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劭是真的不爱干活。
尤其是这种脏兮兮的活。
如果冷清竹在这里,他还可以捏着鼻子帮帮忙。
现在冷清竹不在,他表现给谁看去?
冷家的屋子里,老羊倌端着茶杯跟老丁头吹嘘:“别的不说,我这个外孙女婿这一点还是没得说的,没有那些城里少爷的娇气毛病,那次劈了那么多木头,也没叫一声累,这次你看看,知道那边有活,自己就跟过去了。”
老丁头跟着点头:“可不是么,我就看好这孩子这一点,你说……”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个进院的人身上,转头看着老羊倌:“你看看,那是小傅吧?”
“嗯,是他,八成啊,是回来取什么东西来了。”
两个人说着话,傅应劭就进了屋。
外套脱了挂在墙上。
老羊倌看着他打结的眉头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胃疼!”捂错了地方,手掌向上,放到胃部。
傅应劭怕到了炕上。
老丁头连忙拿了枕头给他:“是凉着了还是吃什么不对劲了?”
想我媳妇了。
“大概是凉着了吧,没事,趴一会暖暖就好了,丁爷爷,姥爷,你们不要担心。”
“不用说,肯定是在外面来回折腾的,这一天都没着闲。”老丁头拿了小被子盖在傅应劭的腰上。
老羊倌嘴硬心软,下地沏了一杯糖水放到傅应劭的手边上:“不行就让小大夫来看看,打个针买点药什么的,你这经常跑车,胃疼可不是个小事。”
傅应劭连忙摇头:“没事,挺挺就好了,实在不行再说。”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隔壁屋子里的女人们。
这屋子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
冷老太更是直接拿了鸡蛋跟镜子过来要给傅应劭叫魂:“别是来回走招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傅老太太本来是不信的,可是一向很少生病的孙子忽然趴在这了,她心里还是泛起了嘀咕。
傅应劭被强制性的脱了鞋上炕,头朝外掉过来躺着。
屋子里安静的诡异。
傅应劭的眼睛跟着头顶上划来划去的鸡蛋来回转悠,听着冷老太念念有词,内心慌得一批。
他这回是真的想媳妇了,要是小媳妇在这,早给他解了围了。
拔罐,叫魂,不知道下次再生病,还要面对什么。
鸡蛋在镜子上画了个圈,没立住。
傅应劭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冷老太。
“不是遇着不干净的了?”冷老太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担心了:“那就是纯胃疼了,孩子,你都哪里疼,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太太的手隔着衬衫在傅应劭的腹部划来划去。
傅应劭连呼吸都不会了。
其他人再次恢复到叽叽喳喳的状态。
陈白霜眼睛一亮:“我去给他熬碗小米粥,喝上就好了,那个暖胃来的特别快。”
“那就快去吧,对了,家里不是还有一点大枣吗?也放里面。”冷老太提醒着。
“要不要在放点红糖?我看后院那个二胖媳妇生完孩子吃的就是鸡蛋蘸红糖,听说挺有营养的。”
“那就再煮几个鸡蛋。”冷老太说话很权威:“这个胃病跟坐月子应该差不多吧?”
傅应劭豁然起身。
冷老太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起来了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