晓谷气愤的道,“大哥你别乱说话,要不是你松手松得太突然,我怎么可能摔跤。”
“是嘛?”何晓山挠挠头,“下回我会注意的。”
“还有下回啊!”何晓谷欲哭无泪,“大哥,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没得罪我。”
“那你干嘛这样对我?”
“哦,我说过了,是三丫让的。”
很好,一言不合就把亲妹子出卖了。
何晓婷叹了口气,径自背着找背篓,迈着小短腿出了门。
要去府城可不容易,家里好不容易存下那的点银子根本不够用,今天得多打点猎物才行。
不过,邵十二少和孟七少走了,打到猎物也不一定能卖出去。
满心忧伤的上了山,运气却格外的好,没多久就抓到两只肥兔子,直接扔给便宜二哥,“抓好,别让它们跑了。”
何晓婷在山里晃悠了几个月,跑得比兔子还快了,抓野兔都是抓活的,能多卖几文钱。
“咋都给我拿,”何晓谷不高兴的噘嘴,“我是来打猎的。”
明明大哥的背篓还是空着的。
“我乐意,”何晓婷霸气的道,“你要是不想吃肉,那就塞给大哥叭!”
何晓谷一僵,收回送向大哥的兔子,小小声嘀咕,“三丫脾气越来越大了。”
幺妹也真是,对大哥和三弟那么好,只凶他一个人,忒不公平。
可想想幺妹买的肉,再多的意见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e~有肉的才是老大。
‘咻——’
石子破空声过后,一只野鸡扑腾着受伤的翅膀试图逃跑,何晓谷忙扑过去抓住野鸡,扯了几根野草将爪子绑紧。
“三丫真厉害,”何晓谷露出了笑脸,“抓了这么多猎物,是不是该去镇子上卖了?”
何晓婷摇头,“才这么点,哪里能卖到多少银子。”
等到兄妹三人的背篓装满,手里也提着不少野鸡野兔,这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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