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棠说,这是他们以后的新房,他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也就意味着,他是真心想娶她的。
陈听澜心中柔软。
可金少棠的初恋顾娇,在她心里,始终是一根刺。
她抿唇沉默着。
金少棠问:“要不要进去瞧瞧?”
陈听澜摇头。
她站在原地,不肯向前再走一步。
金少棠捧起她的脸,“怎么了?”
陈听澜望着他,一点点鼓起勇气,忍着心脏的抽痛,颤声说:“阿棠,我想取消订婚。”
金少棠的手僵住。
他沉默了会儿,问:“是因为顾娇吗?”
“顾娇是你的初恋,我觉得,你可能忘不掉她。”陈听澜垂下头。
金少棠低声道:“听澜,你看着我。”
他挑起她的下巴。
陈听澜同他四目相对。
他眉眼轮廓,近看也很精致。
让她心动。
金少棠摩挲着她的脸,“我对顾娇,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只是她生病了,医生说是绝症,她活不了多久,即便看在以前的情分,我也不能不管她...”
“那我们就取消婚事,你去照顾她。”陈听澜毫无波澜,“今后,婚姻嫁娶,各不相干。”
她转身欲走。
金少棠抓住她的腕子,一脸无奈,“我话还没说完。”
陈听澜不想听。
说她心冷也好,无情也罢。
顾娇的死活,与她并没有关系。
又不是她害顾娇得了绝症。
既然金少棠坚持要管顾娇,她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分手便是。
她用力扯开金少棠。
金少棠却不肯撒手。
他说:“虽说我不会放着顾娇不管,但一切,我都跟你商议着来,况且,我只会给顾娇提供治病的钱,其他我不会再沾染。”
陈听澜脚步顿住,冷声讽刺,“商议着来?怎么,你要我跟你一起管她?”
“听澜。”金少棠握紧她的肩膀,“我向你保证,绝不跟顾娇见面,只是单纯给她钱。我的钱,也交由你管着,支出多少,我会让你心里有数。”
他开诚布公,态度很诚恳。
陈听澜的心,没出息地软了。
她试探问:“不跟顾娇见面?可前阵子,你还总跑去见她。”
“我在给顾娇安排医院和护工。”金少棠向她解释,“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后供着钱便可,我不会再去见她。”
他认真看着陈听澜。
又低头吻她,嗓音悠扬悦耳,一点点把陈听澜的防备瓦解,“我说的这些,你考虑下,嗯?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个。你瞧,我房子都买好了。总不能让我以后独守空房...”
金少棠软磨硬泡,又装可怜。
陈听澜根本拒绝不了。
她绷着脸,轻咳两声,“那你要信守承诺,以后不能再跟顾娇见面。”
金少棠说好。
随后,他带她进去别馆里面。
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陈听澜的喜好,去布置的。
金少棠轻而易举,便取悦到陈听澜。
他的承诺,和这座精致的房子,让陈听澜彻底消了气。
金少棠从身后拥住她,唇瓣磨着她耳后的软肉,“喜欢这里吗?”
陈听澜打量着一楼的客厅。
看得出来,金少棠是用了心思的。
知道她喜欢喝茶,布置了很多名贵的茶具。
还有专门煮茶的桌子。
她弯起眉眼,轻嗯一声。
金少棠暧昧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要去楼上看看吗,我们以后的卧室,我也布置好了。”
陈听澜脸颊粉红。
他的话,暗示性明显。
她不敢说话。
金少棠轻笑,抱起她,去了楼上。
他把她按在床上,揉按抚触。
陈听澜虽然跟他亲密过很多次,可仍没有到最后那一步。
她局促又害羞。
细长的胳膊,软软搭在他宽阔的背上。
陈听澜的情态,慢慢变得不堪。
她旗袍的裙摆,被他手掌磨到腿根。
修长白皙的美腿,颤抖着陷在床上。
小巧的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
发丝凌乱地贴在潮湿的面颊上。
金少棠撩拨着她,“听澜,喜欢我这样吗?”
陈听澜发出绵长而尖细的叫声。
纯黑的缎面西裤,缠绕着月白色蕾丝小衫,从床边掉在地上。
室内一片旖旎。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结合。
陈听澜指尖狠狠陷进他宽阔的背,双臂渐渐无力垂落到床面上。
金少棠依旧没满足。
可念着她是第一次,他放过了她。
陈听澜疲惫地埋进他怀里,无力道:“阿棠,我爱你。”
吻了吻她的额头,金少棠声音嘶哑,“我也是。”
陈听澜离开后不久,沈怀洲就回来了。
钟灵毓上前拉住他的手,带他去吃饭。
沈怀洲握了握她的腕子,“我白天吩咐过付嫂,让她多做一些你爱吃的菜,晚饭你要多吃几口。”
自钟灵毓出院后,沈怀洲很关心她。
这种关心,很病态。
他会向佣人确认,她一日三餐是否都有正常吃。
平时都做了什么。
是否又出现呕吐的情况。
钟灵毓心情很沉重。
可她除了听话,什么都不能说。
沈怀洲双眼失明后,暴躁易怒。
她怕说错话,又惹他生气。
故而他说什么,她都不反驳。
强塞着吃了晚饭,钟灵毓忍着胃口的不适,引着沈怀洲上楼。
沈怀洲把她抵在墙上,指尖将她单薄的衣裙剥离。
他需求很大,每晚都要。
在她住院,和出院后的几天,稍稍消停了些。
可钟灵毓还是吃不消,“我今晚不太想...”
沈怀洲吻她的唇,呢喃道:“是我唐突了,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
钟灵毓刚想说什么,胃里的翻腾感上涌。
她猛地推开沈怀洲,跑去卫生间。
自出院后,她再次出现了呕吐的症状。
晚上吃下的东西,钟灵毓全都吐了出来。
沈怀洲什么都看不见,可却能感受到她的难受。
他急切又焦躁,让李副官,叫来那位老中医。
等待过程中,钟灵毓虚弱地睡过去。
沈怀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静静守着。
半个小时后,老中医过来摸了脉,又问了下钟灵毓最近的状况。
沈怀洲一一答过后,老中医捋着呼吸,叹道:“这位夫人是心病,心病亦能伤及身体。”
“那便开方子,治好她。”沈怀洲面色压抑。
“是药三分毒,且心病还需心药医。”
老中医没再多说,背着药箱离开。
沈怀洲沉默很久,直到深夜。
他提起钟灵毓的手,抵在自己额前,身体颤抖着。
其实,沈怀洲一直都知道,钟灵毓并不开心。
可他,不想放手。