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川转过头,背对着孙少成,给程清书使了个眼色:“清书,说起来这件事情其实也怪我,早就应该跟你们把话说明白的。”
他松开了孙少成的手,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目光温和而深情的看着程清书,安抚着她的狂躁:“只是我不想伤害你跟冷清竹,可是没想到,我的优柔寡断还是害了你。”
“叶文川……”程清书心中有疑惑,却不动声色。
叶文川长叹一口气,声音满是负疚和歉意:“我也没想到,冷清竹做事这么绝,说起来你们俩当初亲如姐妹,她……唉,不提也罢……”
他的欲言又止更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冷清竹的身上。
程清书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将碎发拂到耳后,神情苦涩:“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现在一切已经成了定局,我就是瞎了眼,从小到大都把她当成是最亲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对我!”
她偷眼打量着孙少成。
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差,这样的年月,能把自己吃的这么胖,可见家里的日子一定是很好过的。
跟这里的人熟悉,她不知道那个彩莲是什么人,可是能让叶文川这么小心翼翼,可见事情没那么简单。
叶文川还在叹气,为冷清竹的面目可憎,不择手段惋惜。
事实上他们两个都知道,冷清竹是个什么人。
“你说你对我没有一点男女之情?”程清书心里算计着,她到现在还想不明白那把剪子究竟是是怎么从自己的衣服里掉出去的,当时的场景太混乱,她完全没看清楚。
可是她可以肯定,那把剪子绝对不是自己放进衣服口袋里的。
如果说是冷清竹揣着的,那她揣着剪子干什么?
是不是她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自己?
还是说剪子是父母放进自己的兜里的?
毕竟当时去找冷清竹,她可是跟他们商量过的。
不管是怎么样,她都不甘心。
她过了年就要考大学了,前途不能就这么毁了。
叶文川依旧是那副愧疚的神情:“是啊,这一切都是误会!”
孙少成冷笑:“……”
叶文川没有回头,他盯着程清书说道:“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肉联厂孙厂长家的少成,也是我的小舅子,前些日子,有人帮我保媒了,对象就是他堂姐,也就是供销社的孙主任家里的彩莲,昨天是我跟彩莲订婚的日子!”
程清书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当然明白,他们两个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一类人,机关算尽,只为前途未来。
冷家靠不上了,那就找一家更牢靠的。
就像是她妈跟刘天河。
“你明白就好。”叶文川轻声道。
他继续叹气,包容又惋惜:“我没想到你这么通情达理,要是你爸妈也能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
“我爸妈做了什么?”
“你爸你妈误会了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以为我负心薄幸,昨天跑去婚宴上大闹一场,将我的订婚宴闹散了,也让彩莲跟孙叔对我产生了误会,清书——你能不能帮我跟少成澄清一下,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