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精打细算
刘辨躺在床上看着马云禄，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强烈感受到了经济危机。
老丈人没拿出钱，韩遂也没拿出钱，两万两银子在刘辨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马云禄扯了扯被子，低声道：“这个月还能撑过去吗？”
刘辨枕着自己的双手，说道：“府上欠了货商六万两银子，加上借来的两万两，一共不到三万两，还差一多半。”
“这还不算府上一百多名下人的用度，府上的衣食用度加起来，至少也要五百两吧。”
府上的开支，刘辨平时不怎么在乎，想要知道具体的费用，只能去询问贾文。
马云禄对这些小事的了解，还不如自己呢。
“要不，明天我进宫问问林采儿？”马云禄献言献策道，“她在凉州和敦煌出了不少风头，手里几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刘辨想了想说道：“只好如此了。”
身边的几个女人，帮他在撑起了半边天，关键时刻还要靠女人救济。
甜蜜而又幸福的无奈，真是令他惆怅。
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身边的人才：智计百出的贾诩，倔强干练的陈群，沉稳朴实的徐庶，用兵老道的皇甫嵩，勇猛过人的庞德，喜欢背后偷袭的韩龙，拥有儒将风范的皇甫坚寿……
似乎这些人才，花钱一个比一个在行。
冲锋陷阵、谋划算计，还能让他们帮自己分忧；让他们搞银子，还不如林采儿靠谱。
想来也是，如果他们一拍脑子就能弄到大把银子，早就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了，还陪着自己瞎折腾什么。
那群一心钻进钱眼里的世家子弟，不就是这样吗？
他们脑子灵活，才智出众，偏偏就不愿在兵荒马乱的时代做官。
做浊吏这事，家族中合适的子弟一大把，不需要他们亲自出马。
马云禄伸手在枕头下方摸出了一枚豆粒，挥手扔出，精准击灭了灯烛。
房间内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刘辨睁着眼睛，疑惑道：“马云禄，亥时还没到，你怎么把灯烛熄灭了？”
换算成另一个世界的表达方式，这个时候大约晚上八点，距离人定时刻还有一个钟头。
这么早睡觉，不符合他和马云禄的一贯优良作风。
马云禄握了握拳头，温柔道：“你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
翌日一早，夫妻二人从床上爬了起来。
刘辨在马云禄的指导下打了一套拳，畅快淋漓得汗水流出，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半个小时的晨练过后，贾文拿捏着时间，亲自将饭菜摆上了餐桌。
一家三口用完早饭，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马云禄穿上红色甲衣，策马奔向了皇城。
贾文乘坐马车去了学院，今天她还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刘辨同情地看了眼学院的方向。
小才女贾文从他的回忆中受到启发，决定每月实行月考，不合格的学子就会面临严厉惩罚。
不喜欢劳动的学子，会被派去清扫垃圾；重视颜面的学子，会被派去看守院门；滔滔不绝，喜欢大放厥词的学子，便会被派去花圃清理杂草。
总之对学子的惩罚，怎么难受怎么来。惩罚的同时，还附送了性格淬炼的机会。
上了马车，刘辨带着陈群，去了药材商人聚集的坊市。
今天来这里他不是为了购买药材，而是有问题咨询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
陈群丢下五两银子，领着一名经验丰富的药材商来到了刘辨的面前。
“公子有何吩咐？”药草商人堆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朝刘辨恭敬发问。
能送他五两银子作为报酬，对方的身份绝不简单。
刘辨直白道：“我来问你，有没有耐旱的药材，适合在长安城外栽种？”
商人沉思了片刻，说道：“丹参、千斤拔、板蓝根、广藿香都可以。这些药材耐干旱、见效快，一年之内就能收获。”
抬头看着刘辨，商人明白了他的目的。
面前的锦衣公子，十有八九是准备购买廉价的土地的富家子弟。
都督府大量收购药草，很多人都看到了发财的机会。
干旱的土地，无法种植庄稼，却可以用来种植药材。
刘辨对药草的价格有过详细的了解，有些不太满意道：“你说的这些药草，价格都太低了。有没有价格更高的药材。”
价格太低，百姓们没有种植的积极性，这样一来还是不行。
筹备药材的艰难经历，让刘辨对药材的来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商人道：“也有，呵呵，半夏、太子参、地黄和贝母价格比较高，不过成本高，风险大。”
对方想挣大钱，那就得承担风险，每亩地的投入成本也得增加。
他说的这些药材，普通百姓根本不舍得用来治病，有了收成，能不能卖出去还难说。
遇到官兵和流寇前来抢夺，只能自认倒霉，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刘辨让陈群将药材商人的话，记在了心里。
今天他就是一时好奇，前来打听药材的种植问题，没想到还真有耐旱的药材。
凉州、长安不适合种植粮食的土地，却可以用来种植相应的草药。
将来这笔收益，绝对能令人大吃一惊。
百姓们也可以有更多的赚钱途径，尽快变得富裕起来。
……
馆驿内。
在长安逗留了十余天，一应礼节走完，使者们相继收拾起了行李。
许攸拿着一把新买的折扇，大摇大摆走进了荀彧的房间。
“文若，在下今日便要离开长安，特来向你道别。”
许攸满面红光，这次来长安他出使顺利。
刘表和刘璋的使者购买得的药草数量，他打听得清清楚楚。
自从黄祖听信他的挑拨迁怒曹操，荀彧就对他防备起来，见面时一句正事都不提。
荀彧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许攸真是阴魂不散，临走也要来自讨没趣。
“子远，你来得正好，我今日也要离开长安。你既然来了，我就不必去你的房间特意拜别了。”
荀彧笑着帮他倒了杯茶，然后将他晾在一边，忙起了自己事情。
许攸没有喝茶走人的自觉，一杯茶喝完，懒在荀彧的房间一动不动，耐心看他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