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咱们以前硫化车间的班长,后来被调到农用车组装车间的林晓龙,要跟他老婆离婚了!”
“啊?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好端端的,咋莫名其妙的要离婚了呢?”
“嗐,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老实巴交的林晓龙被马艳芬那个娘们儿给逼的呗!以前马艳芬在咱们车间里干的时候,谁不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丧了良心的说媒,把她说给了老实汉子林晓龙,人家多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呀,踏实肯干,结果呢?好汉无好妻!摊上了这么个娘们儿!自打他们结婚以后啊,就再也没有在林晓龙脸上看到过光了!好端端的一个老实人,快被马艳芬给嚯嚯废了!”
“这倒是,离婚啊,兴许是个好事儿,以林晓龙的人品和态度,离婚之后肯定不缺对象,更何况,他还有沈临风这道实在的亲戚关系呢!这么强大的一条高枝,谁不想高攀?只要沈临风一天不倒台,他林晓龙往后的日子,绝对差不了!我也得去老家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算了吧,就你老家那些歪瓜裂枣的亲戚,可别拿出来恶心人家了,怎么也得找个漂亮的才行呢!至少不能把马艳芬丑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林晓龙婚变的消息如同病毒裂变般迅速在整个单位里流传开来。
消息传播的速度之快,范围之广,甚至让传谣言的八卦党们都感觉始料未及,给人的感觉是,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正在推动这个事件发酵一样!
“又有新消息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林晓龙不只要离婚呢,听说还要净身出户呢!”
“啥?离个婚,还得被净身?这么狠?”
“不是你想的那个净身,净身出户的意思就是。家里的财产、房子、孩子,什么都不要!就带着身份证,自己一个人出来!剩下的,全都留给马艳芬!”
“啊!这么狠!看来,林晓龙是真的下了彻底跟那个臭娘们儿一刀两断的决心了!活该,让马艳芬尝尝苦头就对了!”
“就是!就像是眼睛长在了脑瓜顶上,成天到晚,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啥好事都得吃大头,独吞!像她这种人,谁不讨厌?谁不恨?就她这种名声和口碑,离了婚之后,看谁敢娶这么个婆娘!”
厂里的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着林晓龙,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谁的人品好,谁的人品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作为老实人的林晓龙,显而易见,他在这场不对等的夫妻关系中,属于弱势的一方,哪怕是主动提出了离婚,也会给人一种同情的感觉。
这个老实青年总算是要从家暴模式婚姻解脱出来了!这是个值得可喜可贺的消息。
可奇怪的是,林晓龙宛如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家里找不到,就连单位里也不见他的踪影,难不成,真的是跑路了?
“领导,有个事儿,你知道吗,就是你那个大舅哥,林晓龙,家里正在闹离婚呢!”上班的时候,王秀禾给沈临风冲茶叶时,顺嘴问了一句。
沈临风批复着文件,点了点头。“听说了,整个厂子里都在传着,我又不是聋,怎么能听不到呢。”
废话,老子就是背后的推手,这个事儿,我能不知道吗?我知道实情,能告诉你吗?没错,就是沈临风故意安排人手在厂里散布“谣言”的。
为的就是要强化舆论效果,给马艳芬营造出一种被离婚的危机感,好让她清楚地看到一个现实——一旦离婚之后,老男人林晓龙仍是抢手货!而她呢,一个口碑和道德被双重败坏的女人,则会彻底沦为一个没人要的“破鞋”!当看清事实之后,她才会感到害怕!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里还没有几个不争气的亲戚们呢,离婚倒也挺好,单身一个人过日子多舒服。”
“看来,你跟大家一样,都是赞同林晓龙离婚的,对吧?”王秀禾问道。
沈临风点头。“是啊,不健康、不正常、不和谐的三不婚姻,这样的家庭对于个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不说度日如年,那也是如坐针毡,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散伙算了,从此一刀两断,各奔东西,各自安好,长期精神折磨,会把人逼出抑郁症来的。咱们国家,至少半数以上的家庭,都面临着这种情况。别的不说,就拿相亲这个事儿来说吧,两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年轻人,在家里长辈和媒婆的安排之下,就靠说几句话,聊个天,就能定下终身。”
“在我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扯淡的逻辑,为了结婚而结婚的逻辑,这对于婚姻是一种不尊重,对于个人来说,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天天朝夕相处的两个人,都尚且未必能够彻底摸清彼此的心思,就更别说,两个初见的相亲对象了。”
听着沈临风这番话,王秀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说得好像是有几分道理,我身边有不少结了婚的同学和朋友,他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过日子吗,怎么过不是过呢?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稀里糊涂地活着呗……我能够从他们的情绪中感受到,他们的婚姻并不快乐,所以,我才会坚持走自由恋爱的道路,坚决不会允许家里为我安排没有任何意义的相亲,要么不结婚,要么一定要找到自己心爱之人去结婚!”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秀禾的桃花眼故意向沈临风身上瞥了眼,暗送秋波,希望他能接收到自己的信号!
可惜的是,沈临风明知如此,却故意视而不见!果然,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相亲虽然是一种不太正常的婚恋渠道,可对于咱们的国情而言,仍是符合当下群众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