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已经八月份,余景找了趟徐扬,本想关心关心他的学费问题,却没想到将近两个多月,这小子竟然都已经快把第一学期的学费给挣回来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了贷款,手里捏着点存款心里也踏实一点。小孩终于走上了正道,而且还走得挺好。余景心情不错,回家后给归归开了个罐头。连珩把人抱去沙发上,橡皮糖似的黏着他:“遇到什么高兴事了?”余景把徐扬的事说给他听。“哼,”连珩撇撇嘴,“我大学不比他强?”余景乐了:“你多大啊,这点醋也要吃?”连珩在他脖子上胡乱亲了几口:“就吃。”两人闹成一团。“明天我上班去了。”连珩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余景收了收脸上的笑:“这么突然?”“不突然,”连珩抱着他,“半个多月前就通知了,我一直没告诉你。”他们实在太忙了,绑架案之后一大堆的事情连珩都没有参与。上头这算是把婚假都给他算上了,这么长的休假实属不易。“行,”余景也不是多黏人,“去就去吧,注意安全。”连珩“嗯”了一声,把余景抱得更紧。余景笑道:“这么舍不得?不如辞了工作在家吃软饭吧!”“想啊,”连珩喃喃着,“被你拴在家里,跟归归一样,什么也不做,等你回来。”“哎!”余景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变态一样。”连珩也笑了:“余景,我爱你。”余景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感性是怎么回事,但是连珩既然都说了,他也不好继续在那不正经。只是三十多的人了,说这些话多少有点肉麻,他磕磕绊绊地起了个开头就被连珩给打断了。“我、我也——”“没关系,”连珩轻声说,“不用回应我,也……不要回应我。”-隔天,余景起床时家里只有他一人。连珩没说具体上班的时间,但是余景觉得不管是什么时候,临走也会跟他说一声。所以,当他没见着连珩时,他以为对方是去买早餐,或者是去溜归归了。然而,出了卧室。早饭在桌上,归归在腿边。“小珩?”余景皱起了眉,趿着拖鞋在厨房和阳台找了一圈。没找着人,一头问号地回了卧室,准备拿手机打个电话,却意外发现了放在床柜上的信封。余景拿起来,大概知道是什么。但是心里不是很爽,毕竟他们都在一起了,还写这种不吉利的玩意儿。他坐在床边,拆开信封。信很短,只有半张纸。不像余景曾看过的那些,这只是一封单纯的信。连珩翻出了他去年买的资料书,又买了套新的,都搁在书桌上。顺便给他参考了几个学校,提了一些建议。甚至还附上一张机票。结束语相当刺眼。——【心愿已了,我们分手吧。】第75章 突如其来的分手,打得余景措手不及。他甚至花了几秒反应时间,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可能是被甩了。他被甩了?被连珩甩了?这么魔幻的事情,在发生的那一瞬间甚至需要怀疑一下真实性。然而事实好像的确如此。疑惑、震惊、难过、失落。他的心口嘁哩夸擦打翻了半个厨房,酸甜苦辣在这一瞬间尝了个遍。余景以为自己会备受打击,会痛苦失去希望。就像和祁炎分开一样,那种落差感几乎要了他的命。可出乎意料的,他只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就整理好那些因为“分手”字眼而产生的应激情绪。弯腰抱起归归坐在床边,报复性的撸了几下狗脑袋。飞快回想最近几月所发生的事,企图找出连珩分手的真正原因。首先,一定不是不爱他。余景几乎是下意识就排除掉了这个原因。这样的条件反射让他有些微的诧异,回想自己与祁炎,最初似乎也是这样无条件的完全信任。一个坑里摔两次吗?连珩他……不会的。余景又搓了把归归的脑袋。自己也不至于那样胆小,不过是被劈了次腿,就杯弓蛇影,胆战心惊。对连珩这点信任都没有,他们还谈什么谈?这个认知让余景心里好受不少,他盯着归归脑袋上的一缕棕毛发呆,慢慢的就有点生气。余景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否正常,但他的确在生气。他气连珩放弃得果断决绝,还用这种间接的方式告知自己,像极了不露头的王八,连个回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是铁了心让自己离开吗?余景捏着那一张机票,是九月份大部分学校开放申请后的时间。或许连珩只是想让他去看看,又或许是委婉地想让余景下个月离开。余景咬了口下唇,竟然有点想笑。如果他回去找祁炎了呢?连珩会是什么反应?还真有点想看看,他们俩谁都别好过。冷静了片刻,余景给连珩打电话过去。果然占线。他点开对话框,本想再发信息。但这时候余景已经被气得有点大脑短路,只能时不时重重呼一口气,然后就没了下文。他想起自己高中时的梦想,现在都已经陈旧得有些发黄。相比余景想去实现,他觉得连珩要比自己更想一些。桌上放着崭新的书本,余景过去翻了翻,发现连珩已经帮他报了这个月的资格考试,并且详细地列出了一张时间表和物品清单。现在八月初,时间非常紧迫。余景要在一个月内考取资格证,完善好申请材料,还要选定学校准备入学考试。不过这些他在去年已经有过准备,真要实施起来也不是特别麻烦。只是有些东西已经过期,还需要辗转两地奔走重办。想想就烦。如果在没遇见祁炎,也没认识连珩,他又会是什么样呢?余景真的想不出来。这种假设就和曾经的“祁炎没有出轨”一样没有意义。他遇见了祁炎,他也认识连珩。每一个曾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都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他是现在的余景,也不后悔成现在这样。-连珩离开后,余景短暂的颓废过。他不理解,也不愿意接受,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还是起来收拾东西。看了地段,租了间房子,连着归归一起全给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